巡卫队头领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望向山上。
“你不是说这里是你家的庄园?庄园之中应该有住处,我们就在你这里歇下。”
“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庄园还在修建之中,暂时还没有完工,住不了人,就连我待会儿也得回城去。”
“可是,城门已经关闭,你进不了城。”
苏萱微微一笑:“这不是有几位军爷在吗?想来只要几位军爷开口,城门守卫不会为难我们。”
她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淡定,免得惹人怀疑。
倒是霍曼云心中有些发虚,眼神飘忽不定,一直瞟着山上的方向。
她之前虽然不知道苏萱所说的铁矿山位置在哪,但是现在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肯定就是此处。
现在山上已经挖了好一些矿洞,若是被发现,那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虽然她不惧死,但安稳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她还是有些怕被发现。
巡卫军头领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之后,转身往马匹方向走去,道:“那你们就跟我一起进城。”
苏萱长吐了一口气。
正打算也去牵马离开,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此刻还喘着气的天蝎派帮众道:“既然是在山上建庄园,为什么你们都歇在山脚下?”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一般人建庄园的话都是会直接在建筑堆里找一处平整的地方过夜,第二天就不用山上山下来回跑,醒来可以直接继续干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苏萱连忙道:“山上的庄园岂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够歇脚的?当然是要到山下来。”
头领看向苏萱轻哼一声,道:“最看不得你这种小人得势的嘴脸,走,我们都去山上过夜!”
苏萱:……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常人不应该听她的话舒舒服服到客栈里面去睡一晚吗?
眼看着一行人就要往山上走去,苏萱连忙跟上道:“几位军爷,这里是我的私人庄园,你们不能够随便闯入。”
“嗯?”头领从鼻中发出一声闷哼。
即便他的眼神十分锐利,苏萱也没打算松口。
既然他已经把她列入了得势小人的行列,那就小人做到底。
“要是我没有记错,没有搜捕令的话,任何人不得随意闯入别人的宅子。我这个人有一些洁癖,以后我要居住的地方不可让任何人染指,还请军爷理解。”
“要是我一定要上去呢?”
“军爷,你就别为难我了……”
话未说完,头领已经绕开她往山上走去。
苏萱咬唇瞪向一旁的石古,道:“你怎么屁都不放一声?”
石古一脸莫名其妙,就一座未建成的庄园而已,他不明白她为何要阻止巡卫队前去歇脚。
按照他对她的了解,她不是她自己口中所说的这种人。
只是片刻之后,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依言上前追上巡卫军头领的脚步。
“站住!”声音中带着一贯的威严。
果然,头领听到这句话,脚步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
“私闯民宅,你就不怕巡掌司问罪?”
巡掌司是巡卫队的最高掌管人。
那人回过头来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一副倨傲模样道:“我就是巡掌司,怎么,你还想到我那去告我的罪?”
听到这话,苏萱心中直呼完了完了,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在这种时候碰到这个人。
倒是石古脸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道:“巡掌司澹台大人?”
澹台碑眉头微微一蹙,道:“你认识我?”
“听说过。”
“那就好,不用我多废话了,我们巡卫队有职责巡查各地的安危,也有职责为皇上排除隐患。我现在怀疑上面庄园里有不可告人的东西,现在想要上去巡查,任何人不得阻拦。”
“澹台大人,你们的职责也是巡查大街小巷的安危而已,不包括老百姓家中,你僭越了。”
“你是什么人,这是在教我做事?”
石古把腰间的令牌拿了出来,举到澹台碑面前道:“镇军将军石古。”
看到那个令牌,澹台碑脸色突变,眼睛瞪大了不少。
“你就是石古?!”
石古剑眉微微拧了拧,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震惊。
点点头道:“对,还请澹台大人按规矩办事,如若不然,我定要去皇上面前参大人一本。”
澹台碑并没有被这句威胁惹恼,反而是一脸灼热地看着他。
强忍住内心的激动,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果然气宇非凡。既然是石将军,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说完之后,转身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道:“我们走!”
站在一旁看着的苏萱满是莫名其妙,本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却没想到气势汹汹的澹台碑这么轻易就离开了。
看着那队离开的人马,她重重舒了一口气,走到石古面前道:“看来你这个身份还挺有用处,多谢了。”
石古敛去那一身的威严,立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那是否能让我见一见冬儿了?”
苏萱扯了扯嘴角,道:“你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只不过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关于小冬儿的事情,你得清楚的认识自己的错误才行。”
“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一见她。”
“她不在苏家,去外头散心了,可能过几天才会回来。”
说完之后,转身往回走道:“我们大抵是进不了阳都了,就在附近找个地方歇歇吧。”
石古见她对王冬之事避而不谈,想来还得需要时间才能够求得她们的原谅,于是没有延续之前的话题。
“这山上到底有什么让你如此怕被人发现?”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踏入我的地盘而已。”
关于铁矿山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也是对石古的一种保护,免得到时候他被自己牵连。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番话?”
苏萱知道他不会相信,只不过依旧没有打算告诉他。
“你相不相信都无所谓,我自然有不肯告诉你的理由。”顿了顿道,“对了,那位澹台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按道理说,你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若真想查,不卖你这个面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