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看向程景欢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
“谢谢。”他低声道。
程景欢耳根微红，连忙摆手，“L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而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
L低笑一声，“那扯平了？”
程景欢一愣，也笑开来。
“嗯，扯平了。”
两人相视一笑，阴霾挥散，只余下一片清明。
小溪水潺潺流过，微风轻拂而过。
短暂的沉默之后，程景欢率先说道：“L先生要一起下副本吗？”
L同意了下来。
这次程景欢学聪明了，挑了个简单的只需要无脑杀虫族的副本进行挑战。
两人组队进入副本后，程景欢登入机甲，开始了与白白并肩作战。
L站在她身后，看着那浅绿色的机甲穿梭在虫族之中，轻盈又利落，她仿佛就是机甲，机甲也仿佛是她。
这款由他亲自设计并且制造的机甲，终究等来了它的主人。
他眉宇逐渐变得柔和，大拇指摩挲着空间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属于【曙光】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主人，那个小朋友又在尝试连接我的频道。】
曙光的声音很厚重，像是个成熟稳重的长辈。
大部分时间它都是安静的，它完全听从于主人的命令。
但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不远处的机甲虽然在战斗，可却一直尝试着连接它的频道。
作为已经诞生很久的【曙光】，他能感觉到对面是个刚刚有自己自我意识的小朋友。
小朋友很活跃，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曙光】不会自作主张，所以才会出声询问。
L听了一愣，【你是说初升？】
曙光：【嗯，它还是个小朋友。】
L低笑一声，想起才被激活不久的【初升】，难得赞同【曙光】的话。
【的确是个小朋友。】
和小妻子一样，都还是个小朋友。
【拒绝连接吧。】L命令道。
他不能让小妻子发现他就是L。
那些阴暗面不符合“陆时年”的身份，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阴暗面。
所以这个马甲，还是暂时隐藏为好。
曙光：【好的，主人。】
曙光拒绝了连接，对方却还是继续尝试着连接，隐隐透露出委屈又不解的信息。
仿佛在问：为什么不连接我呀？
曙光自然没有给予回应，它沉默又安静地作为机甲智脑待在这庞大的数据世界中。
蓝色的数据流从它身边流过，有一些萦绕在它身边，委屈又可怜的伸出了试探的小手手，却又被它的保护罩挡了回去。
曙光沉默地看着那些数据流，任由它们一遍遍试探。
副本里，程景欢杀虫族杀得畅快。
越是战斗，她越能感觉到自己和白白融为了一体。
渐渐地，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情绪。
有点委屈，又有点不解。
这情绪似乎来自于……白白？
程景欢不太确定，她再仔细感受了一下，却发现那种情绪已经消失了。
难道是错觉？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她看着已经被消灭完了虫族，往后一跳，将机甲收了起来。
“L先生。”
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L，“我感觉我和白白的融合度更高了。”
“恭喜。”L说道。
程景欢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又问道：“L先生，您之前说过初升是可成长型机甲。”
“我想问问，它要怎么才能成长？”
L沉默了一秒，才缓缓开口道：“它的成长度决定在你。”
“你的精神力越高，它就越能发挥出最大的潜能。”
“它的核心动力是你的精神力。”
程景欢想起自己之前在第一军团检测的精神力，长睫轻颤。
“L先生，一个人的精神力有可能一直增长吗？”
L那面具下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理论上可以。”
程景欢抓住了重点，“现实中不可能？”
L似乎知道她的顾虑，声音冷静又平稳，“将现实做到极致，便是理论。”
程景欢瞳孔微缩。
L这话说得称得上自大，但不知为何，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程景欢觉得他能做到。
在他所掌控的领域之内，他能将现实做到极致，成为如同教科书上的理论。
这样的冷静又自信，L先生在现实中一定也是个很厉害的人。
也许和陆时年也认识。
这样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不过她也没有探究他现实中的意思。
“我知道了。”
她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来。
“我会努力做到极致。”
虽然她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自己精神力为什么会增长，但她有种直觉，她的精神力不会停留在D级。
L见她眉眼舒展开来，嘴角轻勾，“加油。”
————
从第二世界出来后，程景欢感觉精神轻松了不少。
她看了一下最近的课表，确定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很忙之后，又给自己拟定了一个计划。
除了上课之外，她还要在第二世界和白白下副本进行战斗，现实中还得去高级练习室培养灵植。
空闲时还要随时查看水无山那边的消息，如果还有养父的消息，她得想办法知道。
一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她完全进入了忙碌模式。
因为计划起来了，所以她进入第二世界的时间也变得规律起来。
自然而然的，【欢乐小铺】上新的时间也变得规律了。
每天晚上八点，便是她上新净化灵植的时间。
一直守着她小店的人们发现了这一规律，于是每晚八点，蹲守【欢乐小铺】的人越来越多。
今晚八点，又是新一轮的净化灵植上新，八点刚过一秒，净化灵植就被抢完了。
抢到的欢天喜地，没抢到的懊恼不已。
第一军团内，王副官一脸激动，“抢到了！”
“老大，我抢到了一株B级的雾化果！”
陆时年收回手，指尖微动。
他竟然没有抢到。
王副官的光脑响了几下，他快速看了一眼，越发激动的说道：“底下有十几个兄弟也抢到了！”
十几株净化灵植便能缓解十几个战士的精神暴乱，这让他们怎么会不激动高兴？
“要是店主没有限购就好了。”王副官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