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锤重达千斤,势大力沉,速度更是快到了极致。
云扬黑着脸,极力抑制自己出手阻挡的冲动。
他已经跟对方交手了不下十个回合,深知巨锤的恐怖,若不是因为自己的法器比对方高一个等阶,恐怕很难抵挡。
齐云山的弟子已经惊呼出声。
巨锤速度极快,转眼便到了杨平的跟前。
卷起的狂风吹起了杨平的衣衫,略略作响。
面对着巨大的铁锤,杨平一动不动。
眼看,巨锤就要砸中杨平的脸面,杨平突然伸出手。
所有的风声瞬间停歇了。
杨平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扬起的手上,微张的五指,就这么扣在巨锤的顶端,就像是单手握着一个铁球。
竹林内突然一片死寂。
正准备攻击的几十名修士更是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惊骇地盯着这一幕。
一件以攻击力著称的法器,就这么被人握在手里。
巨锤修士身体微微一颤,突然爆出一声大吼,他极力地催动自己体内的真气,想要让巨锤动起来。
可是天地间的灵气就像是失效了一样,任由他如此催动,毫无动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云山众人更是呆住了。
他们根本没弄明白,杨平是如何挡住了这巨锤的攻击的,更不明白为什么这巨锤在杨平的手中,变得如此温顺。
“愣着做什么,上啊。”巨锤修士心中大惊,口中却是大叫着。
几十名散修顿时反应过来,再次掠空而来。
“起!”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木屋内的众人,突然身体一颤。
在他们的身边,一张毛毯飘飞而起,两个碗呼啸着破空而出,一把小刀从地上直接擦着地面飞了出去。
“咔咔……”木屑炸飞,一根双节棍震掉了周身的木块,呼啸着直冲远处。
一排小小的匕首就像是一个个小人,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发出轻鸣之声。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整个竹林的空地上,已经全部被法器占满了。
十几名弟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同时发动的法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这个平静。
十几把小飞刀后发先至,瞬间就穿透了十几名筑基修士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开启了一场杀戮。
地面上,小刀红光暴涨,突然化作一把长达一丈的大刀,由下而上,向着空中巨锤修士而去。
巨锤修士大惊失色,催动体内真气,想要逃跑,突然身体撞在一片柔软上面。
一张毛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一卷直接将他包裹在里面。
下一刻,红光闪过,一颗人头滴溜溜地飞出老远。
“妈呀……”
竹林内一阵惨叫声。
血水飞溅,人头滚落……
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竹林终于再次回复了平静。
几十名散修全部倒在血泊中,完全没有了生气。
木屋内,十二人永远忘不了这个画面,一个个长大了嘴巴。只剩下杨平轻柔的脚步声。
密密麻麻的法器围绕在他的身边,就像是紧随他的蜂群一样,落在身后。
杨平一挥手,它们就像是听到了指令一样,各自飞回自己的位置。
“把能用的东西收起来,尸体处理一下。”杨平走到木屋中,伸手摘下漂浮在空中的小葫芦,拍进自己的胸口,道。
十二人猛地打了个激灵。
林墨眼中满是光彩,率先冲出去,处理现场。
他们混战了半个时辰,竭尽全力抵挡的对手,竟然就这么几个呼吸的时间,全部被解决了!
云扬只觉得自己喉咙干涩,胸口压着一块巨石,有无数的话想说。
可是看着杨平若无其事地抱起那块石碑,他连忙甩甩头,跟着跑出了木屋,帮忙清扫。
打扫干净之后,十二个人终于停下了动作。
可是,他们下意识地跟木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好像哪里就是一个魔窟,只要靠近,随时都可能身首异处。
“林墨,你不跟我们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云扬看着林墨道。
林墨耸耸肩:“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扬微怒:“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旁边一名弟子苦着脸,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骇中完全恢复过来,帮腔道:“是啊,你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么可能对杨师叔如此信任。”
林墨咽了咽口水,反问道:“那你们看出什么来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好像看出了什么,可是要说完全看明白了,也说不上。
杨平动手了吗?
的确动手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他唯一的动作,就是伸手挡住了那一把巨大铁锤。
至于快速解决几十名修士,那都是那些法器的功劳。
他们很清楚,那些法器全部都是杨平催动的。
可是,谁能同时催动这么多的法器啊?这些还最差都是上品法器,别说是一个炼气期,就算是一个元婴期的强者,都不敢说能够同时分神控制它们。
林墨叹了口气,看着师兄弟们,道:“算啦,习惯就好。”
什么叫做习惯就好?
习惯什么?
习惯这么莫名其妙解决了对手,还是习惯杨师叔莫名其妙的行为,还是习惯这种不合常理的情况?
云扬转头,看着残破的木屋中,蓝色的火焰下映衬着那个年轻的面孔,突然觉得十分的陌生。
理智一直在告诉他,杨平真的还只是一个炼气期的修士啊。
可是,炼气期能催动这么多的法器吗?炼器期能动用法宝吗?
炼气期能徒手接法器吗?
云扬知道自己这一辈都无法忘记刚才那个画面。
到底是什么样的自信,让他面对那巨锤,敢伸手去接的啊?
“呼呼……”
竹林,再次风起云涌,滚滚的灵气化作旋涡,倒卷而来,瞬间把木屋笼罩其中。
这一次,十二人再也没有心思坐下来修炼,而是远远看着,等待杨平自己完事。
长老会给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杨平,可是现在他们很清楚,那家伙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光是他怀里的那个葫芦,恐怕整个齐云山,就没人能够对他造成威胁。
甚至可以说,随着三位分神境大佬的死伤,赵国境内唯一还有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也只有王宫仅剩的那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