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太子玺

没砸几下,姜亭月的手腕就被他握紧,陆慎头发被她折腾乱了,但丝毫不影响那张玉面的清俊。

他静静的望着姜亭月,语气认真道:“若有朝一日,你当真红杏出墙,我也一定会这么做。”

“你!”姜亭月怒道,“那若是你不安于室呢?”

“你可以杀了我。”陆慎语气认真。

姜亭月觉得不可思议,“我能杀得了你?你这跟只许官洲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何区别?”

但她话落的刹那,一块冰凉的东西,别塞入她掌心,姜亭月低头一望,掌心是一块方圆两寸,上纽交五龙的玉玺。

底下刻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姜亭月一愣,“这是?”

“太宗当年将一半威虎军的兵符,藏于一块玉玺当中,又赐予彼时尚为太子的先帝,是谓太子玺。”

陆慎轻声解释说:“一半威虎军的兵符,只能调动附近的威虎军一回,一旦调动,这半枚兵符当即毁去。若我当真违约,你自当,以这枚太子玺,取我性命。”

其实他要这枚太子玺也并没有用处,没有完整的兵符,即便能用威虎军,也只能用一次,且不能全部调动,既打不下江山,也守不住江山。

而另一半兵符,早就在太宗时期,便已不知所踪,他与刘问青确认过,另外一半,从威虎军隐世后就跟着消失了,天底下,没人知道它在何处。

这一趟来五行山,陆慎起初觉得没有来的必要,因为他自觉用不上太子玺,但那是他父皇所托,丞相要求,他只得来走一趟。

“等等……”姜亭月觉得自己被带进了沟里,“什么红杏出墙,什么不安于室,这话,不适当用在你我身上吧!”

他们是什么关系?她又没说一定会嫁给他,她现在勉强能跟他在一起,都是因着她没得选的缘故。

可嫁不嫁人,她还是有得选的,陆慎只是不能忍受她身边有别人,大不了,她孤独终老也不是不行。

陆慎眸色微暗,用力扣住她手腕,问:“你不愿嫁我?”

姜亭月觉得他有病,不想刺激他,只说:“你以为想娶我这么容易?”

她仰头望他,一字一句道:“你若是真心想娶我,好啊,江山为聘,我要皇后之位。”

上辈子嫁给他,她连坤宁宫都没住过,如今想来,未免太亏了。更何况,离他登基,细细一数,还有四年呢!这四年,她多的是时间干些别的事。

“好。”陆慎垂下眼,握住她的手,静静的望着她,他答应的很快,几乎连思索都没有。

在陆慎心里,这根本就是不用思考的事,她会是他唯一的妻,他若来日登基,她自当为后,在他眼里,这甚至算不得条件。

姜亭月轻哼一声,说:“那你好好努力造反吧!我等你造反成功。”

那枚太子玺,最终还是被姜亭月收了,她起初是不肯收的,但陆慎忽然道:“旁人送你的木哨你都能收,为什么我送的太子玺不能收?”

姜亭月认真跟他掰扯,“首先,这两样东西能放一起说吗?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其次,最后我将东西还给霍承绍了,我也没收。”

陆慎轻呵一声,“我一句旁人,你倒是立刻就能想起是谁。”

“你别无理取闹。”姜亭月不知道为何他当时没什么反应,现在却突然摔了一瓶陈年老醋,不由得道,“分明你提的木哨,我才想起来的。”

陆慎垂下眼,将太子玺塞进她掌心,说:“那便收下。”

姜亭月:?

姜亭月在行宫,一住便是大半年,倒是没断了与府中的信,爹娘向来报喜不报忧,是以,姜亭月也并未全信。

从春日熹微,住到夏日灼灼,姜亭月每天掐着手指算,似乎快到阿兄出事的时候了。

战场上的事,姜亭月知道的并不多,也掺和不上,但后来,阿兄失踪的消息传入京中,所有人都以为阿兄一定是死了。

可阿兄没死,他不光没死,还战胜凯旋回京,事后,阿兄告诉她,当时虽情况危急了些,但也都在计划当中,这场失踪,也是故意为之。

后来嫂子去找他,反而才是最令姜川柏惊讶的,她手里带了一样东西,可保他无虞,只是那样东西,从始至终,都没用上。

阿兄也没带上苏婉,只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将她安置好。

所以,姜亭月并不担心阿兄那边的情况,嫂子去与不去,影响不到阿兄,比起阿兄,她更担心煊儿的情况。

上辈子,嫂子偷偷离家,煊儿病重,烧毁了嗓子,自此之后,再不能出声了。

她得想办法,拦住苏婉。

但五行山这边的消息,终究是比上京慢了一步,等姜亭月准备向祖母辞行,回上京时,她却意外的,撞见了苏婉。

这日傍晚,姜亭月将将进院子,就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门离开。

几乎想都没想,姜亭月迅速道:“青叶姑姑,拦住她。”

青叶的身手自当是一等一的,拦住苏婉,轻而易举。

姜亭月急匆匆上前,确实是苏婉无疑,她连忙道:“嫂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苏婉见被撞破,也不由得慌乱一瞬,她按紧掌心的东西,面上却十分镇定,道:“我来拜见祖母。”

“撒谎。”

姜亭月当即拉住她,二人向一旁走去,姜亭月没让人跟上来,而是与她单独一起,站在花墙之下。

她不由得问:“嫂子,你是不是打算去找我哥?”

“你……”苏婉有些迟疑,她动作很快,按理来说,她应当比传信之人还要早一步,小姑子怎么知道的?

“我哥没事。”姜亭月急忙道,“嫂子,我哥的失踪,只是他的计划,可是你走了,煊儿怎么办?他会出事的。”

苏婉被她确定的语气惊了一瞬,她隐约知道些什么,可到底,只说:“我来之前,已经将煊儿托付给了母亲,有母亲在,不必担忧。”

“可是,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愿你兄长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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