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财右眼灾,这不是一种好的预兆。周蓬蒿用一张便秘脸看着赵云敏。
此刻,赵云敏的俏脸一冷,突然间的烂漫的山花开遍之后那上面又成了光秃秃的山岭,一片荒凉之景:“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就应该获得相应的代价,你以为你们是天,我就让你们变天;你们嫌自己的人种不好,我就给你们变种。什么国安,不过就是一些实力平平的低级间谍,都不在地窖世界的招揽范围,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且看姑奶奶我一层一层剥开你的…洋葱皮。”
赵云敏说着说着,眉头一展,居然改成唱腔了。这些个主持人出身的女子本就能歌善舞,此刻把杨宗纬的一首《洋葱》给唱出了诅咒的味道,听得周蓬蒿心中颇为发毛,他的脸色也是蓦然一凛。
“怀才不遇的蓬蒿先生,地窖世界欢迎你。”殷素素的话是对的:女人的话是不能信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和周蓬蒿想象得境遇完全不同,他在这地窖世界并没有得到所谓的礼遇,还是和当初一样,被关在一个纯白色的小房子里。
四下是透明的墙壁,一切的一切像是被清楚地呈现于人前。这白色的墙壁,夸张的线条,应该是赵云敏的杰作,周蓬蒿苦笑一声:“好差事,老子又要当动物园的猴子了,来吧,欢迎参观,门票自理。”
他自嘲地对着墙壁上形同扩音器的物件说道。
“格格,蓬蒿,那不是扩音器。”赵云敏在一旁笑道:“怕里面太单调,我为你做了一个小小的装饰。”
“靠,不早说,害老子傻乎乎地说了半天。”
“不觉得这么狠可爱么?蓬蒿,别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接下来,你会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惊喜的。”
对话的功夫,赵云敏不见了身影,外面的世界也瞬间变得安静了。
过了好一阵子,耳畔才又传来了她那让人痒痒的声音。这个奇怪的女人,简直古怪极了,难道10颗天价的手雷就为让自己再当一回阶下囚?手笔太大,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周蓬蒿正纳闷得不行,在他房间的里侧却传来了一个女子低低的吟唱之声。得,自己还不是这一的原住民,至少不是唯一住民。他不由得苦笑道,“男女混搭的宿舍,这就是所谓的惊喜?”
等等,这是什么香味?
好熟悉的样子。这种幽香比较刺激,像是火辣的玫瑰临近了一般,它的味儿和赵云敏身上淡淡的香气完全不同。赵云敏喜欢更接近体香的淡香款香奈儿。而这一种香味比较特别,明显要浓烈一些,让人印象深刻,像从云端直接飘进了他的鼻腔,周蓬蒿想不闻都不行。
是CD的毒药系列,大多成熟女子的最爱。香水名曰毒药,闻上去也确是润感十足,刺激十足,些许紫罗兰的草香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幽谧,轻轻一嗅,宛若万千暗夜玫瑰在花丛中盛放。
在这狭小的空间,这神秘的香味充满了诱惑之感。
他么,这种香味自己在哪里闻到过…
“蓬蒿,有没有发现我是一个大度的女子。”赵云敏的声音不小,显然离这个房间不远,周蓬蒿甚至都能感觉到她忽轻忽重的鼻息。他责怪地道:“小敏,你又在搞什么飞机?”
“飞机,对了,这是关键词之一。蓬蒿,你真聪明。还记得你被人铐上飞机的那一幕么?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某人以为自己位高权重就可以挑衅我,这也是他们国安基地被我给炸平的根本原因。”赵云敏冷漠地喋喋一笑,在这个夜色里有些恐怖兮兮的感觉,她停顿了几秒继续道:“当时我就有了一个决定:她把你铐上去,我赞助你靠回来。”
“刚当”一声,周蓬蒿闻听此言,差点没一个倒栽葱飞出房间之外。这个赵云敏和自己心里那个邪恶的本我还真是知己,这句话自己好像也说过吧。
不用说,这里面的女人是谁已经昭然若揭。
周蓬蒿很是悲哀地看了里屋一眼,然后很是诚恳地对赵云敏说道:“好了,小敏,别玩了!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只爱你一个,我视别的女人如粪土。”为救这里面的女人,违心表态的周蓬蒿是暗吐不已,眼下只有这招或许能救里面的那个傻蛋女人了吧。说来也是自作自受,要不是她和陆正风之间起了针锋相对的化学反应,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在温暖的审讯室里,打开空调,调至愉悦的温度,再点燃一根中华烟,美美地享受着精神的愉悦和审讯成功的快感。可是现在,你这个麻烦精又成了老子的难题,还有可能影响自己卧底的成效。周蓬蒿心里大骂道:“国安娘们皆竖子,不堪与谋。”
“蓬蒿,爱是成全,不是占有,我赵云敏太懂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心理了。只要对方是美女,不用诱惑,你们心里都是痒痒的,天然有一种亲近的冲动,对吧?”赵云敏的声音很是奇怪,那里有一种嘶哑,甚至是一种控诉的味道在其间,是想到当年的王云了吧,这个噩梦真是难搞,周蓬蒿甚至觉得她有些人格分裂。赵云敏还在继续述说,边说边咬牙切齿:“你们幻想着三妻四妾的齐人之福,幻想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左拥右抱的极致生活,不是么?越是想把你们牢牢抓在手里,你们越是像握不住的沙粒一般,溜个干干净净。与其被动地等你们腻了之后跑个没影,不如主动些大度点了,这是我赵云敏人生30年来的有关男女之情的完美总结,厉害吧?完美么?”她的声音突然又甜腻了起来,像是在撒娇一般,“放心吧,这屋子虽然是透明的,但是我们还有遮蔽系统,可以暂时把它封闭起来。蓬蒿,你尽可以为所欲为,除了我,谁也没有门票。”
“小敏,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周蓬蒿故伎重演地争辩道。
“别装柳下惠了,除非是东厂西厂的那些公公是真的‘爱莫能助’,否则‘我是一棵葱’的效果你是不可能抵御得了的。”赵云敏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导师”,劝说入局的周蓬蒿放弃灵台那最后的一丝澄明,好好享受。
不好!
这一刻周蓬蒿闻到了空气中那凝重的草药味,那是一种让人迷离的味道,让人从心底,不,甚至是从脚底澎湃出一股激越的浪潮,周蓬蒿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整个身躯有一种拖沓之感…
祁寒梅是先他一步扑过来的,就像铐周蓬蒿的那个动作一般潇洒急促,已经神志不清的周蓬蒿被她撞了个七荤八素。
“你别过来。”
要是这一幕传出去的话,估计周蓬蒿要被他那些兄弟们的臭袜子给扔死。太假了吧,蓬蒿,你是泡妞圣手,活脱脱的警界流氓啊,这份矜持太突兀了,不符合任何肥皂剧的剧情,求求你别演了。
“我过来帮你。”赵云敏格格地笑着,那诡异的笑声浸透了整个房屋的每一个角落。
周蓬蒿快要崩溃了,这种香艳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折磨人。挤进自己怀中的美人身子那是越来越软,越来越热,她的气息有点急促,先还是吹起如兰,比较温柔的那种,后来就是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祁大局长用柔软的身子主动地锁死了周蓬蒿。最要命的是她控制力极差,蜿蜒如蛇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这抽象的动作,这要命的表情,快停下,寒梅姐,你可是陆正风的女人,我的嫂子啊!
“祁寒梅,寒梅姐,你给老子...呃,我...醒醒。”周蓬蒿急切地呼喊着她的名字,不过她却是充耳未闻。
一直在窥视着这一切的赵云敏给了他一个狗血的建议,“蓬蒿,你叫得好难听哦!要不,一会你喊我的名字吧。”
“去你丫的。”
这边自己天人交战,血脉贲张,还喊你这个女魔头名字,我是有病怎么地。周蓬蒿没好气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做了个中指的不雅手势。
“粗鲁的家伙。”赵云敏很是不满地低哼一声道:“来人,这一棵葱的效果不行,给我加大药量。”
“是,夫人!”
“别拱,一边去...我去,受不了了,老子来了。”周蓬蒿被祁寒梅拱得一肚子邪火,灵台那一丝澄明尽去,此刻的他变被动为主动地压了上去。
祁寒梅那羞涩的模样让他产生了某些冲动,此刻化身绝对妖孽,诱惑力极强。两个人越来越近,开始挤压在一起,远远看去,叠罗汉一般。
这一刻的她毫无戒备,那藕一般白嫩的手臂环过周蓬蒿的脖子,檀口轻启,在他耳际拼命地吹起气来。
“什么鬼?我他么的又不是交警在查酒驾,你吹个什么劲啊。”
非常不合时宜的一声大喊,自然是来自我们的男主周蓬蒿。那一刻,祁寒梅猛地咬了他肩胛一口,
周蓬蒿鬼叫一声,好在是下意识,对方的反击也并不坚决,创口的面积也就很不大,但是也足以让沉迷欲望的周蓬蒿有了瞬间的清醒。
“寒梅姐,你是属辣椒的,这么辣。”理亏的他自然没有说出声来。
“滚下来!”
祁寒梅虽然呼吸凝重,意识却渐有苏醒的迹象,她刚从噩梦中醒转差点没又晕翻过去。眼帘之中,那个叫周蓬蒿的色狼正一丝不挂地伏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都是大尺度地运作,而自己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好不容易凝聚了全身的力气,才狠狠地咬中了他。这个色狼停的也算及时,否则…现在的自己还真没有抵御的能力。
“醒了?”周蓬蒿和外面的赵云敏不约而同地道。
祁寒梅突然“妈呀”地娇呼了一声。
周蓬蒿被她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这不下来了,你叫啥呢?”
祁寒梅醉眼惺忪,喉咙也咕咚了一下,蜷起身子悻悻道:“真看不出来,你小子看上去挺精明的,竟然如此鲁莽。”
周蓬蒿抬眼看天道:“对不起,过时不候了,谁叫你不珍惜当下。”
他故意压低眼睛的位置,把“裆下”二字提高了音调。
祁寒梅面色羞红,没有理他。脑袋却在高速运转:是谁破译了我们国安联络的暗号么?冒用方郁的名义给自己打了电话?还有那半个偷袭自己的身影,如此像一个熟人,对,那个侧面,标准的床单脸,那是…蒋平没错。
祁寒梅有些不解,为毛醒转的时候又遇见了周蓬蒿这个色狼,明明趴在自己身上,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这是什么鬼表情。她转念又想深了一层:难道自己和陆正风都看走眼了?
等一下,这小子怎么又来了。
周蓬蒿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刚才那是虚晃一枪,这个家伙他还无耻地朝自己做着鬼脸。这个臭流氓,等一下,这个表情意有所指,他的意思是…祁寒梅从一旁的玻璃墙壁反光处看到了一个熟悉女人的影子。她这个位置是在我们的侧上方,难道说…她在偷窥?我去这个无耻兼无聊的女人,还真以为自己和他抢男人,不过,这个报复也太失格了,祁寒梅是满头黑线,她看过疯狂的女人,像赵云敏这么疯狂的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算什么?”她低声问周蓬蒿,一脸的愤懑。
“小敏说你铐过我,我也得那个…你。”周蓬蒿那一刻脑袋短路,说出的话一点弯都没拐,顿时让祁寒梅大怒。
“扑。”她又狠狠一口咬在了周蓬蒿的肩头,咬得对方是苦不堪言。远远看去,两个人倒是“借位”产生了接吻的效果,赵云敏玲珑瑶鼻一哼,不屑地道:“一棵葱才刚刚投放,起效没这么快吧,这对狗男女看上去都人模狗样的,其实骨子里都够放荡的。”
这一刻,她连自己心爱的男人也诅咒上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总导演的身份。
“快,叫两声。”周蓬蒿急切地像下命令一般。
“他么,你没被咬够是吧?”
“少废话,你晚上和赵亚明通常干些什么的时候怎么叫,现在也怎么叫。”
“下流…”
“再装上流,后果自负。”也许是闻到了空气中那浓郁药草粉末的味道,也许是周蓬蒿的恫吓起到了作用,只见祁寒梅面色一红,随即…空气中的暧昧元素被这凄惨中带着点点兴奋的叫声给充斥了,那样的叫声太过羞人,连天边的月亮都变得低头羞赧起来,它抱怨了一会尺度太大之后,终于在天空彻底消弭了身形。
“我勒了去,你是不是去日本待过。”周蓬蒿的面色如欲爆炸的烈鬼一般,这祁寒梅叫得太过抽象,让他是大为吃不消。
整个身体瞬间膨胀了一倍,周蓬蒿感觉自己成了那瘦身男女里的胖华仔一般。
“夫人,这药量,估计来头母猪都得被捅上树,还...接着放么?”放“一棵葱”的黑衣人看赵云敏脸色突变,连忙回头问赵云敏道。
“要什么一棵葱,本就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再放,他们非把我们地窖世界给掀翻了不可。”她愤怒地一甩袖子,快步离开了亲手导演的“活春宫”,她还算信守承诺:“那个谁谁,你们把自动遮挡帘给拉上吧,随他们折腾去。”
说完,她的水蛇腰一扭,“达达达”一阵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那一刻,几乎忍受不住的祁寒梅终于是感觉到了赵云敏的离开。她心头一松弛,长吁了一口气之后凝神一看,这边自己一“叫”,那周蓬蒿的表情就越是痛苦,他身体某处的变化也是极为“鲁莽”,此刻灵台澄明,身体也轻松许多的她却恶作剧地继续叫出声来,那圆润丝滑的声音里能挤出水分来...
“人都走了,你还让不让人活命啊。”
周蓬蒿猛地一个滚地葫芦翻出去老远,四仰八叉地喘着粗气。
祁寒梅格格地笑了一下,这一幕有多滑稽只有在场人可见。周蓬蒿身体做90度翻转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了“丝”的一声响,然后是嘴角抽动的声音,这家伙不是那里…骨折了吧。她很恶毒地想道。
那一刻脸上竟充满了快意的笑…
祁寒梅不屑的眼神全被周蓬蒿看在眼里,他的心里很是不爽,心道要不是你丫的乱用警械,无端地把老子塞进武直,至于在这里被冷风吹么?还有在屋顶的时候,是你一个劲地往老子怀里钻,不是贼喊捉贼么?要不是在地窖世界,此刻和你绑在一条船上,老子才懒得理你。
虽然对祁寒梅拿颇有姿色的面庞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在心里的抵触情绪也是臻于极点,连带把和她关系暧昧的陆正风也诅咒个不停,大意是这种极品祸害你也敢泡,真是找死。他的脸上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祁寒梅可没有窥探人心思的本领,看到周蓬蒿一副便秘的表情,以为他彻底“投降”了,也没有再多言语。
“对了,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人那个…你?”周蓬蒿问得隐晦些,是为了防止美女暴走,或是让自己遭遇无妄之灾。
现在的母暴龙都不是盖的,一个比一个狠。
“什么那个?哪个?”祁寒梅俏面一凛,一副就要发火的模样。
“就是这个。”周蓬蒿做了一个“搜身”的动作,这个动作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也不知道是受了一棵葱的影响还是其他,这厮同时又做了一个吞咽吐沫的动作。两个动作一叠加,猥琐的效果也就出来了,随即的后果就是他胸口狠狠地挨了祁寒梅一记飞腿。身体受到束缚,加大量版的一棵葱的效用也极为明显,周蓬蒿楞就是站着一动没动,丹田之处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
这他么要是再低三公分...
周蓬蒿一阵后怕,满头黑线缩身到另外一边。
“祁寒梅,别误会。老子对你一点兴趣没有,问你这个是为了查案的需要。”周蓬蒿义正词严的时候倒是别有一番威仪,祁寒梅闻言也是窒了一窒,什么叫一点兴趣没有,你刚才的鲁莽又是什么反应?她看着周蓬蒿那怒火满眶的眼神,羞赧地低下了头,心道:“这个色狼,装什么装?”
她认定了周蓬蒿是色狼这么个客观存在,眼神也是极具挑衅地回应了一下,然后很大声地说道:“这个鬼地方,除了被你这个色狼摸过之外,其他人都是君子。”
周蓬蒿心里不爽,却对这个智商为负数的女人毫无办法。“我是色狼,地窖世界那些匪徒是君子?怪不得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颠倒黑白的本领还真是你们的特长。方才老子说的搜身,你说摸,到底谁猥琐?再说了,我摸那不是剧情需要么?暗中窥视的赵云敏可是暗网的第一号杀手,她可不是傻子。我周蓬蒿是来出实绩拯救万民的,不是来和你演感情戏的。你是小六子曾经的女人,兄弟妻,不可戏,你当我是色狼,这不胡扯淡么?”他省略了心里一个接一个蹦跶出来的不雅词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正色道:“我是问你有没有被搜身,身上的通讯工具还在不?我们需要和外界联系。”
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祁寒梅一阵脸红之后,总算回归到了正常的状态,她使劲点头道:“包包虽然被他们给掳了去,但是我们国安备用的通讯工具还在。”说着,她解开自己的外衣,从那白皙的右肩处掏出一个紧紧敷在皮肤上的超薄仪器来。
仪器四方板正的造型,纯粹黑白两色的组合,远远看去就跟一旧时的怀表一般,很古典,也很精致。
“到底是国安精英,和老美的CIA真是有得一拼,这设备真先进,超薄,还是透明之色,便于藏匿于身。”周蓬蒿的脑袋里出现了007大战天幕危机的画面。
祁寒梅则冷冷地看着发痴的周蓬蒿,有些不耐烦地道:“要手机做什么,快说,还有,人离我远一点。”
“你不装会死啊,我是为了离你近一点么?我是向着手机谄媚去的。”周蓬蒿不满地喵了她一眼,很费劲地吞了口吐沫,很不耐烦地说道:“接入腾讯会议系统,我有用。”
“会议系统?”
“不会没听说过吧,这是可以离线联系的高级玩意。”周蓬蒿有些小得意,心道寒梅你是个美女不假,但是老子可是科技狂人。
周蓬蒿白了祁寒梅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虽然你只比老子大两岁,这两岁就是一个时代的划分,懂不,悍妇?河东狮?母暴龙?
祁寒梅可没空理会他的卫生眼,轻轻一耸肩,“听说是听说过,但是我们国安的应急设备只有通话和短信的功能,那玩意可能需要下载,你就不怕被他们给侦讯到?”话一说完,周蓬蒿再次晕倒。
“什么意思,快说,别打马虎眼,你们搞刑侦的,是不是都磨磨唧唧的。”祁寒梅需要他的方案,她是国安的扛把子,是负责宏观下命令的,没有方案可不行,她需要听他的具体操作。
周蓬蒿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一字一顿地说道:“会议系统里的图片更新,一般追踪器追踪不到,我们通过图片的位置可以和在这地窖世界的严群取得联系。在这里,我们就不再是孤军奋战;还有利用这一功能我们可以和外面相呼应,小六子常年在线,可以和我们形成里应外合的局面。”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遗憾地道:“可惜啊,这个完美的计划被你们‘小气’的国安给弄砸了,你们怎么不学学人家007、克格勃什么的,要配发就配发当下功能最全的设备,装载最新款的APP。”
“就这么点智商,还技术狂人?”祁寒梅对周蓬蒿的便秘表情颇不以为然,掏出手机一阵短信狂发。
周蓬蒿陪着笑脸,那一刻的他很是短路,很小心地向祁寒梅说道:“质疑我?美女,你这左手指月,右手敲钟的,到底在做什么?我是技术狂人没错,但是我还真没想出什么方法可以拯救你的这个黑白古董机。”他的表情很是市侩,惹得祁寒梅很是不满,“现在的通讯工具虽然花里胡哨,但是基本功能还是短信和通话,我们国安是内秀的单位,不像某些单位工于形式。还有,我们也并不小气,只是纳税人的钱要花在刀刃上,这个通讯工具唯一被加强的功能就是信号功能,无论在什么时候,我们的信号都是满格。这源于我们对于品质的要求,品质,你懂不?”
她看周蓬蒿的眼神宛如是在看一个土豹子,让周蓬蒿颇为不爽,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美女产生了厌恶感觉。
“你们国安整体肯定是不错,但是也有坏菜的老鼠屎。要不,您怎么会被和我这个没有品质的人关押到一块。”
“你...”被周蓬蒿的“同归于尽”给呕心到了,祁寒梅是无语到了极点,她也在这一刻产生了揍人的冲动。他么,这家伙酒精是个什么人啊?言语上从不认输,没有风度,没有气质,简直就是一个市侩的小市民。什么公安精英,都是些披着人皮的小狼,她对周蓬蒿在民居上紧搂自己的行径是印象深刻,刚在这地窖世界他对自己又是动手动脚上下其手的,她对他的恶感自然又上升到了一个高度。要不是有合作的客观需要,她宁可放下身份穷扁这周蓬蒿一顿。
刚才的她灵机一动悄然给陆正风发了个短信,意思让他通过会议系统的图片更新找到严群的方位,然后再把坐标发给自己。我们这设备虽然不花哨,但是基本功能还是具备的,周蓬蒿你这个傻缺给老娘学着点,她没有把自己的思路告诉他。
其实这会,周蓬蒿已经反应过来,没有点破罢了。
半晌,滴滴声起,是短信来了。
“坐标多少。”周蓬蒿急切地问道。
“你也懂坐标?看来还没笨到家嘛。”祁寒梅侧目地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默默评价道在某些特殊的时刻,猪也是具备一些急智的。
“你懂经纬度?”她一边把数据递给他看,一边不信任地说:“可惜,有这个数据也没用,这里手机信号弱,没有指南针,一切都是白搭。”
她无限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有么?”
周蓬蒿拨浪鼓一般地摇头道,“你们国安不是以设备齐全著称么。你这么一问,是设问吧!”他面露惊喜,眼神很是猥琐地扫过祁寒梅的另外一只胳膊腋下位置。
“得,你这个小白,真当老娘有小叮当的百纳袋了。”
“小叮当?提到这个说明你还没有老,基本还算和我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周蓬蒿坦然地接受了美女的卫生眼,很是感喟地道。自然,他毫无悬念地又被踢了一脚,这一脚的分量不重,美女算是脚下留情了。
“真没有么?”
“没有。”
“这个可以有。”周蓬蒿充满了自信地看着她的手臂。
“我就是说说,这个真没有!”
“那你还故弄玄虚,我们警察虽然品质不高,但是胜在务实。”
“你们还务实,前有陆正风爱情世界里拔腿而遁,后有周蓬蒿你这个警察中的败类和赵云敏勾勾搭搭,你还务实?警察要是以你们俩为代表,这个组织离关门打烊也为期不远了。”祁寒梅凝视他半晌,她心里清楚这家伙在挤兑自己,自己说了个品质,他立马回应了个务实。
务实什么啊?知道他在用话来套自己,她心里不想理这家伙,她很想华丽的转身一走了之让他吃尽苦头,但这家伙的话太过恶毒,一竿子将国安精英们全打翻在地。她不服气,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很不情愿的回到了原地,她不愿意在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面前掉自己组织的份儿。人的心思真的很难捉摸,祁寒梅没有逃之夭夭,在违背自己意愿的前提下,真乖乖的回到了他的身边,她恨得牙痒痒地还在虚心求教。“少卖关子,有什么办法,快说,这里可都是敌人,还是劲敌。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看到祁寒梅突然变得凌厉的面色,知道她就要翻脸了,周蓬蒿沉吟了一番,一把抓过她的手腕,不理会美女惊骇的叫声。他一把抢过她的腕表,然后用一旁的石头椅子将表面的蓝宝石镜面砸了个稀巴烂,这厮的动作实在太快,还没有喊出“住手”二字,腕表已经解体。
祁寒梅心中一阵没来由的心疼,那腕表还是当年陆正风送她的定情信物。虽然两个人已经多年没有联络,但是这个并不入时的腕表她一直都戴着,那里面寄托着无限的思念和向往,有她最华丽的一段青春和关乎爱情的回忆。这个杀千刀的周蓬蒿,老娘要杀了你,她那一刻面色红润到了极点,就快要爆发出来。
周蓬蒿没有理会她,迅疾地掏出了腕表里的秒针和时针,四下鼓弄一气,居然还被他找到了一个满瓶的502胶水。
“胶水?地窖世界物品够全的,我就是要找避孕套也能如愿吧。”
“避孕套?下流,你就知道这些。”
祁寒梅破口大骂后冷漠以对。
“没有往下流的溪水,哪里有如潮的大海,寒梅你啊,是不懂规律。”周蓬蒿没有抬头回应道。
她本欲发火,可看着周蓬蒿认真的神色,情知这家伙是对事不对人,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这个技术狂人也许真有奇招,她的心中也是莫名其妙地升腾起一股信任。
“成了。”
半晌之后,周蓬蒿手里托着一个简易的指南针,这个可恶的家伙还用脚踢了踢手表的碎片。虽然心疼,但是也知道孰轻孰重,祁寒梅对周蓬蒿刻板的印象这一刻是有了些改观。这个家伙虽然不怎么按常理出牌,也时常没有底限地下作,但是好在他对事业还算忠诚,还不时有创新的点子出来,可以拯救危局并化险为夷,嗯,这些都是这个家伙为数不多的优点。
“像那么回事,可是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是南,哪个是北。”她沉思半晌之后皱着眉头问道。
这可难不倒周蓬蒿,这个到处是玻璃墙壁设计的地窖世界,折射阳光的源头就是东面,找个北对他来说是小儿科,他套着祁寒梅的耳朵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就这么点小聪明,还卖弄,不作一下你会死啊。”她故意地冷他一下,其实已经赞同了他的思路,声音也顿时变得柔和。
“不会死,但是会受不了。”周蓬蒿又对着她红红的耳根处吹了一口气。
哎呀,这个鬼东西,经不住夸,这流氓的底色又露出来了。祁寒梅脸色绯红,连忙给了他一个制止的卫生眼。
“FOLLOWME!”周蓬蒿猫着腰举着指南针走在前面,祁寒梅亦步亦趋地走在后面,二人小组找寻严群的行动已经在悄然进行之中了…(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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