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服用过多舍曲林姬羡青躺在医院自动洗胃机旁,医生将一根拇指粗的塑料胃管,插到他喉咙里面,只感觉有异物在钻进自己胃里,他强忍着难受,心里只希望这次能解脱了吧。
医生打开了自动洗胃机开关,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口腔里的唾液腺不停地分泌唾液,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去。
护士注意到地上有血迹,循着血迹发现是姬羡青手腕上的伤口不断涌出血液。血液顺着手流到指尖,滴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地上就有一滩苹果大小的血迹。
护士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喃喃念叨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这样伤害自己,你父母看了多伤心。”
姬羡青看向了他的父母,只见他母亲眼含泪水,隐隐能听到她在啜泣。
为何会这样,姬羡青自己也不想这样,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还要从多年前说起。他那悲惨的童年。
在姬羡青小学的时候,从小就被灌输一种家里穷的观念,那时的他也很懂事,啥也不要,无欲无求。其实真正的的情况是这样吗?他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每次看到别的小朋友有好玩的玩具,难道姬羡青不想拥有吗?并不是的。
记得有一次,那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一把玩具枪,姬羡青也很渴望有一把属于自己玩具枪,他也跟自己的父母说过,可他们说
“给你买那东西有啥用,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你真不懂事。我这是为你好。”
从那之后,姬羡青再有想要的东西时候却也只能驻足观望,那时的他有一个玩具便是最大的奢望了。
四年级的姬羡青不知为何转学了,转学到一个离家比较远的封闭式私立学校。在那里他度过了快乐的一年。他每次考试都能拿全级前十,是别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是就算是这样学习再好,姬羡青的父亲也会整天说他字写的不好看,难看的不得了。整天拿他和他姐姐对比,说姬羡青的姐姐学习勤奋什么的,他仿佛觉得自己一直活在自己姐姐的阴影之下。
而他真正的噩梦是从小学六年级开始的,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交到一些朋友。朋友仅此而已,并非知己。
还记得那天,中年数学老师让姬羡青到他宿舍补习,美其名曰为补习,实则不然。
数学老师拿来两张试卷,姬羡青做完试卷后准备回宿舍睡觉,这时候数学老师拦住了姬羡青说道
“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姬羡青委婉地拒绝,只见数学老师有些不高兴地说
“你这么晚回宿舍会打扰到其他同学休息的,你今天就睡这里吧!”
姬羡青听到这语气有些强硬,无法反驳,便在那里睡下了。当晚他被猥亵了
那件事发生之后姬羡青也没跟自己父母说。因为那时的他形成一种观念,这件事说了也没用。说了只会被骂。
这种观念形成应该与他小时候的一件事情有关
那年夏天夜晚,姬羡青当时还在上二年级,在家中奔跑嬉戏。
天色渐晚。周围慢慢变黑了起来,突然脚腕处一阵疼痛,姬羡青疼得哇哇大哭,他跑去告诉父母,他们却说
“让你乱跑,不听父母的话,这下知道了吧。你父母到头来是为了谁,这还不是为了你。我们这都是为你好!”
他强忍着疼痛,在黑夜中摸索着,想知道是什么弄的他脚腕这么疼,在那个地方摸索到了一个铁碗,铁碗旁边竟有一把刀。下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也许是这把刀本来是平放在一个碗筷上,没能注意到,跑过时划伤的,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脚腕。
摸到了一些热乎乎的液体,我把手放到鼻子那里闻了闻,有很大一股腥味。摸起来感觉黏糊糊的。
这是血!跑到明亮的地方看到脚腕处不停的冒出鲜血,血液已经染红了半只脚掌。血液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他再次哭着跑向父母,而他们还在路灯下和熟人闲聊。姬羡青哭着让他们看看自己的脚腕,父母他们却视若无睹
“等一会儿回家了再看。”
姬羡青只好忍着疼痛等他们闲聊完。不久后便和父母回家了。
回到家后父母看见他脚腕上的伤口,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他们立刻带着姬羡青去了离家最近的诊所,医生说伤口有点深,需要缝针。当时情况比较紧急,麻药都没有打就直接用酒精消毒伤口并开始缝针,姬羡青疼得撕心裂肺。父母却在一旁一边看着一边责骂他。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我们省心,一点都不懂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们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姬羡青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事实是说了他们听了吗?
从这之后姬羡青再也没有跟父母说过任何一件关于自己的事,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个人知道,在他的意识中跟他们说了也没用。
以至于姬羡青的性格发生了变化,变得内向不喜欢和父母讲任何一件关于自己的事情,因为他已经开始对自己的父母失望了。
时间转瞬即逝,就这样姬羡青开始上到了六年级,在小升初考试前,全市一所最好的初中会提前招生考试,姬羡青参加了那场考试,考试前得知需要考科学和思想品德,可是姬羡青作为小县城里的孩子从来没学科学和思想品德,只摘抄一些知识点背背,临时抱佛脚呗。
不出意外,姬羡青只差了九分就考上了。没能考上全市最好的初中,他便自己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没用了,就在他已经放弃去上那个学校了。
结果父母托关系让他去了全市最好的初中。未曾想到这初中三年竟是让他难以忘却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