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小黄毛

绿萼听她再度夸赞,脸上飞起红云,娇羞道:“郭公子,你莫要打趣我了,你武艺超群,又何须吟诗作对。”

郭芙已将一个馒头啃完,伸手又去取那碗中的第二个,不顾形象地大口啃食,确是饿极了。

绿萼见她吃相可爱,忍俊不禁,轻笑道:“可别噎着了……”

郭芙笑道:“去帮我取些清水来。”

绿萼含笑点头,起身离了这间刑室。

郭芙试探之下,见她如此温顺,暗自得意:“这姑娘真是单纯,待会儿再寻机夸她几句,让她多为我做些事,让她心中永远记住我。”

过了许久,仍不见绿萼归来,郭芙便自行运功疗伤。

又过片刻,绿萼推门而入,见郭芙正在打坐,便轻手轻脚地将一碗汤放在她身旁。

待郭芙睁眼,绿萼柔声道:“郭公子,让你久等了,我在厨房寻了些参汤,已热好了,对你伤势大有裨益。”

郭芙大喜,端起碗来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放下碗笑道:“绿萼,你待我真好……”

说着,故意瞥了眼绑在双腿上的渔网,示意她帮忙解开。

绿萼听她话语似有情愫,脸更红了,但未领会她的意思,问道:“公子,你那位朋友现在何处,情形如何?”

郭芙虽心系易逐云,但吃过那谷主的亏,迟疑了一下,说道:“且慢,待我细细道来。”

绿萼应声点头,郭芙便缓缓讲述起来:

“我那位兄长,名唤易逐云,与我结为异姓兄弟,我们情同手足。

“初见之时,他出言不逊,我一怒之下将他打伤擒住。后来北疆鞑子大军入侵,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并肩作战,比拼谁斩杀的哨骑更多。

“最终我斩敌数倍于他,他却仍嘴硬不服。但鞑子高手也发现了我们,他不幸受伤,我为救他,只得假意投敌……”

她如说书般侃侃而谈,将诸多事迹移花接木,英勇之事皆归于己,倒霉事则多推给易逐云,总之二人情深义重!

她自幼受黄蓉宠爱,不喜读书练武,历经诸多磨难后,才专心习武,但仍是不爱读书。不过黄蓉常给她讲述历史上的英雄事迹,她都铭记于心。

此番便将自己与易逐云的经历编织成一段英雄传奇,绿萼听得感动不已,泪光闪烁。

绿萼自幼生长于绝情谷,未曾涉足江湖,见识有限。

听了“郭大郎与易逐云”的故事,只觉“郭大郎”义薄云天,对他英雄气概钦佩不已。即便先前被“郭大郎”挟持,也认为是“郭大郎”救兄心切,理所当然。

听到“郭大郎”谈及父亲因武林盟主要砍她臂而逃亡,易逐云为报弟恩不惜斩杀武林盟主,绿萼更是泣不成声,想起自己父亲对自己的冷漠,说道:“我幼时,爹爹也曾对我宠爱有加。六岁那年,母亲离世后,爹爹便对我日渐疏远,冷淡至极……”

郭芙望着绿萼,柔声安抚道:“好啦,莫哭了,待我伤势痊愈,我自会护你周全。若有谁敢欺你,我郭大郎定为你出头。”

伸手握住绿萼玉手,紧紧不放。

绿萼心中感动,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羞得满脸通红,欲抽回手,却被郭芙一把揽入怀中,柔声说道:“绿萼,你对我真好,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若我生为女子,你为男儿,我定要以身相许。只可惜,我乃男儿身,你却是女子,唉……”

说罢,在绿萼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绿萼大惊,连忙挣脱,快步走到门前,背对着郭芙,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子,这……这样不妥,我们刚刚相识。”

郭芙诚恳道:“绿萼,我知你乃是女子,是我孟浪了。但你实在太过美丽,我刚才实是情不自禁,还望你莫要怪罪。”

绿萼颤声说道:“公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你面前落泪,都是我的错。”

郭芙见她已上钩,便说道:“你莫要自责,错在我。绿萼,我有一事相求,你能否替我去看看我的义兄,确保他安然无恙?最好不要让你爹爹知道,可好?”

绿萼点头应道:“好,公子,你稍等。”

她心跳如鼓,不敢转身再看郭芙,又说道:“公子,我会求爹爹放你离开的。”

说完,拉开门出去,走过廊道,却见樊一翁站在前方。她轻声唤了声师兄,樊一翁也是笑呵呵的,一副吃瓜的表情。

两人行至前方小园,园内有一座亭子,假山环绕,池水清澈,鱼儿游弋,草木葱郁,石板小径蜿蜒其间,通向亭子,颇有几分江南园林的韵味。

绿萼边走边向樊一翁讲述郭大郎的英勇事迹,正说得兴起,忽听到异响,两人上前查看,原来是一只兔子。绿萼便继续讲述,两人行至亭中,方才站定。

而此时,易逐云已悄悄躲在廊道的一根柱子后。他见郭芙许久未归,强忍伤势赶来,没想到郭芙又被擒住,更没想到她竟装成“小黄毛”吹牛哄骗无知少女。

他偷偷探头,但见绿萼腰肢纤细,身姿婀娜,约莫十七八岁,肌肤如雪,美丽动人。绿萼走几步,上身便颤抖几下,更添几分韵味。

易逐云心中微动,暗想:“这便是公孙绿萼?竟如此美丽,真是天生尤物!若她能为我生个孩子,那孩子定然不需找奶娘了。”

想到此处,他顿觉周身刺痛,连忙缩回廊柱后。

绿萼讲完郭芙编的故事,又说道:“师兄,我觉得郭公子并非坏人,你能否帮我向爹爹求情,放他离开?”

樊一翁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道:“郭大郎真乃义士也!师妹放心,我会找机会向师父求情的。”

两人说着话,一同离开亭子。

待两人走远,易逐云寻到刑房。

刑房位于大殿左侧,丈余宽的廊道,四五间石室一字排开。那第一间关着郭芙,他点倒看守刑房的绿衫男子,将人拖入另一间刑房,扒下绿衫穿在自己身上。

走到第一间刑房前,从门缝中窥见郭芙正在打坐疗伤,心想疗伤要紧,此时相见,难免亲密,反而影响两人疗伤,若被追击,更是凶险。思及此,便在廊道上打坐疗伤,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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