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姜云被一阵烤肉的香气惊醒,睁开双眼,天空中已是繁星点点。
之前所受的伤似乎已无大碍,但疼痛依旧从身体各处传来,姜云深吸一口气想要缓解身体的疼痛,没想到肚子却先“咕咕”叫了起来。
姜云抽动鼻子寻找香味的来源,一扭头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水潭边,不远处的地上生着一堆篝火,白天那个中年男子正在火边烤着自己打死的那只夜角豹。
见男子并未注意到自己,姜云犹豫片刻,还是打算偷偷逃走。然而姜云还没爬出去多远,一根藤蔓从身后飞来,将他从头到脚捆了个结实,随后又拉着他飞回男子身边。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姜云费力挣扎,但身上的藤蔓却越缠越紧。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男子挥手解开姜云身上的藤蔓,“这附近的森林里妖兽横行,可不比你那个小山村,你这样跑出去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说话间,男子撕下一块焦黄的烤肉递给姜云,“肚子饿了吧,先吃点垫垫,剩下的一会就好。”
望着烤的焦黄,还在滋滋冒油的烤肉,姜云有些犹豫,白天还想要自己命的男人,怎么突然间对自己这么好?
但想到自己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还不如先填饱肚子再说,于是姜云便伸手接过烤肉,张嘴咬下一大块。
这夜角豹的肉肥而不腻,一口咬下去鲜香四溢,油脂的香味在口中爆开,细品之下带着些许甘甜,令人回味无穷。姜云从未吃过这般香甜的烤肉,他大口大口地嚼着,险些将自己的舌头一起吞了下去。
看着姜云狼吞虎咽地啃着手中的烤肉,男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姜云被突然间的询问吓了一跳,他费力的咽下口中的烤肉,回答道:“我叫姜云,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我叫白桦,要不是姜隗托我照顾你,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
姜隗?姜云记得供在祠堂中的姜家第一位先祖就叫姜隗,眼前这个自称白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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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怎么会提起自家先祖的名号?还说是先祖拜托他照顾自己?
姜云愣了一会,一脸怀疑地说:“不可能!先祖都死了一千年了!”
“没错,他确实死了,但他的一缕残魂依附在了这只钟锤上。”白桦将金黄的钟锤踢到姜云的脚边,“你还记得之前那片石台么?若不是他的残魂现身救了你,你早就摔成一摊肉泥了!”
白桦似乎没看见姜云一脸呆滞的表情,继续说:“姜隗那家伙一肚子的鬼主意,我可不相信他会就这样消失不见。白天看见你用钟锤打死夜角豹的时候,我以为是姜隗在暗中帮你,所以才会逼你说出钟锤的秘密,但我没想到,即使我你的性命做威胁,这只钟锤也还是毫无反应,看来那家伙确实已经不在了”
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惊吓,姜云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他记得钟锤和自己一样坠进迷雾,也记得自己到过那片石台,他甚至记得自己被那只巨蛇甩出去时的恐惧,但对于白桦所说的事情他却根本无法理解!
人怎么能活一千年?残魂有是什么东西?又怎么会依附到钟锤上?而且,当时那片石台上只有自己和那只巨蛇,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影,那这个白桦……姜云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抬起头一脸惊恐的看着白桦,“你是那条白蛇?你、你是妖怪!”
“现在才发现,你可不是一般的蠢!”白桦看着瑟瑟发抖的姜云,不由地觉得一阵好笑,“放心吧,我和姜隗乃是至交,我既然答应他照顾你,就不会伤害你!”
说着,白桦又撕下一大块烤肉递给姜云,姜云看了看烤肉,又看了看白桦,最终还是没能抵制住诱惑,伸手接了过去。白桦见姜云狼吞虎咽的模样与姜隗有几分相像,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微笑。
白桦正向姜云诉说着他与姜隗之间的故事,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他抬起头凝视着远处的天空,随后站起身,对姜云说:“你呆在这不要乱动,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白桦腾空而起。姜云睁开眼,一脸惊羡地看着白桦腾空飞起,不多时,又一道人影自天边急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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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停在水潭上空。
两人在空中相遇,相互之间似乎说了些什么,随后竟动起手来,来人手中一柄大刀挥开,宛若实质的刀气在白桦身边上下飞舞,而白桦却如同一片薄纱随着刀风左摇右晃,任凭对方刀势如何凶猛,刀法如何精湛却连白桦的衣角都碰不到。
天空中刀气纵横,溢出的刀气从空中劈落,斩断了无数草木。
两人就这般在空中打了好一会,白桦见来人招式重复,已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似乎有些厌倦,右手闪电般探出,食指与中指夹住刀背,两指用力一折,来人的大刀竟立时断成两截,白桦用两根手指夹着半截大刀,再次与对方打了起来。
这半截断刀在白桦手中犹如蝴蝶一般轻盈,刀刃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来人杀了回去,姜云虽然不懂武功,却也能看出,来人在白桦凌厉的攻势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白桦似乎存心戏弄对方,刀刃从对方身上接连划过,却没有一刀伤及要害,随后更是一刀切伤对方的手腕,逼得对方不得不抛下半截断刀,落荒而逃,而白桦则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白桦一走,水潭边就只剩下姜云一人,虽然有篝火照明,但姜云的心中仍旧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慌,在这种恐慌中,任何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原本寂静的森林里忽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野兽在其中穿行,姜云睁大双眼在周围的树林中来回扫视,却没有任何发现。
未知的恐惧在姜云心中不断放大,吓得他已经没了吃肉的胃口,他伸手捡起地上的钟锤放在胸前。这样的举动,与其说是为了防卫未知的危险,倒不如说是为了求得一丝心里安慰。
嘈杂声忽然消失了,另一种更加真实的沙沙声在耳中不断放大,像是有凶猛的野兽正悄悄靠近,姜云双手握紧钟锤竖在身前,表面上是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但心里早已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沙沙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猛然间,数道身影跳出树林落在姜云身边,待看清几道身影的真实面貌,姜云一屁股瘫坐在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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