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门外。
韩朗刚刚走出,周慕辰便如同做贼般小跑过来,目光瞟着酒店方向,小声问道:“姐夫,你……没事吧?”
韩朗笑笑,从沈默手中拿过项链扔给周慕辰:“这是那个女人还给你的,以后你们没有关系了。”
“好,解释清楚了就好,我还担心那个刘少真的误会了……幸亏我机灵,给姚总和陈少都打了电话,让他们帮忙说和。”周慕辰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
在他想象中,肯定是老妖和陈俊成两人给刘江打了电话,才有了这个结果。
他可是亲眼看到沈默杀人了,更还看到那么多气势汹汹的狠人成群结队的走进酒店!
除了陈俊成和老妖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还有谁能压得住啊!
韩朗自然不会和周慕辰解释什么,淡淡一笑,直接坐上狼标吉普车,离开。
周慕辰见状,不由得冲着韩朗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就这么走了?还真以为你的面子啊?真是!”
说罢之后,他依旧不敢再在这里多待,生恐再被刘江碰到,钻上宾利车,飞快的回奔周家。
滨城的夜,灯火辉煌。
而坐落在滨城郊外的青屏山,却被隔绝在这万家灯火之外,清冷孤寂。
最近这段时间,已经没有游人再敢来青屏山,尤其是晚上。
因为许多人都在这里听到过,宛若鬼哭一般的痛苦而恐怖无比哀嚎之声!那声音不断的回荡在清屏山中,尤其在寂静的深夜,令人更加毛骨悚然!
离开酒店之后,韩朗便直接来到了这里。
狼标吉普车缓缓的停在了长长的汉白玉台阶之下,两侧密林中立即走出四名近卫战狼,单膝跪地,以面贴地。
“属下,恭迎狼帅!”
韩朗走下车,点头淡淡道:“起来吧,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近卫战狼同声道:“这是属下的荣耀!”
汉白玉台阶,从山脚一直延伸到父亲韩承泽的坟墓。在两侧清冷、幽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冷清。
韩朗拾阶而上,越是接近那座孤坟,风中的哀嚎便越是凄厉,其中蕴含着无尽的痛苦与悔恨,绝望与乞怜!
“老莫的药,不错。”韩朗走上最后一阶台阶,看了一眼清冷的广场上跪着的三十一尊石像。
这三十一个人,尽皆都是当初参与谋害父亲韩承泽的凶手!有些,甚至是与韩承泽,以及韩朗血脉相连的血亲!
天南狼神殿护法,莫梦十亲
手配置的药物,将这些畜生不如,丧尽人性的东西,一点一点都化作了石头!
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尽皆都是石像,但那都只是外表。
他们身体的石化过程十分缓慢,会从外到内一点点的变成石头,直至最后死亡!
而在这之前,他们无时无刻都会遭受着如同万蚁噬心般的巨大痛苦!
他们无法动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只能用最原始的本能,哀嚎着,承受这比地狱还要难以忍受的折磨!
死,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奢侈的愿望!
沈默站在韩朗的身后,道:“只可惜,韩承恩还没有说出他知道的线索。”
当初为了让增加这些混蛋的痛苦和恐惧,莫梦十特意调整了药效,保留了这些人,听声音与说话的能力。
可即便这么多天过去,韩承恩却依旧没有说出,他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那个幕后人!
“他,会说的。”韩朗勾了勾嘴角,越过那些跪着的石像,来到父亲韩承泽的墓碑之前。
沈默递过三根点燃的檀香。
韩朗对着父亲的墓碑拜了三拜,随后将香插进香炉,默默道:“爸,这些天听到这些混蛋在您面前哀嚎,心里可曾好受了些?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我要让他们跪在您坟前,永生永世的忏悔……”
“您也知道,妈不喜欢听到这些肮脏的声音……等到这些混账彻底变成石头之后,我再把妈请来,与您在这里,一起,长眠。”
说完之后,韩朗轻叹了一声,缓缓直起腰,转身走向跪在最前方的那座石像。
那个石像,正是韩承恩!
“韩承恩,你可还能听出我的声音。”韩朗淡淡的看着这尊面带无尽痛苦之色的“石像”,淡淡说道。
在此之前,韩承恩的“石像”还在发出诡异凄厉的哀嚎,可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哀嚎声却突然一顿。
“韩、韩朗!你有种就直接杀了我!你这个混蛋!废物!垃圾!……来啊!杀了我!”韩承恩的嘶吼声从石像中传出,撕心裂肺,仿佛厉鬼在嚎叫!
“杀你,很简单,但你想痛快的死,却很难。”
韩朗勾了勾嘴角,说话的同时忽然将手轻轻的按在了韩承恩的头顶,一股无形的内力倏然顺着韩承恩的头顶,瞬间传入他的四肢百骸!
韩承恩突然安静了下来,那无时无刻都在折磨他的,如同万蚁噬心般的痛苦,竟然在韩朗的内力注入之后,顷刻消失了!
在韩承恩的仅存感知之中,现在
的这种感觉,就仿佛突然从地狱进入了天堂一般,甚至令他无比的迷醉!
而就在这时,韩朗再次淡淡问道:“你,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要杀我父亲的人?”
“我是在……”
全身舒泰到了极致的韩承恩下意识的便开口,但下一刻,他却立即反应过来,恶狠狠道:“韩朗!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说出线索了吗?别做梦了!”
“你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你永远都无法找到,那个真正谋杀你父亲的人!你永远都无法给你爹报仇!”
“哈哈哈哈!生气了吗?废物!杀了我啊!”
韩承恩笑得歇斯底里,仿若疯狂!这是他唯一能够报复韩朗的方式,他更是要激怒韩朗,以便彻底的从这无穷无尽的痛苦中,解脱!
不过从始至终,韩朗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早就已经知道韩承恩会这样,而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可惜,我已经知道了,是荆襄,刘家。”韩朗忽然淡淡说道。
韩承恩的狂笑声戛然而止,继而发出惊怒交加的怒吼:“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明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是你告诉我的。”韩朗微微一笑,缓缓收回手掌,淡淡道:“而且就在……刚刚。”
恐怖的痛苦瞬间再次席卷韩承恩的全身!
但心中的惊恐与愤怒却更令韩承恩几乎抓狂,他哀嚎着怒吼:“韩朗!你、你是在诈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废物!你以为这样就能找到真凶吗?不可能!我、我刚刚是在耍你呢!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他!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