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缠火(爱情狭路相逢之一)
拒对方,而是属於本能的、感官的,以及无比明确坦诚的情潮烈焰,正激切的渴求着对方……
再毋须多余的言语,他们就像在照镜子那样,一眼就读懂了彼此眼眸中的火热情欲。
卓朗烮无法克制的向她俯低头,一手揽向她的後脑杓,低哑道:「你可不准又掉眼泪了……」
最後一个字才滑出唇际,他已经猛烈吻上她的唇。
两人就像两块磁石相吸,火热而缠绵的尝吻着彼此的滋味,这一次,没有酒精作祟,也没有半丝抗拒或倔强的情绪,只有单纯的感官渴望;这一次,两人终於不再挣扎纠结,可以放纵自己的想望,放肆的索求对方。
他重重吮吻她的唇瓣,深深缠卷她的香舌,双手更是恣意游走她曼妙的身躯,激荡出彼此体内更加炽热的烈焰。
她毫无保留的热切回应他,他强健火热的身躯熨贴着她的,酥麻而战栗的感觉像电流贯穿全身,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渴求他的抚触,同时也渴望抚触他的每一寸结实体魄。
一边吻着,一边伸出手,将他已经拉松了的领带拉开、抽出,帮他一起褪去他的西装外套,然後几乎是用拉扯的方式解开他的衬衫钮扣,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冲击着她的内心,像这样亲手替他解开领带、扯开衬衫竟会让她感到兴奋莫名。
当她的手熨贴上他的**,开始缓缓滑动,他不由得重重一吸气,一瞬间,体内的情潮被她撩翻得更加汹涌激烈。
他大掌从她滑腻的水蛇腰身滑至她胸前,包覆住她的丰盈,轻揉爱抚,挑引起她的轻颤,忽然,他感到不对劲之处,抽开唇,瞪着她深V领口底缘呼之欲出的白嫩弧线,拧眉讶道:「你里面竟然什麽都没穿?」
颜荧熙被吻得媚眼迷蒙,身躯微颤,喘息道:「这件衣服里面本来就什麽都穿不了。」这件衣服的剪裁会引来无限遐想,诱惑人的效果更是设计得十足十,但她有把握绝对不会曝光。
「该死的-」他忍不住低吼,「你穿这样分明是在勾引人!」
他可以清楚感觉到艳红衣料下方的丰盈胸房正随着她呼吸的动作而颤颤起伏着,他甚至可以抚触到她已经挺立的小巧乳尖浮凸出衣料,刺激着他的掌心,更贯穿他全身的感官知觉,诱人至极。
她魅眼一挑,第一次发现,看见他生气竟会让自己不怒反乐,勾唇笑问:「你也被勾引了吗?」
「第一眼就被勾引了!」他恼怒道:「以後不准你穿成这样!就算要穿成这样也只准在我面前穿,绝不能穿给别人看!」
他的视线根本无法从她胸前那风情无限的诱人画面移开,眼眸燃烧着炽热的情欲烈焰,以至於无论是凶恶的表情还是命令式的口气都直接打了对折再对折,没什麽威吓的效果,看起来更像是占有欲过剩的醋意乱乱飞。
一股丰沛的满足感像温泉一样沁润过她全身,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心情,但她可没那麽乖巧听话,也不可能性子突然一转,变成他说什麽她就答应什麽的柔顺女人。
「以後的事以後再说,我现在不想吵架。」她双手环上他颈後,拉下他的头,爱极自己的指尖穿梭他黑发之中的触感,继续吻上他的唇。
卓朗烮也没打算让唇枪舌战破坏此时的气氛,一边与她唇舌交缠,手掌也开始缓缓揉动她丰满的胸房,隔着衣料,手指轻画拂弄,拇指捻动她挺立的乳尖,刮搔着她的敏感部位。
「嗯……」她不由得酥麻轻颤,脑袋一片火热迷乱,身体更加偎靠向他。
「你穿成这样实在是太糟糕了……」他低哑道,手掌沿着领口滑入她衣内,捧握住她的丰盈。
「啊……」颜荧熙敏感的腥灰徊,娇吟出声,胸房仿佛被他的手掌烙烫下印记,双腿有些使不上力,赶紧攀住他的肩膀稳住身形。
「喜欢这样吗?」他紧紧拥揽住她,她的反应像一把烈火猛往他体内钻窜,让他的下腹不断发热、发紧,教他情焰难耐。
虽然他们平时吵架自尊必定摆放在最前头,意气用事是家常便饭,但对於身体的感受与反应,彼此却是同样诚实。
爱极她肌肤滑嫩又富弹性的触感,他的手指更加激情火热的抚摩逗弄着她的丰盈,惹得她娇吟连连。
她双臂紧紧攀住他的肩头,身躯轻颤,喘息不休,他刚猛火热的身躯与薄薄的汗水味益发醺醉着她的神智,她忍不住附到他耳边,情欲难耐的魅惑低语:「这件衣服的布料是弹性的,只要轻轻一扯……就可以拉开了……」
他的气息也同样急促不稳,舔吻着她颈肩部位柔细的肌肤,沙哑道:「你穿成这样根本是一种犯罪。」
然後随即一个动作勾住她的腰身,直接将她提抱到床边,双双倒入柔软大床之中。
「呀?」颜荧熙轻呼一声,被他牢牢压覆在身下。
他的唇随即覆上她的,给她一记火力十足的缠吻,之後,他半抬起身,双手拉下她肩上的衣料,释放出她圆润雪嫩的双峰。
她双眼迷醉,粉颊一片艳光嫣红。
他喘着气,由上往下灼灼俯视着她诱人的丰盈,与双峰顶端正微微颤动着的粉嫩蓓蕾,目光炽热得足以将她的身体烧出一片春原野火,她盈润雪白的身躯比他记忆中的更加完美,更加性感诱人,在火红衣料的对比之下,也更加夺目销魂。
「你别一直看啊……」被他看得浑身火热,她难耐娇嗔。
「你真是个可怕的罪犯。」他沙哑道,俯低身,舔吻上她胸前的蓓蕾。
她身体猛地一颤,陷入他炽烈缠绵的热吻之中。
他近乎贪婪的吸吮着她的蕾端,舌尖来回舔弄,或吮含或轻咬,另一边的蕾珠也由手指爱抚揉弄,品尝过一边之後又交换吮吻,彻底将她的双峰尝吻得晶莹挺立,粉色点点。
她双手攀住他宽阔健壮的背部,不住来回抚动,身体更不自觉朝他拱去,随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开始扭动起身躯,脑中一片意乱情迷,不住喘息低吟。
吻过她的双峰後,卓朗烮拉下她的衣服到腰际,继续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大手也同时滑下她的身躯,往她大腿抚去,过短的窄身裙摆加上躺着的姿势,早已被滑提至臀缘,他沿着大腿继续将裙摆拉至腿根处,火热大掌随即探进她双腿之间,褪去她的底裤,抚摩着她的大腿内侧,扳开她修长的双腿,手指继续探进她女性的中心蕊瓣。
她忍不住仰起头,闭上眼睛,曲起双腿,双手往两旁抓住被单用力扭绞着,他的吻、他的抚触不断在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炽情火焰,教她浑身火热、情骚难耐。
他气息灼热,回到她唇上继续深深缠吻她的唇舌,炽热的手指同时来回刮搔着她娇嫩的蕊瓣,注视着她每一分贪欢爱欲的表情反应,同样感到火热而难耐。
「你已经这麽湿了……」
他缓缓将手指滑入她早已充满**的蜜穴,感受她的炽热与紧缩,包裹着他的手指,将他深深吸入她体内深处,教他目眩神迷。
她心荡神驰,紧紧抱住他,禁不住开始晃动腰身,配合着他手指**的动作,无言的渴求更多。
仿佛可以感受到她的急切激情,他抽出手指,抬高她的腰臀,将自己早已火热昂扬的坚挺抵在她**的入口,「我要进去了……」
他捧握着她的雪臀,猛力往她体内一挺——
「啊!好痛——」颜荧熙吃痛讶叫,抓住他的肩膀,皱起了眉。
天,上次有这麽痛吗?还是她当时醉得太严重,或者因为已经经过太久时间,所以把这种撕裂般的痛楚给忘记了?她还以为只要痛过一次就不会再痛了。
「你……」卓朗烮动作顿止,惊诧的看着她。
她缓缓深呼吸,适应着他在她体内的感觉,读出他表情所想到的事实,她有些发窘,恼羞成怒的立即回道:「是啦,怎麽样?」
「不准说出来!」她马上制止他的话语,完全可以猜想得到他要说什麽。
「我以为你……」她以前说过,他并不是她唯一的男人,他以为她……
「什麽都不准说!」她板起脸,恶声恶气的,但情火仍炽的嫣然脸庞削弱了她的气势,反而有另一种娇嗔的妩媚风情。
卓朗烮深深注视着她,心中甚感诧然,所以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没有跟其他人发生过关系,他是唯一一个品尝过她的滋味,爱抚过她的身子,并彻底占有她的男人。
惊诧过後,一股汹涌如浪涛的满足感忽然袭向他,将他整个人没入滔滔暖流之中,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上她的唇。
「那就什麽都别说了吧。」
「你可别、别太得意……」
他不理会她的虚张声势,缠吻得两人又再度陷入迷乱情潮之中,大手抚向她的腰,身体轻轻挪动——
「别动!」颜荧熙以为他要退出,紧紧拥住他的身体,长腿使力夹住他的腰际,不准他离开。
他用力一咬牙,感觉自己在她体内被吸得更紧,她突然的动作让他好不容意凝聚起来的理智又再度面临崩毁的界限,他咬着牙开口,声音充满压抑:「我不会半途而废的,只是想调整一下姿势,让你可以比较舒服一点。」
他继续挪动姿势,让她以更加舒服的姿势被圈拥在他怀中,并且不断绵绵缠吻她,好让她转移注意力,然而她湿濡又灼热的蜜穴紧紧包裹着他,教他几乎无法自持,但即使自制力已经在崩溃边缘,他仍旧必须顾及她的舒适与否。
随着他挪移的动作,他的坚挺也不断摩擦着她的深处,还有些疼,却也有着更多的炽热酥麻感受,而且这份潮骚情动随着他的动作越加浓烈销魂,渐渐瓦解了不适感。
她感觉他的火热不断在她体内变得更大、更坚硬,深深填满她的体内,好热,好满,好充实,让她不由自主的轻轻摆动起腰身,想要得到更多。
察觉她的动作,他压抑着声音问道:「可以动了吗?」
看着他额际因努力压抑而薄薄渗出的汗水,以及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仍旧包含着关心的情欲眼眸,她忍不住勾下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可以了……」
事实上,她也已经无法再继续静止不动下去了。
他依旧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开始缓慢的自她体内抽出,然後再缓缓推进。
「这样……会不会太……」
火热昂扬的热力仿佛要贯穿她全身,教她迷醉销魂,然而他太过缓慢的动作简直像在折磨她,她不停喘息的催促:「快……啊!快一点……」
她抬起双腿,交缠到他腰间,无法克制的开始晃动腰身。
「不行……我控制不住了……」最後的克制力被她的动作彻底击溃,卓朗烮双手抬高她的腰臀,将她猛然拉向自己,深深贯入她体内。
她紧紧攀住他,「好、好里面……啊……」
他开始在她体内用力冲剌,不断猛烈挺入她的蜜穴,深深填满她,火热的撞击她,摩擦着她的柔嫩紧致。而她也不断摆动腰身迎向他,毫无保留的接纳他的坚硬火热,包裹他,浸润他,缱绻缠绵这一片让彼此神魂颠倒的火热烈焰。
「你好紧……好热……」
这一晚,两人仿佛两只扑火的蝶,共舞在这一场情火烈焰之中,燃烧着彼此,在彼此的身体里,味道里,声音里,动作里,直达火焰最炽热的焰心,一次又一次……他们的身体太过契合,结合的感觉是如此完美、如此无与伦比且又如此理所当然,仿佛天生注定。
第六章
声量由小转大,最後不得不用喊的:「荧熙姊!」
「什麽?」颜荧熙微抽口气,眨了下眼,回过神,望向整个会议室同时转过头正看着她的员工们。
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还要讶异与古怪,毕竟他们从没看过颜荧熙会在开会时走神走到这麽严重的程度,叫了几声都没反应,简直像是神游太虚去了,她到底是怎麽了?
而且她最近也常常恍神,明明她一直都是个行事果决、干练俐落,在工作上务求办事效率的超能主管,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异状,着实教他们这些员工感到讶然。
颜荧熙看着众人,收到冰如靓一脸饶有兴味的表情,她在心里对自己低骂了声,吸口气,振作精神,注意力重新回到开会里。
「咳,嗯,那个……把刚刚的事情再说一遍。」
幸好,回过神之後她便没再出任何状况,终於顺利开完了会,散会之後,会议室只剩下颜荧熙和冰如靓两人。
冰如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才去欧洲一个月,一回来就进展神速哪,而且没想到我竟然会有看到这种景象的一天。」
「什麽景象?」颜荧熙有些没好气的。
「看见你为情恍神、为爱伤神的景象啊。」
「我才不是为情恍神、为爱伤神!」她叫道,「我只是在想事情!」
「有关卓朗烮?」
「不可以吗?」瞥见冰如靓一脸「那就是了」的表情,教她又不禁为之恼怒,「我就说了,那不是——」
忽然,因为开会所以转成震动模式的手机传来了震动声。
颜荧熙吓了一跳,拿起手机查看,一看见来电号码,她表情立即变得十足别扭,像刚说完话就被逮到小辫子似的窘色。
瞅一眼冰如靓,她接起电话:「喂……嗯,可以……好,知道了……那就这样。」
很快结束谈话,挂上电话之後,对上冰如靓一脸看穿她的眼神,没好气的开口:「怎样啦?」
「你跟卓朗烮还不错嘛。」
「什麽?这、这不是、是……欸!是啦,就是他啦!怎麽样?不行吗?」她一开始别扭的想要否认,但实在无从否认起,卓朗烮打电话来明明就是事实,不承认只会显得欲盖弥彰,最後她只好羞恼的承认。
「他身材挺好的,那方面的能力应该也不差吧?」
「嗄?」她瞪眼,虽然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很难逃得过冰如靓的法眼,但真的有这麽明显吗?
「你脖子上有吻痕。」
啪!她一掌用力拍上自己的脖子,脸蛋瞬间涨红。
冰如靓好整以暇的伸出纤纤素指,「另一边。」
啪!又一掌拍上自己另一边脖子。
冰如靓笑得像只猫,「别忙了,两边都有,而且看起来旧的未褪,新的又很快补上了。」
她瞪圆了眼,一脸窘到直想找个地洞把头埋进去的尴尬表情。
「不错嘛,看起来很『性』福美满啊。」冰如靓一语双关。
「才、才没有……」颜荧熙心虚又气弱的低下头,心头一阵懊恼烦躁,忍不住推卸责任的大叫:「啊!都是你啦!都是你害我变成一个**机器啦!」
自从那天和卓朗烮发生关系後,他们就一直持续着床上运动的伙伴关系。
为什麽会变成这种状态?与其这麽问,倒不如说,会变成这样比「太阳从东边升起」这件事还要更加合情合理。
那一天,他们两人**做了一整晚,直到双双倦极睡着,隔天醒来之後,彼此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不约而同都是——
「那,下次……」
话一点就明,他们都想再度与对方共赴巫山云雨,就这样定下了规则。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有着太过强烈的渴求,一旦情欲开关被打开,两人便再也无所顾忌,就像是要填满之前三年的空白似的,他们只想投身在彼此所引燃的情火烈焰之中,不愿自拔。
他们两个都是工作狂类型的大忙人,照理说有办法凑到一起的时间应该不多,但结果再一次验证他们之间的缘分实在太强大了,当两人确认彼此的工作行程表後,竟然发现他们每个星期至少可以见面一至两次,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像每次买彩券都会刮中奖金一样不可思议。
「那样不是很好?你就好好享受吧。」冰如靓倒是相当乐观其成。
「什麽?你——」她气恼得不知道该怎麽回话,「真是,你根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然呢?你还有什麽好不满的?」冰如靓多看了她一眼,对於她脸上的困扰多有玩味。
她看着冰如靓,表情混合着无奈与困惑,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可以很正常的跟你聊天。」
冰如靓微挑眉。
颜荧熙继续道:「我也可以很正常的跟小米、阿凯、洛洛,以及任何人聊天。」
「但你没办法跟卓朗烮很正常的聊天?」
她脸一垮,哀叹道:「为什麽啊?为什麽我没办法很正常的跟他聊天?」
这就是让她越来越感到困扰与烦躁的事情——和卓朗烮每次见面的目的,除了**,就还是**。
一开始是因为彼此都太索求对方,一见面就无法克制的投身进对方的体温与拥吻当中,每每缠绵至消耗掉最後一丝精力。
只是除了第一次之外,每次结束欢爱後,他们不曾再同床共枕过,就算再累,她也会爬下床离去,卓朗烮也不曾挽留过她,而且除了确认下次见面的时间外,他们几乎没交谈过其他话题。
回想以往,他们除了吵架,就还是吵架,根本不曾正常的讲过话、聊过天,她也从来没想过他们的关系会有改变的一天,然而现在他们之间的情况可说是有了五百四十度的大转变——转了一圈又再多转半圈那麽大的转变——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和他正常的谈话。
要聊什麽?天气,股市汇率,球赛运动,还是最新电影情节?无论聊什麽都不对,或者该说,无论聊什麽她都开不了口。
事实上,就因为不知道可以跟他说什麽话,而且为了避免一说话就有可能吵起架,她只好一做完爱就赶紧离开。
为什麽会这样?难道除了吵架,除了**,他们就无法再有其他相处方式了吗?
对於这样的状况,她越来越感到焦躁与烦闷,却像头困兽那样,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突破现在的状况。
「你就好好和他当炮友不就好了?」冰如靓好整以暇的丢出一句。
颜荧熙停顿了好几秒才把那个字眼消化完毕。
「炮友?!」她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冰如靓,震惊大喊:「我和他才不是炮友!」
「不然你和他是什麽关系?不聊天,不交往,只单纯**,不是炮友是什麽?」
「当然不是!我和他是、是——」她话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是……」她蓦地气弱了下来,赌气道:「反正不是炮友就对了!」
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什麽,但也从来不认为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性伴侣关系,虽然以行为来看好像就是这样,但不是啊!她和他……和他根本不只是炮友那种关系啊!
至少他曾经说过他在意她,虽然只有一次,但这就证明了他们之间肯定还有**以外的情愫吧……但,是什麽呢?到底是什麽呢?而且真的有吗?
太多问号纠结在她脑中,教她脑袋打了千千万万个结解不开,甚至越想越负面,不禁开始怀疑她和卓朗烮之间的关系。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想要和他变成什麽关系?」冰如靓又丢出问题。
颜荧熙看着她,郁闷的眼眸写满困惑,「我不知道。」
「你不想和他交往吗?」
她还是一脸纠结困惑,「我不知道。」
当然她也曾经想过,她是否会想和卓朗烮交往?但问题回到原点——他们该如何交往呢?两人的个性和脾气绝不可能因为上了床、发生过关系就变得温和好说话,甚至有可能愿意妥协或退让,这样的两人交往起来恐怕也是一天到晚吵架吧,甚至吵到最後彻底撕破脸,场面只会变得更加难看,关系也变得更加恶劣,那这样又何必开始交往?
更何况,还有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她不知道该如何谈恋爱。
要她变成那种温婉柔顺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的,要她娇声娇气的讲话、温柔的说些甜言蜜语更加不可能,甚至连撒娇啦、抛媚眼啦,也统统不可能!就算再怎麽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让她做出那些事,直接打昏她让她眼冒金星还比较快,更何况在工作与恋爱之间,她是一定会选择工作的那种人,这样的她如何和别人「正常」的交往?
冰如靓微耸肩,不意外听到这样的答案,道:「那你就好好想想吧。」
这件事还是得由颜荧熙自己想通才行,别人可帮不上忙,不过光是她愿意去思考这些事,就足以证明卓朗烮在她心中的分量了。
丢下话,留下一脸苦恼的颜荧熙,冰如靓便走出会议室去忙自己的事了。
晚上,颜荧熙故意工作到很晚,并没有依照约定的时间前往卓朗烮的住处——一开始他们约在饭店见面,但後来有一次,因为他的住处离双方所在地比较接近,交通较方便,他认为到他的住处比较适合,於是便约在他的住处见面。
自从那次之後,他们**的地点就从饭店变成了他家。
当颜荧熙搭计程车抵达卓朗烮的住处楼下时,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三个多小时,下了车,冬天的冷风吹刮着她的脸颊,她心头也如同冬天的夜色一般沉重。
对於他们之间的关系,随着每一次越加激情放纵的欢爱,她也越来越感到无解、无奈与沉重……所以不想见他。然而却又很想见他。如此反覆纠结的心思不断在心里头拉扯,就算迟到,她终究还是来了。
拿出他住处的备份钥匙与感应门卡,她熟门熟路的进入他的公寓大楼——两人工作都太忙,为了避免约定好的时间无法确实抓准,所以他一开始就给了她备份钥匙。
他太理所当然的给她,而她太理所当然的收下,两人根本连想都没想过这个动作所代表的另一层含意,直到最近她才蓦地想到,这样的行为简直跟正在交往中的恋人没两样嘛!
然而他们又不是情侣关系,这样的行为到底算什麽?
纠结着紊乱的心思,颜荧熙搭乘电梯直达他的公寓楼层,然後直接用钥匙开门进到他的住处。
灯火通明的客厅中央,她一眼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但听见开门声响,背对她的身影并没有任何动静,她有些奇怪的走到他面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沙发上还散落着几份文件。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俊朗的面孔看起来有些疲惫,显然是这阵子工作太忙,等她等到累了,所以不小心睡着了。
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好半晌,发觉自己竟然移不开视线,毕竟可以这样光明正大欣赏他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烦躁了一整天的问题、纠结了一整天的情绪,竟然在看见他睡颜的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就像是过季的单品服饰已经没有再上架的必要,她竟然觉得那些事情可以直接抛到脑後,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只是这样注视着他,就觉得那些问题都不再是问题,那些纠结都不再是纠结,只要这样看着他就好。
她轻轻悄悄的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侧着身,手肘靠在沙发椅背上半支着头,就这样一直看着他。
以前她到底是怎麽看待他的?她知道他长得不算差,甚至可说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但她对他的观感一直是情绪重於其他,毫无理智的把他归类到野蛮人那个框框里,不曾以客观的角度好好看过他,无论相貌还是内在,她早就认定他不值得她多费心思去多看一眼与了解。
但今天这样看着他,忽然有种重新认识他的感觉,即使没有交谈,也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件,但她认识他比任何人都早,对他的事情更是知之甚详——虽然他脾气很差,但绝不会胡乱迁怒,他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不虚与委蛇,诚信且重义,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是相当难能可贵的特质。
他的工作态度认真且亲力亲为,比起一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公子哥,他无论能力才干还是付出的努力都远胜过许多人,而且他的个性属於刚健质朴的类型,他并不像有些人会想要开创新局,脱离家族闯出一番属於自己的成就,他只是很坚定的守住家族的事业,相信守成比开创更需要坚定的意志力,而这就是他的信念,他也一直以这样的信念在努力不懈着。
以往,她对他的优点总是忽略不看、充耳不闻,而此刻,仿佛有一些新的观感与认知在她心中悄悄滋生,静静发了芽。
就这样看着他经过了多久时间她无法计量,当她终於移动身子也不是因为看够了,而是因为她想要更进一步的碰触他。
她缓缓撑起身子,更加轻悄的跨坐到他身上,没有直接碰触到他,只是面对他半跪到沙发上,然後轻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唇。
卓朗烮瞬间睁开眼睛,对上她的莹莹瞳眸。
颜荧熙凝视着他的眼,道:「女王已经大驾光临,骑士竟然还在呼呼大睡,没礼貌。」
他愣了下,沙哑回道:「女王是来吻醒骑士的吗?」他声音里有着笑意,眼里更有着瞬间燃起的火热情欲。
「女王是来跟骑士**的,骑士还打算继续睡大头觉吗?」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吻上她的唇,低语:「当然不想……」
两人立即唇舌交缠,火热而缠绵。
她低下身坐到他身上,双手环过他颈後,更加贴近他感受他身体的热度。
他的吻从她的唇滑到她颈上,吮吻着她细致的肌肤,双手热切的爱抚她的身躯,燃起一道道火焰。
忽然,他看见墙上挂钟所指出的时间,心里荡过一丝讶异,出声道:「今天你迟到了。」
「嗯。」她漫应,感觉他双手正在解开她上衣的钮扣,身体不禁一阵轻颤。
「发生了什麽事吗?」他追问。
「……不重要的事。」
「是吗?」他微退开身,注视着她的眼眸,仿佛想看出她的心思——她从来不曾迟到这麽久,却没有传来半点讯息告知,她出了什麽事吗?
「我们一定要谈这个吗?」颜荧熙微喘着气问,口气透出不满。她现在根本不想谈这种无聊的问题,动手解开他的衣扣,扯开他的上衣,让自己的身体熨贴向他强健的肌肉。
「那就不谈吧。」卓朗烮多看了她一眼,确定她并无异状,便再度投入炽热的情火爱欲之中。
他拉开她的上衣,双手捧握住她的臀部往上提,让她胸前的丰盈正好配合他嘴唇的高度,灼热的唇舌随即烙上她雪白酥胸,印下绵绵细吻。
「唔嗯……」她浑身火热,身体情不自禁的向他靠去,抱住他的头,手指滑入他微卷的发丝当中。
他挑开她的内衣环扣,解开那层性感的束缚,大掌抚上她的雪峰,手指逗弄、揉捏着一边峰顶的嫩蕾,教她情迷难耐,另一边则由他火热的唇舌伺候,他已经相当熟悉她的敏感地带,舌尖缠弄着她的蕾尖,沿着娇嫩的蕾心不断画圈,或舔或吮,挑引出她更炽烈的情骚,直到蕾心不断颤动挺立,为他绽放出粉红的鲜嫩色泽。
「啊……啊啊……」她不断娇吟,喘息不休。
他唇舌还在绵绵缠吻着她的雪峰,手掌沿着她的腰滑下她的大腿,撩高她的裙摆,探入她腿间,轻轻扯下她的底裤。
感觉他的手在她腿间滑动,她调整姿势让他褪去她的底裤与短裙。
她身上已经不着寸缕,全身的肌肤因情欲而泛出粉红色的光泽,教人情迷,他双手捧握住她丰润无瑕的雪臀,将她往下拉靠向自己,抵上他下腹的坚挺。
「啊……」感觉他的昂然透过布料盛满了急切与炽热,仿佛想要冲破屏障直抵她的核心,她不禁轻轻摆动臀部更加抵靠向他,摩擦着他坚挺的部位,迷醉低吟。
卓朗烮同样火热难耐,再度吻上她的唇,将她的手拉向自己的裤头,沙哑道:「帮我……」
她依言解开他的衣裤,释放出他的火热坚挺,她忍不住双手握住,感受他的坚挺热度。
她的手简直就像恶魔的绳索,毫不留情的缠捆着他,教他的意志力濒临瓦解边缘。
他喘着气,强抑着情焰冲动,揽住她的腰身,伸手探入她三角密丛之中,以手指确认她蜜穴蕊心的湿润度。
「啊……」她身体一颤,不禁迷醉低喊。
「你已经准备好了……」他沙哑道,将湿黏的手指抽出,抚上还紧紧握着他坚挺的玉手,示意道:「由你来……」
她媚眼迷蒙,盈满情欲潮骚,颤动着身子,将他的坚挺缓缓送抵她女性的入口,他扶握住她的小蛮腰轻轻抬高她,感觉他的前端已经碰触到她湿濡火热的**,他强抑下往上顶入的冲动,喘息道:「就是这样……对,就这样慢慢坐下来。」
颜荧熙不禁咬唇,感觉他慢慢深入她体内,满满的填满了她的深处。
当她完全将他吸纳包裹进体内,两人不禁欢愉的同时轻喊出声。
「我要开始动了。」他已经无法再克制下去,捧握住她的雪臀,引导她开始上下摆动,而他也不断往上顶入她体内深处。
绵绵滔滔的情潮不断卷涌向两人,他时而吻住她的唇,时而揉捏着她的臀部,看着她因摆动而不断颤动起伏的雪白双峰,感觉体内炽热的涌动更加澎湃难以自抑,顶入的动作也渐渐加快,加深,加重,直抵她最深处的核心,摩擦她每一寸紧致,仿佛火焰烧过,炽热而销魂。
她双手攀住他的肩,配合着他的动作,也不断晃动腰身,将他更吸裹进火热黏滑的体内。
直到两人同达极乐顶峰,他往她体内深深一挺刺,定住不动,颤动着火热的昂扬,将炽热的种子宣泄在她体内深处。
「啊啊!啊……」她销魂低喊,感觉热流不断涌入她体内,仿佛要将她融化,意识飘浮,心荡神驰。
激射出热流之後,他的昂扬依然坚挺,捧住她的後脑杓继续缠吻她,还深深嵌在她体内,将她的双腿往後拉缠在他腰际,开口:「抱紧我。」
然後就忽然站起身,连带将她整个人托提而起。
「呀?」颜荧熙不禁讶呼,紧紧抱住他,他的动作同时激引出另一波情潮涌动,随着她重心往下,他更加挺入她深处,而她也更加将他吸纳包覆进体内。
「我们去床上。」他边吻着她边将她抱往卧室的方向。
随着他每踏出一步,他的欲望更加炽热的摩擦着她的深处,她紧紧攀住他,感受他健壮的身躯热度与这飘然似仙的销魂滋味。
「嗯……不行……我、好热……」她难耐的低喃,忽然仰头逸出娇吟,「啊啊……」
卓朗烮敏锐的感受到她蜜穴深处瞬间的紧缩与颤动,他停住脚步,喘息道:「是这里吗?」
「嗯……」她双腿忍不住紧紧夹住他的腰。
他不禁一颤,感觉她的蜜穴紧紧缠裹住他的昂扬,他捧住她的腰臀往她敏感的位置开始用力顶入。
她的脸靠在他肩头,双手用力抓着他的肩膀与背部,神智迷乱得不住喘息低吟。
他的坚挺不断顶入她敏感的热点,炽烈的来回**,强健的身躯紧拥着她,火热结实的肌肉随着身体的摇摆晃动而不断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揉混着彼此的汗水与喘息,男女不同的强烈对比更加煽动这场情火烈焰,她双峰的蕾尖也不断摩擦着他坚实的胸膛,激引出两人更癫狂的情欲爱火。
「舒服吗……这里?」他捧着她的雪臀不断往自己撞击而来,同时深深冲刺挺入她深处,感觉她黏稠的**不断涌出,让他更加狂热猛炽。
「嗯……好棒……好棒……」
他将她靠抵在走廊的墙壁上,在她体内猛力冲刺起来,更强悍、更猛烈、更激情,直到两人再度攀登上神魂颠倒的极乐顶峰。
他将热流激射入她体内,缠绵着她泉涌而出的**,两人深深结合的激情是如此丰沛而炽热。
但卓朗烮仍未餍足,紧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放躺到床上,翻转过她的身子,捧握住她的雪嫩圆臀,从後方再度**她体内。
颜荧熙半趴半跪在大床上,双手抓着被单用力扭绞,他的炽热坚挺不断在她的嫩穴里冲刺着,强猛的肌肉更不断撞击着她的臀部,发出激烈的声响,混合着彼此黏滑稠热的**,宛如激情合奏的爱乐篇章,激涌出再一波的情火爱欲。
房中回响着两人的呻吟低喊,身上闪耀着晶莹的汗水,欢爱的气息充斥整个空间,狂炽而迷乱。
两人仿佛不知餍足的本能兽,在彼此的体热与爱欲涌动之中,一次又一次的饱尝这份销魂蚀骨的情欲滋味,直到力尽……
第七章
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卧房中,两人的喘息声早已回复平稳,她背对着他,而他则隔着两人之间的间隙距离,注视着她露在被单外的光洁裸背,刚刚翻云覆雨的情欲气味仍旧充斥鼻端,她背上一层薄薄的晶莹汗水,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闪烁着。
她向来不喜欢欢爱过後还亲昵的依偎在一起,所以他总是依照她的意愿在结束後就放开她的身体,不再碰触她,而她也总是背对着他平复激情,仿佛事毕之後两人就再无瓜葛,撇清得一干二净。
忽然,颜荧熙动了下,缓缓撑起身子,拉开被单下了床。
「很晚了。」今天的欢爱依旧激烈而绵长,他以为现在时间已经太晚,她今天应该会愿意留下来了。
他始终不明白,她为何总是在做完爱之後就匆匆离去,仿佛不愿意与他同床共枕,甚至是不愿意面对他?
「嗯。」她只是漫应了声,头没回,跨下床的动作也没停。
伸手拉过一床小被单包裹住身体,即使她全身仿佛被拆筋解骨一样又酸又累,仍旧没打算留下来。
看着她往浴室走去准备冲澡,卓朗烮张嘴,动了动嘴唇,最後只是说道:「我送你回去。」
自从他们开始这种亲密关系後,他们之间就存在着某种似近实远,既暧昧浓烈却又莫名疏离的吊诡状态。
原本他以为她应该愿意开始接受他了,因为他就是这样,也打算与她更进一步交往,然而已经经过一个多月了,她却还是只愿意与他维持肉体关系,根本不愿与他多做其他交流或沟通,除了欢爱的时刻外,她甚至连和他说话都显得不甚甘愿。
难道她对他仍旧深感厌恶?只是因为没办法抗拒彼此身体的吸引力,所以只想与他维持单纯的性伴侣关系?
「不必了。」她在浴室门边回道。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他拉开被单跨下床,以往他会同意她自己回去,但现在已是午夜,实在是太晚了,他放心不下。
「我说不必了。」她声音已经有了恼意。
激烈欢爱过後的疲惫感加上烦闷了一整天的情绪,在爱欲之潮退去之後就像海水倒灌一样猛烈的袭向她,将她卷没进莫名的郁闷焦躁里,她不认为现在的自己还想和他继续相处下去。
她早就不再抗拒与他**这件事,也非常享受,甚至无法自拔於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但对於单纯被他拥在怀中,以及在他怀中醒来这样的状况,却会感到羞窘与焦躁不耐,那种亲昵感,远比他不断进出她体内的时候更让她感到难以承受。
她可以看着他睡着的模样,却没有办法接受在他面前毫无顾己心的睡着,有了一次经验之後,她就发现那种极度无防备的不安全感,远比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更教她受不了,而且这种感觉只针对他一个人,在其他人面前,她就算睡到毫无形象的口水流满地,她也觉得无所谓。
卓朗烮看着她的背影,皱起了眉,「你为什麽总是拒绝我的好意?」
她闻言,转过身面对他,也没多少好气,「你为什麽总是看不起我的能力?」
「只是送你回去怎麽会是看不起你?」他感到不可思议。
「你怎麽总是要曲解我的意思?」
「那你怎麽老是想要剥夺我的意志?」
「送你回去就是在剥夺你的意志,这是什麽逻辑?」他有些恼火了,「你非得这麽无理取闹吗?」
颜荧熙没有马上接话,陵眼看着他半晌,也不打算冲澡了,转身往门口走去,火大的回道:「对!我就是无理取闹!怎麽样?不行吗?我就是天底下最无理取闹的女人!」
举步的瞬间,她心口蓦地一阵诡谲的抽痛……她不禁拧眉。
哼,果不其然吧!他们不吵架的话就只能**,不**的话肯定就只会吵架!这样的他们要怎麽交往?要怎麽和平共处?等到世界末日那天吧!
「颜荧熙!站住!」他赶紧穿上裤子追了出去。
客厅中,她已经扯下身上的被单,正胡乱套上自己的衣服,脸色难看到极点。
「你到底在不高兴什麽?」他完全无法理解。
他知道女人善变,而她肯定是个中翘楚!翻脸像翻书,他根本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你管我在不高兴什麽?我高兴或不高兴都不关你的事!」她怒冲冲的回道。
这是他们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吵架,乱七八糟的情绪漫天盖地的压在她身上,教她失了理智冷静,更有种莫名的委屈情绪像吸血鬼一样紧咬着她的心窝不放,让她又痛又难受,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他。
卓朗烮微眯眼,咬牙问道:「你就这麽讨厌我?不愿意和我多相处一分一秒?」
「你知道就好!」
她情绪混乱的口不择言,已经套好衣服,然後从包包里掏出他住处的备份钥匙,用力丢掷在他面前的地板上。
「还你!我再也不要来这里了!」她几乎是用尽仅存的气力大喊着。
他愣住了,读不懂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好像她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
就在他愣怔的当口,颜荧熙已经转过身冲出门,用力甩门离去,刚硬的门板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卓朗烮看着关上的门板,又看了眼地板上的钥匙,还有些回不过神,然後他想起现在的时间,眉头用力一拧,「颜荧熙!」
「该死的!」他焦急低骂,慌忙追出门口,她已经搭电梯下楼,他赶紧搭另一部电梯直达地下室车库,开了车,驶出地下室,刚好看见她在大厅门口搭上计程车。
他一路尾随她搭乘的计程车,跟到了她家门口,看见她下车,进入公寓,确定她确实安然到家之後,他才放了心。
他深知这种时候不应该再去招惹她的情绪,所以也没有追上去的打算,他跟来只是要确定她的安全。
把车停在路边,卓朗烮双臂靠在方向盘上,重重叹了口气,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是怎麽了?为什麽突然就发起了脾气?而且她究竟为什麽会那麽讨厌他?
明明她可以幽默又妩媚诱人的对待他,将他迷得神魂颠倒,却偏偏总是对他摆出一张母夜叉的脸孔,更突然莫名其妙的翻脸不认人,而且他发现她只会对他「特别待遇」,倔强不讲理的脾气始终如故,但她对其他人根本不会这麽暴躁易怒,教他困惑又无奈。
其实他并没有生气,而且比起愤怒的感觉,他更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深深沮丧。
自从对自己承认他在意她之後,他就发觉自己越来越在乎她。
每多一次与她炽烈缠绵,他就越加深一分对她的在乎,每多一次拥抱,多一分抚触,多一眼注视,他就越将她往心里头深埋一分。
即使她脾气又差又坏,即使她喜怒无常、翻脸像翻书,他仍旧在乎她。
那一次在饭店醒来,她还睡在他怀中,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看见她的睡颜,当时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世界整个颠倒了过来,她那般柔顺依偎在他怀中的模样,以从来没有过的力度与强度深深震撼了他,教他整颗心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浓烈情感。
甚至他有时候会觉得,他本来就对她有那麽多的在乎,只是现在一点一滴的释放、展现了出来,让他想要更加亲近她、抚触她、拥有她……
然而自从他们发展成床第之间的伴侣关系,他们的状态与其说是前进了一步,倒不如说是退了十大步。
以前她只是讨厌他,看他不顺眼,现在却是连吵架都不想和他吵,甚至是多一秒钟的相处都不愿意,拒绝他的任何好意,拒绝他欢爱以外的任何亲近举动,就像用仙人掌的满身尖刺在抵御着他,教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更加靠近她。
这绝非他所愿,然而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并不会期待她会突然变得温顺可人、柔情似水,那与她个性不合,他还是希望她能够依照她自己的个性去做自己,只要别完全拒他於千里之外就可以了。
但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让她对他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