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九——六千里!”
剑九黄的声音,仿若利剑出鞘之声!
而他话语落下的同时。
那一剑,斩出!
天,裂了!
确切的说——裂开的是云层。
那遮天的,将朗月掩盖的厚云层。
在无声无息之间,那横亘于天地之间的剑一分为二。
而不仅仅是云。
风在流转的瞬息,也被化为两缕。
飞掠而过的鸟,在顷刻之间折翼。
仿佛可以看到,万水千山存于其间。
仿佛可以听到,泉水流风响彻期间。
那是旅程。
那是体悟。
那是——剑九黄的‘六千里’!
于是
“轰隆!”
整个京都,于此刻巨震。
由京都西面的城墙开始。
朱雀大街,朱雀坊,玄武坊,玄武大街...再到东城墙!
大地也好,城墙也好,牌匾也好,建筑也好。
一切的一切。
都在这一瞬间,出现整齐的断口与切片!
这一剑...竟是生生将整个京都城——一份为二!
“开玩笑吧?”
而此时,醉仙居内。
位于画舫最高层上的范贤,所发出的声音近乎微不可查。
“这是武功!?”
而他此时所说出的话。
也是一旁的李承泽与李弘成,想说的话。
他们看着那横亘天地,切分京都的一剑。
以及那被斩开的云翳之间,洒落的月光。
他们倒是听说过,大宗师出手可以一剑斩开一座楼。
但一剑将云翳斩破,将京都两分。
这还算是武功么?
不过下一刻...
他们就看到。
自那一剑斩落的过程之中。
整个京都之内,巨大的风压席卷!
“不好!”
而看到这一幕,范贤也是惊呼一声。
“是余波!”
说出这一句话的同时,连范贤都觉得有些荒唐!
但这就是事实!
随着这一剑斩出。
庞大的剑意所带起的风压,赫然掀起了巨大的余波!
连带着整个画舫,都开始疯狂的摇动!
“啊!”
“救命!”
哀嚎声从各处传来,而范贤此时的神色也是赫然一肃!
他已经意识到。
画舫在水,本就无依!
这一剑所带起的风压,若是席卷到画舫之上。
那么...
“这醉仙居的画舫,只怕要倾倒!”
而与此同时。
那位于幔台之上的司理理,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其神色之间,同样显出思索与纠结!
“必安!”
而反应最快的李承泽,也是同样意识到这一点!
他也是立刻喊道。
“殿下,我在!”
而此时,自画舫顶端。
一个显然早已经暗中藏在此处,手持长剑的剑客也是飘然而落!
他是谢必安,二皇子李承泽最信任的门客之一!
剑法超群,为九品剑士。
“范贤!弘成!咱们快走!”
而此时,李承泽也是对着范贤和李弘成说道。
走?
于是,范贤有些迟疑。
他作为八品高手,自然是能走的。
李承泽与李弘成有谢必安带着,也能走得掉。
但是他们一走。
这整个画舫上,只怕活不出去多少人!
但是...
“我不走,又能如何呢?”
看着那自远方席卷而来的余波!
范贤当然知道。
他无能为力!
所以他一咬牙,就打算离开!
但也正是此时...
“老黄这家伙...欠考虑了!”
范贤却是听到了,一声嘀咕。
老黄?
于是,范贤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然后,他就看到。
此时,温华已然从桌前起身。
他的脸上还带着酒气,走路也趔趄。
但是,他却还是从腰间...拔出了那柄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笑的木剑!
然后...
“轰!”
他纵身一跃。
身形入空,拔剑而斩!
范贤则看得真切。
温华,这手持木剑的游侠儿。
这一剑...竟是赫然将那席卷而来的余波,赫然斩成了两段!
于是,风平浪息!
“范兄,多谢你今日请我喝酒!”
而此时,温华一剑斩平风雨之后却是未曾再落回画舫。
他只是转头对着范贤大笑一声:“我现在还有事要办——若我能从武帝城主手中活下来,我也请你喝酒!”
言语之间,他双足踏于河面。
几个纵跃,便是已然朝着那京都西边而去!
“...”
而此时,李弘成与李承泽则是几乎已经看得呆住了。
他们谁能想到。
那个看似出身寒微,平平无奇的木剑游侠。
其武功,竟至于此!?
而范贤,此时则只是听到了温华的那最后一句话。
“从武帝城主手中...活下来?!”
他要去干嘛!?
而与此同时...
整个京都之内,各处都被这一剑所震。
惊呼无穷,惊叫阵阵。
但是此时,皇宫之内的庆帝却是前所未有的浑身颤抖着。
他看着那天幕之上的画面。
只见此时。
剑九黄所斩出的,那将整个京都一分为二的一剑。
那真气所化的巨剑,已然停在了许渊的身前。
许渊的两只手伸出。
将那横亘天地的一剑,直接握住。
所以此时,庆帝才会失态到如此地步!
因为他从没想象过。
这样的一剑!
这近乎神佛一般,完全不像是武功的一剑!
对于那位武帝城主而言。
竟是依旧,随意就可接下!
要说唯一的区别。
竟不过只是,能让他用出双手而已!
这样的事实,让庆帝几乎懵了。
“他...到底有多强!?”
他也已然意识到了,自己此前的想法错在了哪里。
十倍于大宗师?百倍于大宗师?
这个想法,本身就是可笑的!
便如同是蜉蝣观天地。
他此前所窥见的,那位武帝城主的所谓实力。
不过都只是管中窥豹。
那些自认为有理的认知与猜测,都是可笑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