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醉意,白静仪睨了岑岑一眼,不屑道:“这小甜酒和饮料有什么区别?八岁小孩来了也能千杯不醉。”
岑岑一下子笑出声音:“哈哈哈!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
笑过之后,她拿出手机开始给白静仪录像。
白静仪对自己的自控力有信心,因此也不阻止岑岑。
周幸川怕她喝多了难受,拦住白静仪倒酒的手,想要劝阻:“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你喜欢的话,改天我们再过来。”
“一次性喝得太多,我担心你回去后会头疼。”
白静仪用一根手指推开周幸川碍事的大手:“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周幸川见状也不再劝,只是轻轻叹气。
岑岑在对面小小声:“你就让她喝吧。”
“她心里有事,等会儿喝多了借着酒劲释放出来也是好事,总比闷在心里强。”
周幸川点头。他也知道是这个理,所以才任由白静仪一杯接一杯的喝。
三个人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吃吃喝喝,实际上都在悄悄关注白静仪的状态。
又送了两杯果酒下肚,酒意上脸,白静仪的两颊已经变成醉人的酡红。
她眼睛依旧晶亮,只是眼神已开始迷离。
忽然,白静仪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掼,发出一声断喝。
“狗男人!”
她捏起一根竹签,疯狂往盘子里的烤饼上戳孔泄愤,同时嘴上输出个不停。
“他爹的!怎么让我摊上这么个渣爹!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死渣男!臭狗屎!老**!”
“一大把年纪了不知羞耻!他也不照照自己什么模样!那年纪都能给他小老婆当爹了!那儿子是不是亲生的还说不定呢!”
“啊啊啊去死吧!!!”
发出这最后一声令三人感到震耳欲聋的咆哮,白静仪似乎吼得有些缺氧。只见她身体前后小幅度地晃了晃,随后“咣当”一声,脸砸进了盘子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坐在她身边的周幸川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白静仪与盘子里的食物残渣来了个亲密接触。
对面的岑岑愣了一下,而后发出无声爆笑。
她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有些呼吸不过来,只能无助地趴在唐沛肩膀上喘气。
“哎哟,给我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和白静仪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出这么大的糗!”
周幸川既觉得无奈心疼,又感到一丝丝好笑。
他眼疾手快地把白静仪的脸从餐盘里解救出来。岑岑适时地递上湿巾,周幸川用了几张纸,才把白静仪的脸彻底擦干净。
看着屏幕里不省人事的白静仪,岑岑心满意足地结束了录像。
“你带她回去休息吧?”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喝醉,不知道回去后会不会耍酒疯之类的……”岑岑手指轻点下巴,看上去很想跟白静仪回去好一探究竟。
但最后,她还是打消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
帮忙把白静仪送到车上,岑岑和唐沛就离开了。
周幸川从驾驶位置上车,望着在副驾驶上躺平昏睡不醒的白静仪,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几缕发丝垂在白静仪颊侧,让她发出不适的哼唧声。周幸川注意到,动作轻轻地将头发拨开。
睡梦中,白静仪抬手抓了抓脸,又像小猪一样睡死过去。
周幸川被她可爱到,忍俊不禁。
怕打扰到白静仪休息,一路上,周幸川都开得很慢。等到车子在碧海澜庭的地库停好,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白静仪窝在副驾上睡得很熟,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周幸川也没有叫醒她的打算。
他解开白静仪身上的安全带,弯腰将人从车里抱出来,非常小心地没有磕碰到。
到了楼上,李阿姨过来开门,看到周幸川抱着不省人事的白静仪,吓了一跳。
“哎哟!太太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喝醉了而已。”
周幸川一路公主抱着白静仪回到楼上卧房,同时不忘嘱咐李阿姨:“煮点醒酒汤吧。”
回到房间,将白静仪稳妥地放到床上,周幸川总算松了口气。
一路折腾回来,他身上的衣服弄得皱巴巴的。帮白静仪盖好被子后,周幸川就想去换身衣服。
他刚要转身,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握住。
周幸川回头一看,白静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乖乖地窝在被子里,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望着他。
胸膛里的那颗心顿时软成了一滩水。周幸川俯身靠近白静仪,柔声询问:“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吗?”
白静仪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周幸川为她理了理头发。白静仪忽然偏过脸,在他掌心蹭了蹭。
柔软微烫的脸颊,触到他温暖干燥的掌心。一瞬间,仿佛有电流鞭打着周幸川的心脏,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
就在周幸川以为白静仪不会回答时,她忽然开口,声音软软糯糯。
“头好晕啊……”
这个状态,一看就是还没醒酒。
不知为何,周幸川心里忽然感到一丝失落。
“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冲一杯蜂蜜水。”周幸川说着,轻轻捉住白静仪的手,想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哪想到白静仪却反客为主,反过来抓着周幸川的手,带着他去摸自己的心口。
“这里也闷闷的,好难受……”
周幸川赶紧刹车急停,想脱离白静仪的掌控。
然而醉酒后的白静仪,力气竟意外的大。周幸川试着挣了好几次,她都纹丝不动。
偏偏他又不敢动真格的,怕一不小心弄伤白静仪。
正僵持的时候,白静仪忽然诈尸似的坐起来,不满地冲周幸川嚷了一句:“你别乱动!”
周幸川顿时不敢动了。
“这才乖嘛!”白静仪嘟囔着,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
“手感不错嘛!”白静仪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又伸出魔爪在周幸川的翘.臀上抓了两把。
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周幸川僵在原地,感觉脸上仿佛有火在烧。
白静仪!她、她、她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