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如墨,凤驰国的皇宫在夜幕下宛若一只吃人的巨兽,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看着一切在黑暗中的生物。倏地,在一处宫殿的顶上,仿佛有一道幽灵一样的白影一晃而过,转瞬间就不见了影踪。
梓灵轻飘飘的落在十四皇子住所前,丝毫不需要躲避什么,因为这所宫殿中本就没有几个人,只是,却未免有些安静的可怕了。梓灵的神色仿佛更冷了一些,她握着袖中滑出来的一把匕首,谨慎的向前走了两步,她有种直觉,这所宫殿中应该有不少人的样子,只是他却并没有感觉这里有那么多人的气息,只能感觉到诺大的宫殿中,只有四五个人的气息,而其中一个人,他的气息有点奇怪,似弱还强,应该就是红魅口中的盲皇子凤骄了。
见一扇窗子开着,梓灵微微皱眉,须臾,微微松开,嘴角似乎带出了一丝冷笑,直接仿佛一片落叶一般就飘进了屋子里,落地无声。借着微弱的月光,再加上梓灵本就夜视,发现这位“落魄”的十四皇子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穷困潦倒,屋子中的家具、摆件都极尽奢华,而梓灵的目标,凤驰国十四皇子凤骄,正蜷缩在屋子中间那一张宽大豪奢的床上。
有那么一瞬间,梓灵感觉到仿佛有无数人朝着这间屋子靠了过来,梓灵提高了警惕,暗自调动灵力,不过就在梓灵的灵力刚刚在身体里运转的一瞬间,那些仿佛有无数人靠过来的感觉一瞬间就消失了。
再转眼看去,那位盲皇子已经在那张宽大的床上坐了起来,抱着被子,眼睛上覆着一道黑绫,低垂着头,颤抖的问道:“你,你是……是什么人?!为何……为何深夜闯……闯入我的房间?”
梓灵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了,声音沉郁冷酷,声线有些粗犷,与梓灵清冷绝美的容颜简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任谁也不能从这声音中猜出梓灵的面容。
“弑杀楼杀手。”想了想,又补充道,“杀你的。”
“杀我?”凤骄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身子往床头缩,仿佛要把自己缩成一团,“怎么可能?是谁要杀我?是……是芥大夫吗?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我再也,再也不去芥大夫面前碍眼了……求求你……”
“不,你应该清楚,更想让你死的人是谁。”
“是……是……可是她让我做的我都做了,她还想让我怎样……”凤骄抓紧被子的那只手缓缓的松开了被子,抬起来轻轻摩挲着眼睛上黑色的布料边缘,似乎很是伤心,“我……我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就不能让放过我吗?”
梓灵没有回答他,把匕首从鞘里慢慢的拔了出来,故意让匕首发出响动。
凤骄听见响动,摩挲着黑绫的手一紧,捏住黑绫的边缘,似乎下一刻就要把黑绫摘下来。梓灵拔出匕首,脚下如风,迅速的向着凤骄的方向移动,浑身的杀气像是立刻就要把凤骄当场格杀。凤骄一惊,捏住黑绫的手就是向下一扯!
然而,下一刻,仿佛是一切都画上了休止符一般,梓灵的匕首尖险险的停在了凤骄的眉心处,而凤骄刚才要扯下的黑绫,却仍然挂在眼睛上,虽然在刚刚的行为中已经把黑绫扯松了,凤骄的头微微抬着,直面梓灵的匕首,唇缓缓的扯出一个弧度,但是这个可以说是笑容的弧度完全就只是只是局限于嘴部的,看上去显得无比的诡异:“果然。”
梓灵皱了皱眉,感觉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剧毒的毒蛇,正丝丝的吐着信子,阴毒的竖瞳仿佛已经锁定了自己。梓灵厌恶的退了一步,与凤骄拉开了距离,合上了匕首。
凤骄依旧挂着那让人极不舒服的笑容,掀开被子,在床上站了起来:“你不是杀手?你是什么人?”
梓灵随手拖过一张椅子,坐下,平静的叙述道:“我是杀手。”
凤骄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梓灵的身份:“那,你不是来杀我的,好吧,这位……杀手,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梓灵并不想跟凤骄多啰嗦些什么,言简意赅:“我的人,交出来。”
“你的人?”凤骄似乎是有些疑惑,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哈哈哈哈哈……”这声音并没有要笑的样子,只是单纯的发出这种声音而已。
梓灵皱着眉,忍无可忍:“闭嘴!”
凤骄总算是没有再哈哈下去,抬起头,习惯性的去摩挲黑绫的边缘,只是那黑绫已经松松垮垮的了,凤骄摸了一个空,把手往下收了收,把黑绫摘了下来,只是眼睛,依旧是闭着的。凤骄把黑绫一遍遍的抚顺,却没有再戴上的意思:“原来是流彩门门主大驾光临,这让我……倒是想看一看流彩门门主的芳容了。”
被认出来了,梓灵也没有再遮掩的意思,只是声音却依旧是不符合面容的粗犷:“你可以试试。”
凤骄抚着黑绫的手一顿,然后拿起黑绫,重新戴在眼睛上:“开个玩笑,我是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看到呢。”
梓灵有些不耐烦,并不想跟凤骄在一个空间久待:“交人。”
凤骄戴上黑绫:“别急啊,多说会儿话,我还是挺喜欢和你说话的。至于你们流彩门的人,你身为流彩门门主,应该知道,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冷魅,”凤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梓灵的代号,仿佛是在细细的品味着什么一般,“你是叫这个名字的吧,我听说过你,还是在你进我王宫,杀我隐卫首领的时候,真是威风啊,我好像都能看见那鲜血从那隐卫的脖子里流出来的样子,好看的紧,只是我却是看不到的。你那些手下,废物一堆,还要他们做什么?”
“关你何事。”
凤骄似乎是站累了,在床上坐了下来,嗤笑:“堂堂一个门派,竟是你这种管理办法。好吧,你不是要人吗,我给你,你娶我,我就是门主夫人,我来帮你管流彩门,当然,流彩门也要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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