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竟不害怕。
察觉到如宛的视线,唐娇娇眨眨眼,看向贺北城:“夫君我好害怕,刚刚好吓人。”
如宛:“……”
主子是不是装的。
臧山默默的瞥过眼,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只有太子非常淡定的道:“你害怕的晚了些。”
唐娇娇一本正经点头:“下次我怕早点。”
贺北城的:“……”
臧山昨夜就已经要好了房间,添了不少香火钱后,便说后头有贵人今日不必打扰。
是以,贺北城一行人直到进了房间都未碰到一个僧人。
太子瞥了眼臧山,意有所指:“安排的挺周全。”
臧山低下头装鹌鹑。
苏梓芸的房间就在隔壁院子,臧山带着如宛过去请人。
苏梓芸并不认识如宛,但听她说苏侧妃要见她,且见臧山心虚的立在外头,心里便明白了个大概。
他离开时告诉她哪儿也不要去,自会有人来护她,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将苏侧妃请来了。
苏梓芸跟在如宛身后,从后到尾都没看臧山一眼。
如宛将苏梓芸带到房间门口,客气道:“苏二小姐请。”
苏梓芸微微颔首:“多谢。”
如宛忙又还了一礼。
然苏梓芸更没想到,不止苏侧妃在,太子也在。
她微微愣了一瞬,忙跪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苏侧妃。”
贺北城温淡道:“起。”
唐娇娇看着苏梓芸微微蹙眉,她怎么觉得她瞧着有几分面熟。
但她很确定,她从未见过她。
贺北城只随意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留唐娇娇同苏梓芸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静默几息后,唐娇娇先开了口:“臧山已经同我们说了昨夜之事,苏二小姐不必忧心,此事已有万全之策。”
提及昨夜之事,饶是苏梓芸性子再平稳,也还是一阵后怕。
见苏梓芸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发白,唐娇娇无声嘆了口气,到底是个小姑娘,遇着这事能不哭的梨花带雨已很是坚强了。
唐娇娇起身拉着苏梓芸坐在椅子上,抚着她的肩道:“你别怕,昨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臧山出现的很及时,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从现在开始,忘了昨夜的事,你只需记得,昨日你来普安寺上香,与身边丫头走散,遇见了我与夫君,而后我便留你在普安寺宿了一夜。”
姑娘温软的声音无形中让人心安,苏梓芸看着唐娇娇,眼眶逐渐发红。
她昨夜是真的害怕极了,她以为她这一生便要在昨夜走上终点。
她怕死,更怕死前还要遭受那等侮辱。
自他离开后,她便一直没睡,她知道即便她是清白的,也已经不重要了。
她独身在外过了一夜,就算回到京城,名声也毁了。
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峰回路转,竟将她从深渊拽了出来,重见光明。
唐娇娇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姑娘哭。
她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在呢,我不行还有夫君在呢,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苏梓芸再也忍不住,扑进唐娇娇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她从没这么哭过,更没这样抱着一个陌生姑娘哭过,但她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庆幸。
庆幸有人给了她重生。
听见里头的动静,贺北城瞥了臧山一眼,臧山低下头,继续装鹌鹑。
“在孤面前装有用吗。”
太子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臧山:“……”
“殿下,您说属下是不是应该去道个歉。”臧山挪到贺北城面前问。
贺北城抬眸,幽幽道:“道歉把她扔河里?”
臧山眼巴巴的望着他:“嗯吶。”
太子凉凉的看他一眼,在侍卫灼热的视线下,终是道:“苏府将苏梓芸看的极重。”
臧山点头:“属下略有耳闻。”
“苏梓芸是京城第一才女,重规矩礼仪。”
臧山又点头:“属下也略有耳闻。”
贺北城抬眸,这是京城众所周知的事,略有耳闻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
“所以,你或许应该想想她是怎么从河里出来的,又是怎么到普安寺的。”
臧山终于没再点头,他听懂殿下的意思了。
是他将苏梓芸从河里捞起来的,也是他将她背到普安寺的。
姑娘家泡过水后,身材更显玲珑有致,虽然救人心切,但他的确是冒犯了她。
臧山很苦恼,打仗杀人他很在行,可这种事,他真没经验。
“殿下……”
“是男人就自己解决。”
臧山:“……”
他有这么一刻不想做男人。
大约过了一刻钟,里面才平静下来。
唐娇娇轻轻拍着苏梓芸的背,还一边给她顺了顺乌发:“没事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夫君已经让人给尚书府送了消息,你的丫头应该很快就到了,我们会在这里住一日,等你平复好情绪,再一道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