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渟自然也明白百姓们对他的维护,他红着眼眶嗓音沙哑道:“都起来吧。”
不论是参与暴乱的,还是拿着武器起义的,在这一刻他们都无比的乖顺,安静期待的看着他们的陆大人。
原本还准备护在陆渟身边的衙役也纷纷退开,此情此景,根本无需他们镇压。
陆渟费了好大力气才咽下哽咽,许久后他才勾唇一笑,声音清朗而又坚定。
“有本官在,定会护你们无虞。”
话落,百姓中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没过多久就成了整齐一致的高呼。
“陆大人!”
“陆大人!”
……
旁人再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抵不过陆渟一句有本官在。
激情的欢呼声响彻白玉县,对百姓而言,这是他们表达激动之情的最好方式。
他们所有的不安,都在看到那道绿色身影,那位年轻的县令时尽数褪去。
他们无条件的相信,只要陆大人在,他们就一定有活路。
白玉县原本无比棘手的局面,也因陆渟的出现不攻自破,正在诊治病人的空与听见那整齐欢呼声,笑的格外慈悲。
“阿尼陀佛。”
路山给病人餵完最后一口药,起身朝县衙的方向望去,良久后欣慰的嘆了声,眼里是少有的认真。
“若为官者人人都如陆渟这般尽职尽责,一心为民,这天下便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因瘟疫被隔离在此处满心郁气的病人,也因那高昂激情的声音逐渐恢复平静。
瘟疫得到了控制,陆大人也出现了,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的白玉县定会恢复昔日的安平。
那些久困于此脾气暴躁不愿配合的病人,也无形中变得乖觉,开始主动配合治疗不再惹事生端。
路山再次感嘆,白玉县这位陆青天的影响力,果真是不容小觑。
外头震撼的声音自然也传到了县衙内,堂内静若无声。
刘勇心中恨得牙痒痒,这帮该死的刁民,何时见他们如此听话过!
安林县令与新阳秦大人过来时,这帮人可是连礼都未行过,如今倒上杆子拥护那牙尖嘴利的幼犬!
哼!会蛊惑人心又如何,哪里能与那位大人相抗衡!
刘勇看了眼周望,正欲开口便又被外头的呼声盖过,他脸色更加难看了,又在心里将外头的一群人骂了一顿。
直到外面彻底恢复安静,刘勇才逮到机会表忠心:“周大人,您身体不适,怎还亲自前来了。”
周望还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又咳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好似下一刻就要过去了。
刘勇一脸担忧道:“周大人,您可还好。”
“咳咳咳……”周望好不容易缓过来,气若游丝的摆摆手:“本官无碍。”
他想说的是,他很好,但你恐怕好不了。
刘勇还未察觉堂内诡异的气氛,谄媚道。
“还是大人您来了管用,否则那帮刁民如何会这般听话。”
周望一滞,默默的望了眼刘勇。
这话他听着都觉得尴尬。
他看了眼左右二人的脸色,一时不知该如何行事,只得再次重重咳了起来。
贺北妱终于动了,她偏头不耐的看了眼周望。
周望吓得一声咳嗽压在喉咙,咳也不是,不咳也不是,然后便把自己呛了,咳的眼泪都冒了出来,引得公主愈发不耐。
周望委屈极了,他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在咳。
“大人,您要不先回房休息?”
刘勇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故作关切道。
咳成这样,莫不是得了什么会传染的急病吧!
周望将他的动作收在眼里,在心里不屑的哼了声,虚伪小人!
等周望咳完,公主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周大人,处置这些事应该关上门比较好,您觉得呢。”
周望被那声‘您’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是,确实如此。”
被公主警告的瞪了眼,周望颤抖着声音道:“来人,关门。”
刘勇一顿,神色略微茫然。
他这才认真看向贺北妱,刚刚他便觉得这人男生女相,太过魅惑,如今近看,果真如此!
“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位……”
刘勇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这种以色侍人的小白脸他见得多了,要真是个凭本事留在周大人身边的,他不可能今日才见到。
不过,若论颜色的确是个尤物,怪不得周大人这种时候还会将他带在身边。
刘勇心里下了结论,看贺北妱的眼神愈发肆无忌惮,甚至带了几分猥亵。
只是不知,周大人何时也好这口了。
“啊!”
还不等他继续打量,左眼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刘勇忍不住痛呼出声。
手下意识捂上去,却触及到一团湿意,有血腥味传来,紧接着眼前便被浓浓的鲜红掩盖。
刘勇还未从这巨大的变故中回神,便听一道带着杀意的声音传来。
“再敢乱看,另外一只眼睛也给你废了。”
眼睛,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