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妱见她疯癫的样子,眼里的怒火逐渐平息,好半晌才突然靠近她,轻声道:“你以为,她真的死了是吗。”
秦霜婷脸上狰狞的笑容一僵,猛地看向贺北妱,什么叫她以为,她本来就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呵……蠢货。”贺北妱突然笑的璀璨至极:“本宫说了,她是本宫唯一认定的嫂嫂,你还听不明白么。”
“梨娇,阿娇,唐娇娇,懂了吗。”
秦霜婷震惊的半天没回神,什么意思,她再说什么,什么梨娇,唐娇娇。
心里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她不相信,她看着她死了的,怎么可能……
“她,不仅活着,如今还是太子妃殿下。”公主欣赏着秦霜婷面上的愈来愈崩溃疯癫的神情,愉悦极了。
“怎么样,气不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可能,她一定是故意骗她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对,她是骗她的,就是想让她死也不安宁!
“不然,你以为本宫为何要让你落下谋害太子妃的罪名呢,那是因为她们是同一个人啊,本宫就是要让你死的明明白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秦霜婷,就是因为谋害唐娇娇,而死的。”
“啊啊啊啊啊啊!”
贺北妱,你这个恶毒的贱人!
“在骂本宫啊。”贺北妱对秦霜婷的反应很满意,她往后退了几步,半仰着头漫不经心的道:“骂啊,你骂出来给本宫听听。”
“呵,骂不出来吧,真没用。”
公主理了理衣袖,依旧矜贵高傲,在踏出牢房前,她回头缓缓道。
“秦霜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肖想属于她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
身后传来崩溃的尖叫声,听得公主愈发心情舒畅。
“来人,给本宫打,本宫还想听她叫。”
贺北妱也没急着走,干脆坐在云眠搬出牢房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里头狼狈不堪的人。
“记得,要用盐水。”
这一夜,很漫长。
女子嘶哑痛苦的声音让牢房其他犯人都安静了下来,生怕下一个受刑的是自己。
直到天快亮时,公主才离开。
临走时还吩咐了句别让她死了,晚上继续。
秦霜婷此时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此持续了五天,有大夫不时的诊治,秦霜婷还活着。
每日夜里,变成了秦霜婷最恐惧的时候,一到此时,那个比恶魔还可怕的公主必会准时到来,以折磨她为乐趣。
是以当今夜看到来的不是贺北妱时,秦霜婷松了一口气。
可在看到轮椅上那人比冰还冷的眸子时,她又不自觉的往后前缩了缩。
“孤给你一次机会。”
秦霜婷眼睛亮了亮,她现在已经连个人的模样都没有了,这么多天,父亲母亲连派个人看她一眼都没有,她知道她已经被彻底放弃了。
她不再奢望活着,她只求一死,不再承受无边无际的折磨。
“回答孤的问题,孤可以给你一个解脱。”
贺北城淡淡道。
秦霜婷慌忙点头,只要能给她一个痛快,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臧山将早已准备好的笔墨放到她面前。
她虽四肢被锁着,但好在手还可以握笔,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贺北城问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整个人僵住了。
“唐府一案可与老师有关。”
秦霜婷那一瞬的僵硬被贺北城看在眼里,他凝眉冷声道:“将你知道的如实写下!”
秦霜婷回过神来,下意识想要摇头,可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听一个可怕的声音传来。
“皇兄怎么来了。”
看见不远处款款而来的人,秦霜婷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就快到十日了,可本宫还没有折腾够,我正想去求皇兄帮帮我呢,我想将她偷偷换出来,关在一个暗无天日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再慢慢折腾。”
“皇兄你觉得怎么样。”
秦霜婷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不,不要!
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秦霜婷慌忙拿起笔开始写,只要能给她一个痛快,让她做什么都行。
父亲已经放弃她了,连来看她一眼都没有,他那般绝情,她又何必让自己因此白白受罪,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府的荣耀也已经与她无关了。
她此时心里甚至生了个邪恶的念头,她不好过,那么谁也别想好过!
父亲放弃她,她就要整个秦府陪葬!
虽然她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以太子的心性,一但生疑,就必会彻查到底。
很快,秦霜婷放下笔,示意自己写好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臧山腰间的刀。
她想要一个痛快,贺北妱这个疯子,定能说到做到,她说要将她换出去,就一定有办法!
不,不能,她不能继续被她折磨。
臧山没看她,只将她的写好的东西递给太子,上头的字不多,但足矣让人心惊。
‘与奉王谋反的是父亲,见事不成,栽赃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