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风抱着软枕跌坐在门外,一脸茫然,显然是被打懵了。
管家闭了闭眼,无奈的嘆口气上前将宋长风扶起来:“世子爷,您刚回京,要不先回房歇着,这里有什么动静奴才去禀报你可好?”
宋长风皱眉,回过神后急急忙忙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快,沐浴!”
管家一愣,哦,他忘了这位有洁癖。
“是,世子爷请随奴才移步。”
宋长风一边走一边抱怨贺北城不做人。
“他这是对兄长不敬!本世子是他哥哥,他竟敢三番五次对本世子动手,简直可恶!”
“等本世子沐浴完,看本世子怎么收拾他!”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这同样的一番话他已听了很多次。
“你要收拾谁。”
突地,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宋长风身子一僵,抬头便对上贺北妱那张冷冽的脸,他眨眨眼,扯出一抹笑:“表妹啊,你也在这里啊。”
“那什么,先等表哥去沐浴完再来找你叙旧,表哥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宋长风脚步生风,熘得快极了,活像被鬼追了一样。
他不怕贺北城,但有些憷贺北妱,这丫头发起狠来,那可是六亲不认啊!
唉……当年那个可爱的小糰子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宋长风走后,贺北妱盯着那道房门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大夫很快便出来了。
如宛忙迎上去:“大夫,我家主子怎么样了?”
大夫:“无事,都是些皮外伤,因疼痛过度才导致人昏迷不醒,殿下已将伤口处理好了,苏侧妃明日便可醒来。”
如宛松了口气,身子一软:“那就好。”
京城一家客栈内。
“听闻潇护法今日在青平街与人动了手。”
贺堇宸笑的一派温润如玉。
潇香轻笑一声,随意道:“遇上了一个叛徒,没忍住便动了手。”
贺堇宸挑眉:“哦?”
顿了顿又道:“可本皇子听说,对方是东宫的人。”
潇香眼神一紧:“是吗。”
“我就说呢,这个死丫头叛出梨花宫后便不知所踪,原来是搭上了东宫。”
贺堇宸:“叛出?”
潇香哼了声,颇为冷淡道:“这丫头为了助梨娇逃脱,竟叛出我门下,二皇子您说,这叛主的奴才能留么。”
贺堇宸顿了顿,轻笑一声举起酒杯:“当然不能,潇护法消消气,不过一个丫头,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潇香面色这才好看了些,眼里闪过一丝娇羞:“二皇子说的是。”
贺堇宸离开后,潇香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哪里还有刚刚的柔情似水。
“主子,二皇子可是疑心了?”
潇香冷笑一声:“哼,这个笑面虎当然会疑心。”
一边拉拢她,一边却在寻找梨娇的下落,他当真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不过是一场互相利用罢了,他竟还把她当傻子。
“切记,不可暴露梨娇的身份!”
“是。”
如今梨娇搭上了东宫,她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她,但若贺堇宸知道了梨娇的身份,必定要想办法抢人,介时,她的价值便会大大减弱。
潇香眯起眼,眼里尽是狠厉,只有梨娇死了,她才能安心!
贺堇宸出了客栈后,便同汀州道:“去查查那个女子。”
汀州:“主子不相信潇香的话?”
贺堇宸勾唇:“信与不信,查了才知。”
“是。”
次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唐娇娇皱了皱眉,幽幽转醒。
肩背上的疼痛让她的记忆快速回笼,她记得,是贺北城救了她。
“醒了。”
头顶上传来一道熟悉而温柔的声音。
对,是温柔,不是温和。
唐娇娇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趴在了贺北城的腿上。
她刚想起来,便被一双手轻轻按住脑袋:“别乱动,刚换好药。”
唐娇娇:“……”
她是不是在做梦,亦或是痛傻了。
贺北城怎么像是突然变了个人。
他什么时候对她这般温柔过了,难道是因为她受了伤?
唐娇娇眨眨眼,须臾才道:“夫君,我腿麻。”
而后,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贺北城整个人一僵。
唐娇娇诧异,怎么了呢。
她自然不知,贺北城是因这声夫君失神。
贺北城眼里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她是苏梨时,她唤夫君他并无感觉,可当知道她是他的娇娇时,便不一样了。
欣喜,激动,欢愉,满足,这些情绪纷纷一涌而出。
她唤他夫君,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贺北城拿了软枕让唐娇娇靠着,他则起身坐在床边,伸手捏着她的腿:“是这里吗?”
唐娇娇一滞,整个人有些恍惚。
贺北城受什么刺激了?
他不是最不喜自己碰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