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着弱不禁风的总管,竟能避开南庆高手卫高在皇宫内来去自如。
宋峤刚停下步伐便听得这句话,他微微一愣,太子妃竟早就看出来了。
怪不得会让屏珠来找他,而不是东宫侍卫。
潇香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她握着剑面色凝重。
没人告诉她,东宫竟还有这样一个高手!
“明知我让人去搬救兵了,你却还在这里与本宫主废话,是该说你自视甚高还是不把东宫放在眼里。”
唐娇娇瞥了眼潇香,撑着伞迳自离开。
潇香自不会让她走,只是剑才刚动,宋峤的掌风已至,逼的她不得不后退。
唐娇娇头也不回道:“连同北周公主那个侍女,一道杀了。”
如此恶毒的人,没了留活口的必要。
宋峤沉声应下:“是。”
身后打斗声激烈,唐娇娇则飞快前往清竹殿,从潇香口中她大约已经理清了他们的整个计划。
以软软诱她到此,杀屏珠与她取而代之,就算她强行使用内力,可没有药护住心脉她随时可能加重内伤,在以一对二的情况下,别说护住屏珠,她恐怕都难逃此劫,化金水下,她们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剩!
而李清莹则同时易容成她的模样接近贺北城,加上一只软软,贺北城再警戒也不会一开始就起疑心。
只要他露半刻疏忽,李清莹就有机会种下蛊,她虽不知具体是何蛊,但根据潇香所说,她大约能明白这东西能让贺北城移情旁人。
介时,李清莹取代她,她的侍女扮作屏珠,至于她,最多以失踪案处理,寻不到人自然只能作罢。
这是一个极其歹毒的计划,且也算步步为营,筹谋周全。
但凡她没有留印记的习惯,但凡渔瞳没有得到书与的消息急切的来寻她,后果都不堪设想。
唐娇娇脚步越来越快,眼下危机还没有完全化解,希望贺北城不会中了李清莹的计谋。
但她心里真的没底,贺北城会对她熟悉到一眼就能看穿那人不是她么。
大雨中,姑娘抱着猫儿缓缓靠近马车,却没看见贺北城捏着车帘的手指逐渐发白。
臧山离得近,也看的仔细,他正疑惑时便见太子已放下车帘,脸色沉的吓人。
在臧山出声前,贺北城沖他微微摇头。
臧山一愣,不明所以。
太子示意他将手伸开,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假’
臧山初时不解其意,而后听得外头传来车夫行礼的声音,他才突然顿悟,睁大眼指着外头,又指了指自己的手。
太子妃是假的?!
侍卫的蠢样让太子不忍直视,默默偏开头。
臧山:“……”
臧山轻轻呼了口气,眼下不是计较他又被殿下嫌弃了的时机。
外头的太子妃是假的!
那么真的呢!
还有软软,她怀里抱的是软软。
这只猫的性子他曾听太子妃朝殿下念叨过,说它怕雨,一下雨便往被窝里钻,今儿这大雨,它是绝不可能跑出清竹殿的,所以,它又是如何到了这个假的太子妃怀里的!
而这假的太子妃又是谁,她又有什么目的。
一连串的问题还未得到解答,外头便传来了一个熟悉温软的声音。
“夫君。”
贺北城脸色愈沉。
而臧山更疑惑了,这不就是太子妃的声音么,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殿下到底是怎么看出人是假的?
太子瞥了臧山一眼,臧山立刻会意,他掀开车帘看着撑伞立在马车旁的姑娘,恭敬问。
“这么大的雨,太子妃殿下怎么来了。”
‘唐娇娇’乖顺一笑,瞥了眼怀里的猫儿,无奈道:“软软淘气跑出来了,宫里的人都在四处寻,我是刚在此处找到的它。”
这话一出,臧山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软软绝不可能在今天乱跑。
而这半天了,那只平日里一听见他声音都会喵一声的猫儿,此时却没有半点动静。
臧山心下一咯噔,不动声色道:“软软确实淘气,太子妃把它给属下吧,免得它等会儿又窜到雨中去了。”
‘唐娇娇’稍作犹豫,往马车里看了眼。
臧山眼睛一转,忙道:“皇上召殿下论了几个时辰的朝政,殿下有些疲乏。”
说完他便干脆撑了把伞跳下马车,伸手去将猫儿接过来,感受到手中的温热,臧山无声松了口气。
还好这小傢伙没事。
“夫君睡着了吗。”
‘唐娇娇’望向马车,提着裙摆欲上马车。
“夫君,我上来了。”
臧山瞥见她的动作眼神一凝,还不等他阻止,里头一道掌风便朝‘唐娇娇’而来。
‘唐娇娇’反应极快,一个转身便躲开了。
她被逼退开好几步,眼神复杂的望向马车:“夫君,怎么了?”
臧山冷笑一声,将软软递给一旁有些茫然的车夫:“护好它。”
说完他便拔出车壁上隐藏的剑,拦在马车前,嗤道:“还装呢,太子妃殿下不能用内力,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