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汗毛竖起,鸡皮疙瘩起了一片,项央猛的转头,左右都无人,只是耳边还是不时传来一些低沉的耳语声。
“这是幻觉?我连那邪刀都没看到,它就能操控我的五感?”
项央瞳孔收缩,心内观想威严青狮,耳语渐渐消弭,面前的水潭也渐渐变化。
之前项央眼中,那水潭的水浑浊,好似浓浓的血液与水混在一起,此时看来却是一片透明,波光之中,带着绚丽的七彩之色。
继续往前走一步,项央的眼前却是时光流转,依稀之间有高楼大厦,车来人往,这是一个充满着科技信息的世界,与武道大昌的大周截然不同。
“前世?虽然我在前世生活的时间更长,但千篇一律的生活实在乏味,远没有我到大周一年多的时间精彩,没什么好留恋的。”
项央心念一起,场景变幻,此世发生过的事一一在眼前划过,他结交了一些人,也得罪了一些人,经历一些事,也成长了许多。
项央依旧无动于衷,过去的事不能改变,他要做的是把握现在,继续踏前一步。
一步之下,天地倒转,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黑衣长发,身材高大,手中的长刀看不清形状,隐隐滴着血,脚下埋藏着数不尽的尸首。
那是他自己,也许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泛着猩红的眸子里满是疲惫,但压下疲惫的却是汹涌不绝的杀机,似乎要将天地也给毁灭。
“这是未来的自己?或者说是获得了邪刀的自己?”
项央精神如铁,脚步不停,穿过眼前虚幻。
未来可能千万种,任意一个微小的选择与决定,势必都会有一个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结果,刚刚的画面不过是邪刀诱发自己心念之间的一点畏缩罢了。
“这邪刀有点意思,类似于能诱发人幻想的曼陀罗之类的东西?
自武功有成以来,我无惧无畏,心内了无牵挂,唯一的心病应该就是前世今生,能勾动我的心绪,已经很不简单。”
接下来,又是一阵幻觉,权势富贵,金银财气,绝世美人,盖世武功,诸如此类好像是考验一般。
不过项央不贪富贵,不图权势,不爱美人,纵然盖世武功,有无字天书在身,也是能谨守本心,难以奈何得了他。
最后项央踏步来到水潭三丈外,什么幻境都消失无踪,只是浑身肌肤刺痛,仿佛有人在拿一把刀子在将他凌迟剐杀。
这是邪刀的凌厉锋芒之气,只有先天武者才能将之发挥的淋漓尽致的神兵,果然不同凡响。
心内一喜,就在这时,耳边又传来一生生耳语,宛如一个个妖异的符号钻进他的脑海里,纵然观想青狮也是难以消除。
项央骇然,原本是想要摒除这些杂念,忽然发觉似乎有人在用灌顶一类的大法传授他武功,还是一门极为精深强大的刀法。
幻境中的盖世武功是假的,但这刀法在他心里推演之后却是真的,刀招与配套的心法紧密环扣,刀刀迫人,杀机运于刀中,披靡纵横。
论起来,项央所修行众多刀法,单个拿出来,没有一套能与之相比。
心内的刀意愈积愈深,项央骤而并掌为刀,于水潭前,死林后舞出这门刀法,体内的三分归元气潺潺而过,在丹田之内化为暗黑色的刀气随刀招而发。
一时间,水潭边缘似乎映射出数不清的项央身影,每一道身影都是一式刀招,刀气之下,层层气浪炸裂,将水潭三丈外的石土直接炸沉一尺多深,而在死林前,堆积出一道高耸的土包。
这套刀法越练越急,越练越强,项央心内骇然,想要收刀,却发现完全做不到,只能人随刀走。
刀意越来越强,刀招越来越刁钻精妙,最后随意一刀,便是神来一招,已经完全盖过项央自身的刀法造诣。
与之相对,项央浑身的真气与精元肆意挥发,短时间内还可支撑,不过照这个趋势,不出一个时辰,项央就会活活的虚脱而死。
“果然是邪刀,不能再练下去了,意守丹田,气散百骸,归元。”
项央焦急,使出三分归元气的归元之法收敛真气,刀法若无真气运行配合,则所害有限,即便舞上一日一夜,也不过肉体之疲惫,而无性命之忧。
三分归元气不是白给的,也是一方世界堪称神功的强大武学,虽然是弱化版本,但也很快收敛真气,不过经脉之中阵阵刺痛,好像刀割一样。
刻钟过后,项央终于消停下来,却是浑身酸痛,好在并无大碍,稍稍休息就能恢复过来。
项央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刀法邪门的很,有几分屠牲刀法的影子,却更加高深莫测,应该是更上一层的邪刀。
若是能够将之完美的掌控修炼,势必能让项央的武功大进,不过眼下,却是万万不能再练了,除非他想找死。
坐在地上,项央的心思也活泛开了,细细思量,
“闵翎是闵家的老一辈高手,不过那日河边一刀,也不过是屠牲刀法,远不及这门刀法威力强大,难道没人得传这门刀法?”
而这时,原本极为平静的水面却是渐渐盘旋成一道漩涡,一柄极有逼格的大刀缓缓浮出,雪亮的刀身,霸气的造型,无比的气势,无不在说明这是一柄任何刀客都难以抗拒的神兵。
项央一跳而起,双目灼热的看着面前的大刀,渴求之意一览无遗,心里只有一根念头,
“它是我的,它只能是我的,不惜任何代价,用强也在所不惜。”
刀长三尺七寸,刀身雪白,刀尖细弯,刀背淡金,刀锷如翼,刀柄湛蓝如玉,这哪里是一柄邪刀,分明是一柄神刀,至少在卖相上堪称刀中的颜值担当,帅气的炸裂苍穹。
只是项央随即皱眉,这柄刀虽然外形上无可挑剔,堪称刀中的高富帅,不过内中散发的气息却很是邪恶,不错,就是邪恶,暴虐中带着杀机,邪意中带着血腥。
这就好像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高档西服,看起来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英俊男子,内里却是一个午夜变态杀人狂,杀了人还要用舌头舔一舔鲜血的那种变态。
“邪刀?不对,是却邪刀?一柄邪刀,居然起名叫却邪,还真是有意思。”
项央离了那刀不止三丈远,隐隐之间,仿佛看到那刀上有铭文,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