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相州绝无你这等战力的高手。”
眼前视线已经是一片猩红,双耳鸣音阵阵,左离再也支持不住,一声凄厉惨叫后,单膝跪地,捂着几乎要裂开的脑袋大声问道。
役刀术乃是他保命杀敌的绝招,足以将他本身的战力提升五倍乃至十倍,天人境界根本不可能有人抵挡的住,或者说没有人能毫发无损的抵挡得住。
其刀气锋锐难当,足以切开金身修为的横练武者的肉身,甚至截断神兵,可见威力。
其刀势如风雷而动,霹雳九天,瞬息而至,恍惚间对手还未察觉,已经被削断头颅,死的莫名其妙。
还有其刀意,血炼魔刀,日夜不休,由浅而深,积聚变化,直到飞身而出的那一刻,沧然而起,滔滔意念如大海波涛,无穷无尽,镇压敌人元神不在话下。
如此刀道,再有左离八十年修为的灌注与天人修行的加持,他不相信一个天人高手能如此轻易的接下,这也是绝不可能的一件事。
“左离,你虽然刀道不凡,堪称大家,但眼力是真的不怎么样,岂不知天刀在世,万刀俯首之言?对我动刀,你焉能不败?”
项央自觉又有所得,甚至有心结合役刀术与小李飞刀两者之优,再创一门飞刀神功,冷不防被左离质问,无语至极,回道。
天刀在世,便是天下刀道极巅,虽非最强,却是至高,任何刀道中人,对天刀都会有一种臣服的意念,这不是单靠修为和意志就能隔断的。
左离三翻四次的对项央狠下杀手,按理说早就应该察觉才对,没料到这个铁憨憨竟然因为太过愤怒而未曾察觉,反射弧如此之长,也是极品。
“你,天刀项央?竟然是你?我败的不冤。”
左离一听天刀在世,万刀俯首八字,宛如被一柄大锤砸中,身躯猛地一颤,瞬间明悟自己战败的缘由,同时回味起之前心中一直难以摒弃的异样感觉,有了答案。
一个学刀,练刀之人,对天刀动武,大概就等于一个王朝的子民要弑君夺位,哪怕心里素质再强硬,总会有些忐忑与患得患失之感。
而且无论是修为还是刀道,他都不及对方十分之一,如何能不败?
项央二字,从证道那一天,被圣武皇帝下旨册封的那一刻,就已经名动天下,但凡武者,只要不是太过闭塞,都听过他的大名。
而对于刀道中人而言,天刀的地位又决然不同,大致等同于一种刀道上的精神领袖,刀魔一脉也绝不例外。
不过当代刀魔一脉的宗主已经证道魔刀,魔刀十二恨大成,自问足有资格代表天下刀道,对于所谓的天刀项央就不是那么友善。
“你如今经脉断裂,五脏移位,伤势不浅,不过只需静养些时日,天人修为足以恢复如初。
只是肉身之伤好医,而心神之伤,难以靠药石治愈,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将你身上的伤,尽数治好,且不留后患。”
眼见左离一副失魂落魄,再不是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第五醉容心中有些不忍,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看着项央。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被项央超然的实力折服,役刀术的反噬都可以生生灭掉,还有什么是是他不能做到的?
项央自不会驳了未来岳母的面子,朝着第五醉容轻轻点头示意了解。
不过他也不愿意轻贱自己,所以希望从左离的口中得知一些信息,用作治疗交换所用。
“你想要什么?”
沉吟片刻,左离抹了下眼中的血液,颤颤巍巍的站起,不经意间瞥了下第五醉容,不带有任何表情和感情道。
“我要知道你刀魔一脉在相州的所有布置,最关键的是祭坛的位置,哦,还有刀魔宗主的信息,总之越详细越好。
左尊者你是个聪明人,更是个横行无忌的角色,应该知道如何取舍才对。”
项央精神敏锐,清楚的感知到,在听到祭坛的时候,左离整个人心跳都慢了半拍,显然自己知道祭坛所在让他有些吃惊。
这自然是司空玄所留的羊皮卷轴所留下的信息,事关破碎之秘,魔门当中只怕知道的也不多,左离自然会怀疑项央得知这个消息的渠道。
“好,你听着,我刀魔一脉在相州的布置分为明暗两条线,明线为……”
左离性格的确有一定的缺陷,但并不能掩盖本身的优秀品质,比如说果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从不是一个忠心耿耿,愿意为魔门抛头颅洒热血之人,魔门也教不出这样的人物。
所以在衡量利弊之后,左离很快做出来自己的选择,将刀魔一脉卖了个底朝天。
关于势力的分布,联络人员的身份,所谓祭坛的具体位置,以及刀魔一脉宗主的各种武功,信息,心性,一个不落的尽数道给项央。
不过这些都是隐秘,左离用的是传音入密之法,所以虽然在场的还有第五醉容以及宁珂母女两个,却是一句关键的也未曾听到。
项央的眼神却是越发明亮,尤其听到刀魔一脉宗主的所在,更是极为欢喜。
他很希望能和这位魔刀一会,彼此印证所学,希冀更上一层楼,这远比和所谓的小武圣周侗交手更让他兴奋。
等左离说完,项央也不食言。
外以混沌归元真气为左离疏通经络,连接经脉,归复五脏,内以刀神离体,帮助左离收拢散乱崩溃的元神,重新成形。
因为伤势太重,纵然项央的修为,也是花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算是将左离医治的七七八八,要想恢复如初,非得经过时间休养不可。
就在左离将要离开时,项央再次开口道,
“左离,今天我能饶你,是第五伯母的心意,下一次,绝不可能这么好运。
你既然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左离苦涩一笑,他当然知道项央的心思,那就是永远不要再来,永远不要出现在第五醉容的面前。
“我懂,你放心吧。”
等到左离离去,宁珂方才兴奋的跳到项央的身边,狠狠捏了下项央的胳膊,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温情脉脉,满是欣赏与喜欢。
今后,她和母亲,再也不用受这个鸟人的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