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六月,振远镖局越发兴旺,在接连铲除十几个不给面子的绿林势力后,又和泸州道的地头蛇狠狠碰撞几次,江湖武林,再次承认其天下一流的底蕴和实力,项昭神刀之名如日中天。
后花园,池塘边,项央身边矗立五个气息莫测,雄浑难辨的高手,自己穿着一身常服,倚靠在朱红色的木栏上,手中捏了一把鱼粮,轻轻抛洒,于空中飘扬落到清澈的水面上。
沉在水中的鱼儿们仿佛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争相跃出水面露头抢食,满满的活力。
有风吹过,暖暖的,柔柔的,带着醉人花香,项央不自觉的闭目深吸一口空气,心胸极为开怀畅爽,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很顺利,他怎么能不开心?
“总镖头,镖局外来了六个人,说是出身北方惊神宫,来找您商讨事情,您看如何回复?”
解猛这大汉已经成为项央身边头号红人,备受信任,此时脸色有些忐忑纠结,抱拳在亭外等着项央回复。
惊神宫成于二百多年前,有过光辉,也曾坠落谷底,起起伏伏,终于成就今日之威名,向来是天下顶尖大势力。
振远镖局与惊神宫比起来,差距还是有的,解猛也是看那几个人面色不善,这才有些忐忑,来者不善,万一起了冲突该怎么办?
振远镖局如今是人心向背,比起原神锋盟有过之而无不及,解猛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是满意,可不希望生出什么波折。
“请他们到正堂一会,另外把齐天觉提出来,惊神宫与我们素无来往,应该就是为了此人而来。”
项央摆摆手吩咐道,从一侧侍立的仆人手中抽出一条白巾,擦了擦手,似乎并不怎么担心惊神宫的人。
在他身后的五个人,有三个熟面孔,卫国光,肖宝生,潘伟原,还有两个新人,都是练成天蚕变的高手。
而事实上,有了项央创出的天蚕九变,此功门槛大大降低,能做到天蚕变的人并不少。
只是很大一部分已经永远消失,他们没有任何观察的价值,没价值的人自然没有活下去的资格,还有一部分练成天蚕变后内心膨胀,也被项央给宰了,最后只留有五人。
镖局会客大堂,项央带着五大高手和惊神宫的人见了礼,才仔细打量来的这六人。
一个老者,应该是领头的,穿着粗布衣衫,看似老农,然而一身真气后天大成,登峰造极,还在超过项央一筹不止。
其人手掌粗大,老茧厚实,应该是手上武学的高手,可惜这么大年纪也难以窥探一丝一毫的先天妙境,今生都不太可能了。
之后是一个中年,手持长剑,目光凌厉,蕴含一股震慑人心的锋芒之气,而且带给项央一股极为熟悉之感,最起码也是超越齐天觉的剑手,说不定也能刺出截天剑式。
这是最让项央心动的高手,甚至跃跃欲试,想要现在就和他一试高下。
这六个月来,他苦心孤诣,于地牢中培养了五个剑手,又用自己摸索的精神灌顶之法模拟那一日齐天觉神剑之威传入他们精神之内。
可惜,冒牌的就是冒牌的,剑法虽然进步极大,但缺少最关键,也是项央最迫切的神性,自然也就难以刺激到如意天魔刀法中的魔性,让他好生失望。
其他四个人,两男两女,都是年纪轻轻,目中若有若无之间总是透着一股高傲,高门大派,除了少数修心不错的人,大多有这个缺陷。
经过介绍,项央也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老的那个叫徐沛,是惊神宫的老一辈强者,与项威同辈,或许还要年长几岁。
中年的那人是惊神宫同一代的第一剑术高手堂寂,剑试北地,与另外三个剑道高手并列四大剑客,也是成名人物。
小年轻就不提了,后辈弟子,修行年岁尚浅,资质悟性虽然都是可塑之才,但也达不到天才一列,修为对比正常的同辈还算不错,但与项央比较,萤火与皓月之别。
“项总镖头,我等无事不登三宝殿,听闻您在半年前剿灭泉州道响马,那领头之人是我惊神宫的叛徒,盗走师门神功,一路隐姓埋名来到南方,不知此人如今是生是死?”
寒暄过后,徐沛抿了口茶水,直接开口道,他们的目的就是齐天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得不说,地域差别还是有的,北地大宗到了南方,一样是睁眼瞎。
他们一路追逐此人,最后没了踪迹,兜了好大圈子。
岭南道上也有高手传出齐天觉是惊神宫出身,但少有人敢去证实,外加消息闭塞,南北分割严重,这才导致直到现在才收到风,然后上门要人。
而面对如今如日中天的项昭与振远镖局,他们也不敢过于逼迫,言语中还是比较恭敬的,不存在倚老卖老,或者仗着宗门势力欺凌项昭的情况。
“不错,此人当初在泉州道上做了响马,劫我镖银,被我擒住,拷问出是贵宗的高手,也不敢私自处置,便一直关押至今。
我已经命人将他提来,马上就到,几位贵客先喝口茶,等上一会儿。”
对方以礼相待,看样子很好说话,项央自然也是投桃报李,镖局要的就是和气生财,何况对方是赫赫有名的惊神宫人。
只是有的时候事情的的发展往往不如人意,就像现在。
“项总镖头,在下惊神宫翟勇,那个叛徒手中握有我惊神宫的镇宗神功,不知您将他擒下后可曾得到?”
徐沛和堂寂原本正在品茶,等着项昭把人提来,没想到自家一个弟子开了口,心里就是一咯噔,暗道不妙。
许多事情并不是直来直去就能解决的,像是功法这件事,可以私自来和项昭谈,就这么直愣愣的捅出来,好像是存了问罪之心,与挑事无异。
项央也是没想到这小年轻越过师门长辈这么开口询问,要么是一个脑袋缺根筋的莽夫,要么是自小被人宠惯了,没心眼的傻小子,当然,也有可能是有意为之,试探他的。
“有是有,不过你问的是哪一门?截天九式还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项央放下手中的茶盏,嘴角轻笑,眸光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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