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下,用过晚饭后,叶枭指教姜家兄妹,王家兄弟调息打坐起来。
修炼第一步,便是从呼吸法开始。
掌握了呼吸法,人体便可以通过吸收天地精元打磨经脉,锻造肉身,从而御使这些天地能量。
姜家兄妹懂得一些中医之法,入门很快。
叶枭只是稍稍一点拨,他们马上进入了状态。
王胜利和王大志听得昏昏沉沉,感觉放空自己,专注呼吸后,一下都打着瞌睡睡了过去。
叶枭对他们的反应并没有强求,修真界其实最重天赋。
他们两个能够入门,便是祖宗保佑了。
在距离此处三十里开外的镇子上,一群年轻人坐在农家乐的篝火周围,正在喝酒聊天。
其中一个年轻人面色乌黑,正是今天在神农寨遇阻的帝京姜公子。
他的对面坐着一男一女,身穿道家青袍,手里面提着酒壶,面带嘲讽地盯着他道,“姜公子,之前我们提议,让你跟我们合作,你偏偏不听。你瞧瞧,现在吃了大亏了吧?”
姜公子不屑道,“带上你们,那也无用。那人厉害,你们的这点本事在他面前也不够看的。”
“是吗?”
女道士嘲弄道,“姜公子这是被人吓破了胆子了啊?”
男道士大笑道,“正常,他的胆子本来就不大!”
姜公子砸了手里的酒碗,跳了起来,怒视两人道,“高欢,白秀珠,你们师兄妹不要太过分了!”
高欢轻蔑道,“姜炳炎,我这么说话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之前说好了一起行动,你却私自动手,打草惊蛇,你还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高欢,你算个什么东西?”
姜炳炎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师兄妹两个,已然冲着外面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急忙站起,从中劝和道,“姜兄弟,大家开个玩笑,何必动怒呢!”
他同样是道门灰布袍子的打扮,只是这袍子的布料粗糙,上面还打着补丁,头上的发髻都是用破烂筷子随意卷上,与对面的师兄妹的华丽的绸缎布料完全不同。
白秀珠对他的好意并不领情,反而出言嘲讽道,“马苦玄,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咱们说到底都是为了同一个东西而来,那便是竞争对手,有什么情面好讲的?我们已经给姜公子留够面子了,要是他不识趣,大可以打一架嘛!”
马苦玄道,“白道友这话就有点不对了,我们确实是为了同一件东西而来,但是也可以试着和平解决此事。不然的话,一直内斗下去,只会让旁人占了便宜。”
他看向身旁的另一个年轻道人示意道,“萧兄弟,这件鼎炉本就是你家的东西,你发表一下看法?”
萧姓道人提酒灌进了嘴里,满不在意道,“都过去五百年了,跟武当早就没有关系了。我的意思很明白,有德者居之。谁有本事谁拿,我不在乎。”
“萧道友说得好听!”
白秀珠嘤嘤一笑,与在场的众人说道,“现在不光是我们四大丹门要这东西,那些旁门左道同样收到了消息。他们可不会跟我们一样讲什么规矩,这一次肯定会抢先出手,争抢此物。我们要是还在这里谦让,到时候可真就便宜他们了。”
马苦玄道,“所以,我提议我们四家先放弃争议,一起先拿下此物。然后由我们四家商议此物的归属,如此便能减少内耗,一致对外,免得让此物落入他人手里。”
“师兄,你觉得呢?”
白秀珠看向身旁的师兄高欢。
高欢眼露精光道,“我同意马道友的看法。”
姜炳炎见状,暂且忍住了怒色重新坐下。
他告诉众人道,“本来凭借神农寨的本事,此事轻松可为。但是现在多了一个高手,不想办法先除掉他,想顺利拿下鼎炉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先除掉他!”
白秀珠一脸的无所谓。
高欢道,“此人交给我们便是,我们只需要动动手指,便能让他灰飞烟灭。”
姜炳炎轻哼道,“你们两个可不要小看他了,我手下罗汉可是古武宗师境界,在他手上走不了一招。”
高欢鄙夷大笑,“什么古武宗师,不过是修真界的炼气期而已,蝼蚁一般的人物,也配与我们师兄妹相提并论?”
姜炳炎脸一红,生着闷气道,“行,你们不服气,你们去会会他,我看你们能不能占到便宜。”
白秀珠自信道,“那就请姜公子拭目以待!”
“继续喝酒,明天我们师兄妹便把那个小子宰了!”
高欢举起酒杯,与众人示意。
在场的四大丹门,武当,全真,姜家,丹鼎,四方人皆是各怀心思,一起喝着酒,在这民宿里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四路人开上车,一起去了神农寨。
到了寨子门口,发现里面狼烟滚滚。
村民们正拎着水桶,不断的往一处处烧毁的宅院里泼洒。
大火烧了一夜,村中房屋半数被毁。
现在明火已经被剿灭,只是被烧毁的废墟上还冒着黑色的浓烟。
场上哭声一片,十分的凄惨。
昨天晚上,有人夜袭了村庄。
趁着众村民熟睡之际,在村里各处放起了大火。
这些人并不恋战,放完就走,显然是在警告和驱离神农寨的人,想把他们从这里赶走。
火势被控制住后,村长姜元寿把村民们先集中在祠堂里安置。
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沮丧,不光是房屋受损,连带着里面的粮食,还有牲畜,财产全部受损。
现在不光是住的问题,连带着吃喝都有问题。
有年轻村民不禁动摇起来,说起了丧气话道,“村长,各位族老,我们祖辈到现在难道被这劳什子东西牵连的还不够吗?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噻,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把我们连累成这个样子,我们还要被它牵连到什么时候啊?”
有人附和道,“是啊!村长,俺受够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咱神农寨就毁了。俺们也想跟城里人一样,吃好的,穿好的,坐小汽车,住大房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咱们干嘛还要守着这样一个祸患过日子呢?”
祠堂里面,众人议论纷纷。
经过昨晚的变故,年轻人心里都开始动摇起来。
在生存面前,这件看不见摸不着的宝物,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没有,反而总是给他们招来灾祸。
他们受够这个东西了,也不想为这个东西再付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