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到了将军府的时候那边已经套好了马车,只等着阮软到了。
海夫人看到阮软的那一刻就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阮软直接坐上了自己的马车,二人一路说了不少话。
“过两日你就要搬过来了,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回头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就跟我讲,我再让人给你布置。”
“都好,海亓娜不挑。”
“你这孩子啊,就是好。你父亲最近这两日也时常念叨你怎么还不过来,他都没有人陪着练武了。要我说啊,等你来了以后也别老陪他弄那些,世子殿下会有意见的。”
阮软不禁一愣,笑道:“母亲何出此言?”
只见海夫人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你还未来之时,世子就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了他喜欢的是那种温柔娴静的女子,你若是舞刀弄枪的,岂不是被他不喜。”
阮软笑容又大了一些,这个海夫人,当真是把自己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了。
不过崽崽喜欢温柔娴静的女子吗?也不尽然吧。怕是当时遇到了什么问题才说出了此话。但是看在海夫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上,阮软还是点了点头,权当自己听进心里了。
此话题过去以后,海夫人又给阮软讲了讲一会儿宴会上有哪些地方注意事项,还告诉阮软,别怕惹事,只要咱们有理,随她闹,海家给她撑腰。
对此阮软一一应下,心想以后要好好孝敬海家二老,不能辜负了这份心意。
马车走了走,渐渐停下,阮软掀起车帘望了望,眼瞅着就到了,随后一个抬头就看到了匾牌,心想该来的还是得来了。
没错,办这场宴会的就是上辈子一直暗恋风希澈不得,因爱生恨,在陛下面前使劲造谣风希澈黑料的戚长公主府。
不过好在陛下信任风希澈,一直未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行为。
导致这位公主最后郁郁寡欢,一辈子未嫁人妇。
来的路上阮软也听海夫人说了今日这场宴会的目的,好像是戚长公主特意找的陛下,求了一个恩典,让自己在府中办场宴会,借机想看自己喜欢的男子。
当然也只是想看而已,若是她看上了谁,便进宫告知陛下,再由陛下问过那人的意见以后再行赐婚。
所以今日来的除了女眷还有各位公卿男子。
诸人也是带着算盘来的,毕竟谁不想一飞冲天,成为乘龙快婿,当朝驸马。
一旦成为了驸马,长公主又是个受宠且有权势的人,那以后可就在京中横着走了,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不过这当中也有个别,就比如自己的崽崽。
阮软看着这辉煌的匾牌冷哼一声,接着在海夫人的召唤下亦步亦趋跟在左右进了府。她倒要看看这公主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居然敢肖想自己的崽崽。
“你们听说了吗,今日世子好像也要来。”
“哪位世子啊?”
“还能是哪位,姐姐好糊涂,自然是风世子了。”
“啊?风世子真的要来?可是他不是一向最讨厌长公主了吗?”
“就是啊,我还听说风世子府中早有美姬。”
“真的吗?原来风世子也不是那么清心寡欲啊!”
“哈哈哈。”
“几位好姐姐,可别乱说了。小心一会儿被有心人听了去,咱们几个可就遭殃了。”
“怕什么啊,今日风世子要来,长公主必定会收起她那泼辣的性子。据说之前风世子当中提过此事,说他最讨厌的就是向长公主那样的女子。”
“我猜也是。毕竟像世子殿下那样温文如玉的人,就该配一个更好的。”
阮软一边往里走一边听着几位小姐的闲谈,看着这意思当初崽崽说出那番话就是因为被长公主弄得不胜其烦了。
海夫人径直带着阮软一路来到了园中,找到了自己的几个好姐妹,然后拉着阮软的手让她上前,将她介绍给了几位夫人。
“给你们瞧瞧,这就是我女儿,怎么样,长得漂亮吧。”
海夫人话音刚落下阮软就福了福身行了一礼,这是规矩。
“海亓娜见过几位夫人。”
几位夫人打眼一看,就觉得阮软是个不错的。单凭这样貌就是个好的,以后找个好夫家,再背靠海家,生活就不愁了。
“真是个好孩子。一会儿等我家那个顽皮的回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日后也可做个伴。”
“是了是了。一并将我家那个也介绍给你,多一个不多嘛。”
阮软浅浅一笑,礼数周全,任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而阮软一进场自然也是众人眼里探究的对象,毕竟以前从未见过,今日第一次见。
尤其是看到她跟海夫人一起进来,还有谁不明白,不就是那个近日被认回海家的那个女儿嘛。
所以在场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将阮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男子眼中阮软此等女子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天生的富贵花。瞅着那一颦一笑,每一处都摇曳生姿,勾人心魄,浅浅一个回眸都能让人心生难耐。
而在女子眼中,阮软这种人就是他们的劲敌。因为她们知道,单凭她身后的家世,就已经足够京中所有适龄的男子将海家的门槛踏破送庚帖了;更何况此女子还有如此的绝世容颜。
两两相加,谁能拒绝的了。
阮软掠过众人的眼神,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心道崽崽怎么还没来,也不知道自己先行来此他会不会生气。
哎,这才分开多久,自己就已经舍不得了呢。
正当阮软发呆的时候,海夫人交好的那几位夫人的女儿已经玩了一遍回来了。
“来,海姑娘,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黎昀孜。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相处啊。”
阮软刚一抬眼,就看到了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神。
这是咋了,难不成她还认识自己?
对方见阮软没有反应,心道恩公怕是已经不记得了吧。因此她上前走了一步,给阮软行了一礼。
阮软见此也忙准备福身,就被对方拦下了。
“姑娘,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阮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抱歉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当真...”
只见黎昀孜有些难过的扯了扯嘴角:“也是。昨日我并未出来与姑娘相见,姑娘不记得也是正常。”
黎夫人看到自家姑娘这样,不免问道:“昀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黎昀孜回头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拉着阮软的手走到她身旁说道:“母亲,海姑娘就是昨日救了女儿的人。原以为以后是见不到恩公了,但谁能想到竟然这般有缘分,在公主府见到了海姑娘。”
黎夫人一听赶忙也拉住了阮软,一声接着一声说道:“好孩子啊好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了。”
“夫人,救人乃是心切,海亓娜不求报恩。”
“好好好。不如你看我这个办法怎么样,你跟我家昀儿结个拜,做个姐妹,以后你就是我的义女,等到日后你出嫁的时候,我自当也给你添一份嫁妆。”
“这...”
此等境况阮软确实有些不知所措,说实话,她其实不太想要东西,但是弄个好姐妹还是可以的。
海夫人见阮软忧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就同意了吧。日后你出嫁这些都是依仗,这样我们也不用担心了。”
阮软见海夫人都这么说了,便也点了点头。
黎昀孜见阮软同意了以后满心欢喜,走到阮软身边挎住了阮软的胳膊,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的,弄得阮软颇为不好意思。
不过黎夫人却听出了海夫人口中话的意思:“你家女儿有了议亲的人选了?”
海夫人见好姐妹问自己也没隐瞒,点了点头。毕竟这事确实如此,虽然还未交换庚帖,还未上报陛下,但就瞅着世子那个样子,这辈子怕是非阮软不可了。
“谁啊?哪家的公子。话说你家女儿才认祖归宗几日,这便许了人家?莫不是以前认识的?门第现在是不是配不上了。”
海夫人见黎夫人如此八卦凑到她耳边说道:“是世子。”
“你说真的?”
黎夫人听了以后惊呆了,谁人不知世子殿下清心寡欲的,往日有多少女子投怀送抱都能坐怀不乱,如今却...
“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说来海亓娜能回来还是多亏了他。”
黎夫人“啧啧”叹了两声,真是好命啊。
不过黎夫人又说道:“那你可听说今日世子殿下也要来?这长公主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往日从不曾来,我之前还一直到世子殿下来此可能是被感化了,眼下看来莫不是因为你这女儿?”
“自是了。你是不知道,这世子殿下真真是将海亓娜捧在手心的。今日来此也是怕海亓娜被别家公子惦记上,顺便来宣誓主权的。”
说着说着,就有一阵骚动,几人回身看去,世子殿下翩然走来。
阮软看到崽崽以后就勾起了笑容,盯着他看。
而风希澈一进来便也在寻找阮软的身影,环视一圈以后便跟阮软来了个对视,而后不顾他人注视,朝着阮软走来。
黎昀孜看到世子殿下以后也是一惊,昨日她还在想为何海亓娜身边的人如此眼熟,如今瞧着,竟是与殿下不出一二。
黎昀孜看了看他们二人,笑了一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风希澈走来以后就看到黎昀孜挎着阮软的手,冷眼瞧了一下,眯了眯眼睛。
阮软一看就知道这是生气了,便将黎昀孜的手放下,往旁边迈了一步。
“世子殿下。”
“起来吧。大家不必拘礼。”
随后风希澈便走到阮软面前将她亲自扶起,握了握她的手说道:“怎么穿的这么少,也不怕着了风寒。”
“少吗?我觉得挺好的啊。”
二人的对话除了已经知情的人皆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世子如此接近一个女子已经是匪夷所思,再看这女子跟世子的对话,没有什么恭敬之意就算了,世子殿下还笑嘻嘻的。
“你就知道胡闹。我就该时时盯着你。”
说完风希澈就从手下手里接过一件披风,披在了阮软身上,还顺便帮她系好。
“以后再不顾自己的身体,有你好受的。”
阮软撇了撇嘴小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关心你,顺便告诉别人不要妄想肖想你,你是我的人,其他人敢动什么乱心思,我不介意给个教训。”
“你啊。”
“恩?”
海夫人见两个人如此视旁人如无物的,最终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进行提醒。
风希澈见效果已经达到了,也没多逗留,毕竟男女还是有别,嘱咐道:“一会儿不许贪杯,宴会散了等等我,还有别招蜂引蝶的,我先去那边了。”
“知道了。你就知道说我,你自己何尝又不是招蜂引蝶。”
风希澈自是知晓阮软说的是什么,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与海夫人颔首一下便离开了。
聪明的人瞅着这一幕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可就是有人不懂,非得上去找不痛快。
这不阮软和黎昀孜刚准备去花园赏花,就又一个炮灰眼巴巴的追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位小姐。
“喂,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阮软回头看过去,小声问道:“这人是谁?”
“云丞相家的女儿,云妙容。”
云妙容走上前看了阮软两眼,随后开口说道:“你就是海家刚认回来的女儿?”
“是我。不知道你叫住我有何事?”
“何事?哼!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一个女子怎么就不知廉耻,往男子身上倒贴。”
黎昀孜刚要说话就被阮软拦下。
阮软蹙了蹙眉说道:“倒贴?你是在说风希澈吗?”
“大胆!你有什么资格直呼世子殿下的名讳!”
“就是,世子殿下的名讳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吗!”
“要我说云姐姐,你今日就干脆小惩大诫一番得了,让她知道知道规矩,别让她以为随便一个野丫头认祖归宗了就可以和咱们平起平坐,还能肖想世子了。”
阮软眯了眯眼睛,神情越发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