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好悬没给我肘坠机惹

不用江浮费心,她折回去没多久,便碰到了来找她的侍者。

“小姐,请跟我走,那位正在等你。”

“麻烦你带路了。”江浮露出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

侍者领着她上了楼,停在一条走廊边,随后示意她方向。

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轻微侧着头,看不清表情。

一动不动,仿佛就是在等她过来一般。

江浮不疑有他,径直走了过去。

就在她走到走廊中间时,四周的灯瞬间暗下,不见五指的黑瞬间包裹住了她。

黑暗放大了感官,江浮没感觉到任何情绪,只闻到了一股木料的味道。短暂反应后,她加快脚步直接走了过去,一把将人掀倒在地。

转过脸,那个人,如她所料的是一只套着衣服假发的关节木偶,只不过胸腔被挖空,塞了张纸条。

在木偶落地之前,江浮已经把纸条抽出,黑暗之中,她看清了字条上的内容。

【江漪兰小姐,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了。】

随着木偶倒地,一阵诡异的怪笑响起,给漆黑的走廊增添了几分诡异。

“吓唬人是吧?”江浮将纸张攥成一团,捕捉着周围的情绪。

“预言家”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欣赏着自己准备的礼物。

在江漪兰走到中间时,他会瞬间切断走廊的电源,像她这样的小姑娘,在黑暗中只会吓得手足无措。等她上前查看那只木偶,就会发声装置听见木偶发出的怪笑……等她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看到他给的留言,会更加崩溃。

一切就像是被点燃引信一般,一点一点烧到最后,绝望的火花绚烂迷人。

但,他期待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在灯熄灭的瞬间,他看到女生的眼睛亮了起来,如同在夜晚点起金色的烛火,悠然徘徊的野兽睁开了眼睛,磨砺爪牙,随时出击。

他就是那只被盯上的猎物。

不对劲!一瞬间的心悸,他本能地迈开双腿逃离。

“你在这啊。”江浮瞬间锁定了走廊尽头消失的衣角,追了上去。

穿过走廊,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预言家”几乎可以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那金眼怪未免太快了……他果断掏出一个金属小方块,随后往地形复杂容易脱身的长廊跑去。

江浮追着人跑到一个两侧都是房间门的长廊,眼看就要追丢,她又不熟悉路,顿时有些烦躁,想也不想,直接抽出袖中的甜品叉扔了过去。

叉子擦着那人的手背飞过,直直飞向长廊尽头的窗口。

一个身影正好也在这时,从上一层荡下,准备跳进房间。

单辙根本没想到,自己从楼上翻下来,会刚好被人偷袭,而那只叉子,距离他的脸只有一尺距离。

半空之中不好动作,他只能借着惯性扭开头,勉强让自己以一个相对安全的姿势落地。

饶是反应够快,那只叉子也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擦伤痕迹。

“你没事吧?”江浮走了过去,将人扶起。

单辙的手,在听见人声音的瞬间有些僵硬,若无其事地扶正墨镜。

没等他反应,他就听见了女生的声音,“说起来,上次你帮我,我还没谢谢你。”

“上次,哪个上次?”他装糊涂。

“在江家你帮了我一次。”江浮答话。

她的嗅觉比正常人敏感,从靠近瞬间,她就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而且,刚才那么惊险的瞬间,她也没接收到任何惊愕或恐慌的情绪,要确定人实在太容易了。

单辙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盯着那双散着淡金色光芒的眼睛,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下眼睫,“……你不是在追人?”

“哦,对哦。”江浮反应过来。

她记得,那只叉子擦过了他手背的同时,“预言家”掏出了个银色的玩意,随后他整个人的速度加快,一瞬间就溜走了。

这个走廊四通八达,她一个路痴绝对会迷路。

好在,她已经大致推理出了那家伙的计划。

把江漪兰从会场引过来,不只是为了吓她一跳,也是为了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等惊魂未定的江漪兰回到慈善晚宴会场的时候,就会因为某些恶性事件,被千夫所指。

如果今天过来的不是她,是正品本人的话……江浮有些不敢想象。

“谢谢提醒。”她伸手,在他脸上的伤口抹了一下。

就像是擦去纸上的铅笔痕迹一般,伤口瞬间愈合。

单辙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认得路吗?”

“说不定呢?”江浮笑笑,“为了谢谢你上次帮我,我会请你吃饭的,下次见面的时候记得找我兑现。”

说罢,她转身离去。

单辙盯着那个四处找路的身影,没说什么,闭上眼,摸了摸刚才被她碰过的皮肤部分,有些烫。

压下脑子里阴暗杂乱的思绪,他叹了口气,往她来的方向走去。

先帮忙清理一下现场好了。

从秘书那听到拍卖结束,《松鹤图》到手的瞬间,梁昳内心才终于放松下来。

沈清鳞挽着她的肩膀,很是亲昵,“妈,我就说出门前算一卦有用,你看,这不就万事顺遂了?”

“封建迷信。”沈泽麟板着脸,心不在焉。

他有些担心江漪兰。

这次和上次一样,又是被陌生人叫走……他开始有些担心之后的事情。他不是没听进去母亲的话,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让他强迫自己打消那些念头。

如果这次真的又出事,他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办。

“沈夫人,在交付画作之前,单老想同您单独说几句话。”衣着得体的管家走了过来。

“好。”梁昳跟着他往单老的房间走去。

老人坐在椅子上,满脸苍老的痕迹,眼睛也暮气沉沉的。

“坐。”他的声音干涩嘶哑,曾经执笔作画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病得厉害,医生说就这几年了。

“梁女士,我也不跟你卖关子,那幅《松鹤图》是一副赝品。”

乍然听说,梁昳有些愣。

想起此前江漪兰说这是赝品,自己还嘲笑过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还被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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