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天尖学校时,温谅就有了货悟,特意在引路公交车,糊旧了半天,也没看到司雅静的影子。按说人们上班都会有一个惯性,除了不可抗的天灾**,早上出门坐车的时间误差在一两分钟内,既然上次能碰的到,那再一次碰到的几率应该在懈以上。所以很可能是司雅静为了避免回想起上一次的尴尬场面,特意岔开了乘车时间。
温谅松了口气,今天周五没有化学课。可以避开司雅静的审问,等过了两天周末,周一再来学时,说不定昨晚的事就可以揭过去了。温谅心里苦笑,他自己也知道这几乎是痴心妄想,昨晚承了她那么大的人情,不付出点代价是不成喽。
到了学校,已经有不少人在活动。上教学楼时恰巧遇到了纪苏,她这次倒是早来了,和孟河拉着手不知说些什么。温谅叫了一声。纪苏回头见是他,顿时一脸的惊喜,匆忙转身下了两个台阶后,才觉过于激动,低下头矜持的站着。等温谅走到身前,将手中还带着热气的豆浆递了过来。孟阿见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冷着一张脸,十分的不高兴。
温谅突然想起,会不会是纪苏到豆浆店打工去了呢?勤工俭学,人又漂亮,只能五点后过去,不正是下午放学吗?这些特征完全符合啊!
纪苏很可能是觉得家里出了这样的状况,自己需要赚点钱贴补家用,但时间又不能太久,就选择放学后去做一两个小时。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不过这个年代,除非家庭条件极差,很少有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出去打工的,别提像纪苏这样漂亮的女孩子。
温谅不好当着孟河的面问起。想着是不是放学后找她谈一谈,嘴上却笑道:“纪苏同学,我承认青河豆浆很好喝,但燕窝鱼翅吃久了也要吐的。”
纪苏哎呀了一声,手忙脚乱的要把豆浆袋抢回去,脸色霎时变得通红,眼中似乎带点羞惭,低声说:“我,我
孟阿走了过来,一把夺走了袋子,咬着嘴唇满脸的怒色,还没开口先红了眼睛:“你还说?苏苏把早餐钱省下来给你买这份豆浆,自己都没吃早饭,你,你气死我了!”
纪苏跺了一下脚,羞涩中透着道:“谁让你说出来了?”拉住孟河掉头就走。
孟何不理她,扭过头将袋子扔了过来,冷冷的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
温谅接住袋子,突然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嘴巴。前一段听她说过,家里的钱都交给卓舅拿去走关系了,纪政又不在家,苏茵卧病在床,有些事,本应该提前想到的。
第二节下课后,全体学生集中到操场做广播体操,有些班的位置比较靠后,沿着旁边的小道可以绕过体育馆钻到厕所里去。一到眼保健操的音乐响起,厕所里就会挤满了人,聊天的,抽烟的,占个坑看武侠的,打架的,谈判的,还有探讨那个窗口做饭好吃的,反正是啥人都有,干啥都好,就是打死也不肯去做操。
每天的课间操时间,就如同在问题学生和教导处之间展开了一场战争。孩子们为了逃避去操场集合。动用了全部的聪明才智。先是请病假,请的多了班主任不批,就模仿字迹自己批,等教导处和学生会巡视时拿出来应付检查。后来每个班的班主任都会收到教导处返还回来的假冒伪劣请假条,高二七班的班主任因为笔迹过于简单,全班学生都学会了。有一次课间操教导处收到了二十九张请假条,有十七张原因雷同,全是肚子疼,带队的老师还以为是集体食物中毒了呢。最后一查才知道,全是假的。
事情就这样可耻的暴露了,课间操请假权被直接收到了教导处,除非花喜鹊亲自批假,其他的全部不算。这跟日后死刑核准权收归最高法院,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件事还有个小插曲,二八班有个同学竟然也拿了二七班的请假条,混在里面企图蒙混过关,却被昭的带队老师现了。事后这位同学被封为二七班编外成员,又号称二八之耻。
请假权上缴之后,藏到课桌下面成了最流行的选择,教室门从外面一锁,等巡视的人走了再出来。这个办法一经问世,就迅推广开来,很受同学们欢迎。但教导处见招拆招,再巡视时老师的腰上就会挂上一大串钥匙,觉得哪个教室可疑,就开门进去检查,一逮就是一窝。
期间又诞生了许多种奇思妙想,教导处终似二著的受不了了,决定不惜人力。开始在大操场卜讲。黑楼六几千的学生集在一起,黑压压的人头看着就晕,教导处动用学生会的全部力量,再从各班抽调两人组成督查组,拿着花名册穿插在人海中,登记人数。凡是少人的班级,解散后留在操场点名,缺勤一次的,严重警告,两次,记大过,三次,开除!
可就是这样,还是控制不住逃避做操的人数。这是一个很蛋疼的问题?为什么宁愿躲厕所闻臭味。背负风险和干系,也要逃避这二十分钟的课间操呢?
长大后温谅想明白了,他们只是用那个年代的方式,去反抗那个年代的压抑!
“眼保健操,幕一节,揉天应穴
温谅闭着眼,屈指按在天应穴上,身边突然传来刘致和的声音,“大哥,你昨天又干吗了?我爸回去那么晚,还把我从被窝里拧出来好一顿叮嘱,让我好好跟你学习
温谅这才现刘致和不知怎地站到了自己边上的个置,任毅那小子却站到了四班的队伍里。三班、四班的位置挨着,他们什么时候换的,温谅竟然没有察觉。
“没干什么,就是跟你爸说咱们是好哥们,好兄弟,你在学校对我很照顾啊。”
“真的?”刘致和呸了一下,“信你我就是猪!”
温谅四下看了眼,人太多不方便说话。笑道:“这样吧,中午去二楼,哥们请客
刘致和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一边揉晴明穴一边说:“那个谈羽真是你兄弟?”
温谅以为他又怎么地谈羽了,转过身直视着他说:“不错,老刘,算是给我面子,谈羽别去碰他。”
刘致和没好气的说:“你那么激动干吗?我哪有闲心去欺负他,既然是你兄弟,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叫贝米的女生不是什么好货,在她们初中名声就臭了,也就来青一中骗骗别的初中上来的人。”
“贝米?谁啊?”
刘致和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苦笑道:“大哥,你别玩我了成不?我竟然真的从你眼中看到了疑惑!鹏啊,咱们都这样了,就差搂着一起睡觉了,你还这么不相信我?”
温谅十分无语,说:“我就是搂头猪也不搂你,省省吧!谈羽确实是我兄弟,不过你知道我最近有点忙,对他那边的事情没怎么关注。怎么了,我记得谈羽以前不这样啊?”
前世里谈羽失去了最爱的姐姐,打击之下变得跟温谅一样自闭,高二时因为某个巧合两人认识并很快成为了好朋友,一起度过了最灰色的青春时光。从那以后,到温谅重生前,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城市,两人几乎在一起厮混了十年之久。谈羽什么德行,温谅还不清楚?上学时是肚里闷骚,色大胆毕业后嘴上风骚,无妞不泡,是完全极端的两个人格。
难道是因为今生温谅救了谈雪的缘故。竟然让谈羽的第二人格提前爆?
“不这样?哥们你别逗了,那家伙在十班就整个一色狼,口味杂的来者刷巨。连十班的班花靳晓都能有说有笑的,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个典故温谅还真没听过,诧异道:“班花垂青还不好?你这什么逻辑?”
“呵,等你见过就知道了。好了,中午再聊。”
刘致和往左移了一步,后退、平移、前进,移形换影般迅消失在四班的队列中,温谅看的叹为观止,对任毅怒道:“杨兄,你就是这样坚守**的左翼阵地的?也不交待一句就把指挥所暴露给小日本鬼子了?这要是战争期间,你就是陈世美!”
任毅有点晕,脑袋凑过来问道:“前面的我勉强能懂,请问这个陈世美跟战争有什么关系?”
正好这时响起了“第八套广橡体操第一节,伸展运动”的声音,温谅一抬手把他推了过去,自顾自的做起操来。
任毅不停的追问:“到底啥关系?陈世美我知道啊,他没抗过日
,”
等做完操全体解散,如潮的人群哗的一下向四个路口奔去,厕所方向的最多。温谅好不容易才摆脱任毅的纠缠,跑到一班的个置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许瑶。她正跟一群女生叽叽喳喳谈论什么,温谅走过去一听,顿时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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