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还敢欺负你……”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姜临,唇角/蹭/过眼前人的脸颊,虚弱地笑:“老子给你报仇了,虽然不够惊天动地,但实在解恨……”
说罢,他将分出去的部分意识重新沉浸在姜临的灵府里,也陷入了深眠。
外界星辰斗转,而这一方自成一界的灵府之中,只有两个神魂在相互依偎。
姜临这一觉睡了许久,直到灵府彻底将他耗损过大的神识修复,他才醒了过来。
他刚恢复意识,感受到睫羽上一片温热。
他以为是风澈又过来偷亲自己,睁开眼想逗风澈几句,结果忽地撞进那双泛着红的茶色眼眸中,让他恍惚了一瞬。
悲伤,怜爱,珍视……太过浓烈地翻涌而来,若非要姜临找一个词来概括,恐怕是“爱”。
风澈这个人,尽管平日里爱憎分明,却因为后来背负得太多,在尽可能地避免显露自己的真实情感。
他看似玩世不恭,实则远近亲疏分得太清,一旦把谁划归自己人的行列,就不会再轻易改变对那个人的看法。有些关系,界定得太清晰,就会容易被固有的思想影响,甚至忽视自己悄悄转变的情感。
风澈明白自己的感情,用了一百多年;滋生出占有欲,又用了一百年;真正正视自己感情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四百年。
风澈太喜欢自我欺骗口不对心,与其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爱,打开心门,再透彻地表达出来,还不如姜临自己拿命去赌,用岁月去证明。
这四百年,姜临从暗恋到试探,最后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终于等到了在一起的那天,他一直清楚风澈的喜欢,可他一直在等的是一份极致的爱。
而今天,他似乎看见了。
可这一瞬间来得太快,姜临有些措手不及。
他眼神乱瞟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这里根本不是现实世界,而是自己的灵府。
姜临心底产生了不安,甚至盖过了刚刚的欣喜,平日里气定神闲的劲儿没有了,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又在灵府构想风澈了,才导致他看见了梦寐以求的画面。
他抬手向前探了一下,就被风澈紧紧地扣住了。
神魂相贴的刹那,双方同时感受到一阵战栗。
姜临猛地后撤。
平日里他对风澈不设防,风澈趁他昏迷,顺利钻进了灵府也正常。眼下已经成了现实,只不过,他刚刚经历的一切……不知道风澈看见了多少。
那些早该埋藏起来的不堪回忆,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荒唐,风澈到底会作何感想?
他本人一慌,灵府又开始剧烈激荡起来。他们本来就在一条川的表面,靠着姜临自身维持才能悬浮在上面,他这一下,直接让他们同时坠入了水里。
水面掀起一阵哗啦的声音,所幸姜临重新维持住了,水只堪堪没过腰际,他站在水里,解释道:“灵府不稳——大概因为进阶太快,还没稳固。”
风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姜临看着拨开水波越走越近的风澈,试图维持轻松的笑:“季知秋针对我构建的幻阵而已,我本身其实没受那么多苦——”
他平日里恨不得天天卖惨无病呻吟,就为了让风澈多来看他一眼,顺便再流几滴惹人怜的眼泪,一般占几下便宜才能罢休,可真的说到曾经,他反倒要遮掩起来了。
风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别说了。”
他干净利落地开始扯/腰/带,神魂幻化出的衣服分外好拽,再加上本来就湿了半截,不一会儿就能看出身/躯/线条了。
风澈胡乱甩开手里的外衫中衫,只留下里/衣:“我现在想做,你想怎么/搞/怎么/搞,来不来?”
他稠丽的眉眼这会儿还微微发红,随着挑眉看向姜临的动作,眼尾扬起一抹惊心动魄的mei/意,已经把意思呈现在了明面上。
风澈难得主动,姜临要是再拒绝,就真的是不行了。
他刚刚点头答应,风澈就扑了过来。
那些对过去的愧疚和亏欠,早就在灵府中等待姜临醒过来的时间里,将爱意滋养催熟,最后让它长势参天,结成了如今的果。
他吻得很凶,泪水也止不住地流,像是要把姜临/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灵府之中随着姜临内心的激荡掀起滔天的巨浪,而他们在波澜之中无法站稳,索性直接坠入深潭之中,姜临神魂探出的无数条丝线勾/绕到风澈的神魂,每融/合一寸就引得风澈一阵/chuan/息。
尽管川上雷电交加,越往下却越平静。寂静的川底随着两人的到来,迅速凝聚起一块平台,风澈靠在上面,张来双臂去迎接姜临的坠落,然后彻彻底底地融/合在了一处。
外界,风澈睁开迷蒙的眼,che住姜临的衣领,以完全相反的姿态将他推到地面上,立刻开始扯他的衣服。
灵力一转,他微微抬起身子,低下头看着姜临:“你来/上/我,不然你会疼。”
姜临一愣:“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地保护我,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一直都是我在/上/你……”
风澈瞪了他一眼,跨/坐/上去:“这次我位置/在/上!”
有些事情,刚开了个头就停不下来。这些日子憋了太久,别说是姜临,他也想得厉害。
灵府内浮浮沉沉,外界上/下/起/伏,姜临见风澈两重刺/激/抖得厉害,几次想替他分担一些,风澈都骂骂咧咧地按住他,说让他别动。
姜临看着他满/身的红霞,眼角带着一道惊心动魄的血色,忍不住探出手指抹了一下。
空气中逸散的汁水气味混杂着某种熟悉的血味儿,姜临仔细辨别了一下,昏昏沉沉又过度兴奋的大脑没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种味道,就被风澈逮住了他的分神。
“你怎么还分心?”风澈咬咬牙,加快了速度以示惩罚,虽然唤回了姜临的心思,但是显然这几下对他自己的惩罚比较大。
和练剑的还是他妈的体质差距太大了……
风澈稀里糊涂地想了一大堆要躺下装死的借口,想来想去还是不甘心放弃最后可以摆布姜临的机会,结果姜临已经等不及了,他索性趁着姜临fan身,借力往上ceng了ceng,按住姜临的唇再次吻了上去:
“姜临,你记住,”他吐/息/cu重声音含混,几下过去撞得神魂都快散了。一声闷heng后,他勉强捡起来理智,重新开始一字一字地承诺:“所有的委屈,我不会再让你受了。”
“我爱你。”他轻轻地叹。
“我也是,永远。”姜临chuan着气,低低地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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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并蒂双开
风澈这次完完全全就是由着姜临来,折腾狠了就开“枯木逢春”阵图修复,但毕竟过程实在有些刺激,姜临欲言又止几次后,终于开口:“若你依着我,一天一夜也不会完……”
风澈听了他心虚的话,心里暗骂“姜家练剑的体质真变态”,抿着嘴,想咬他一口泄愤,又想到姜临身上的“往生咒”,无奈只梗着脖子,含/住姜临的肩膀轻轻地吻:“三天三夜也无所谓,继续。”
结果真就放肆了三天三夜。
风澈脑子发昏,躺在地上睡得昏天黑地,姜临抱了一会儿,盯着怀里的人,感觉自己还是有点精神,赶紧起来给自己找点事干。
四周浓雾依旧很重,姜临神识扩展出去,不能辨别此处方位,索性先摸索一会儿,再御剑辨别方向。
走得远了,他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焦糊味,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它的来源。
地表法阵的波动尚存,姜临猜想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风澈在此处动了手,甚至还杀了人……
风澈杀谁肯定有风澈的道理,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其实焦糊味背后,还隐藏着一股淡淡的甜腥味,就像是天生对这种气味儿敏感一般,即使只有一丝,而且逸散了这么久,姜临还是能感觉出这味道对他的巨大影响力。
是一股,特殊的血味,和风澈那会儿眼角的血迹同源。
曾经被姜临抛之脑后的想法又重新涌上来了。
他说为何熟悉,为何这样不一般,原来是和他血中的味道相似。与其说他和这人有什么血缘关系,不如说他在解开“往生咒”后的血,和这人有关系。
他曾经在记载“往生咒”的古籍里看见过一种说法,传闻中身负“往生咒”之人不需要姬家人刻意去搜寻发现,这个人降生后,当那个契机出现时,所有姬家人都会知晓他/她的存在。
“往生咒”刻在姬家人的血脉里,即使是身上没有“往生咒”的姬家人,也会识别出来。
他没接触过几个姬家人,只觉得自己的血里有些不同的味道,开始以为只是少时泡过的药浴或者剑骨的问题,现在他明白了。
是“往生咒”。
所以,他并非是姬家历史上第一个身负“往生咒”的人,还有人和他一样。
而风澈在这里杀的那个人,很可能已经重塑肉身,换了一个身份重新开始了。
此时再追已经不现实,姜临御剑升空转了一圈,看着熟悉的地形,发现他们竟然从西北移到了中州。
他表情有些沉重,回到风澈身边,静静地等他醒来商量该怎么办。
毕竟依照风澈之前的卦象,往生花在烨城,而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这么远,重新回去找花还要费一番波折。
或许姜临灼灼的目光太显眼,风澈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见他站在一边表情凝重,笑道:“怎么了?”
姜临垂下眸,有些懊恼:“我太不知分寸,明明这一趟是来给你兄长找药的,还耽误了那么久……”
“不,”风澈起身穿好衣服,揪住姜临的衣领,仰头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我早就卜算过了,时机未到,一切还早。”
姜临点点头,默默地看了风澈一会儿,沉思片刻,低低地问:“那时机是什么时候?”
风澈重新掐算了一下,有些诧异:“居然只剩一天了。”
他环顾四周,没等重新掐法阵测算方位,姜临就按住了他:“此地是中州腹地,若只有一天,我们出去都难。”
风澈皱了皱眉,神识扩展出去,等升到半空看见地形,终于知道姜临为什么说一天出去都难了。
他跟着姜临在回忆里经历了一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无比熟悉,也知道姜临少时生活的地方已经够内围了,此处还要更深入一些,周围还有层层的密林。
一天的时间,想必出了中州腹地才是最有可能成功的。
他顿了顿,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扬起手再次落下一卦。
“往生花所在?”
卦象开始扭动,渐渐组合重构,和以往呈现的大致方位不同,这次竟然清晰明确地指出了方位和距离。
“西北,五百公里。”
风澈恍然大悟,难怪一天就能到。
他之前的测算都是在算“往生花”与何处有关,答案是烨城。他以前以为“往生花”就在烨城,谁知他算的只是一个契机——带他进入中州腹地,寻到真正的“往生花”所在的契机。
他喜上眉梢,拉住姜临的手:“不用去烨城了,‘往生花’就在附近。”
两人修为很高,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波折,跟着法阵指引到了“往生花”附近时,风澈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离姜临以前的家太近了。
姜临看着远处破旧的小屋,闭上了眼睛,扬起一抹释怀的笑来:“走吧,既然来都来了,我带你去看看她。”
他没说她是谁,但二人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