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被满宠带走。时间过去一个礼拜,曹操上朝宣称大病初愈,群臣庆贺,但是只有一人神色慌张,等散朝之后趁着众人不注意来到后宫。
曹操与段萍来到许都令官衙之中,一个小吏连忙出来迎接,一脸恭敬地弯着腰不敢直视曹操。
曹操面若冰霜地问道:“满宠何在?”
小吏连忙回答:“启禀曹司空,满大人现在在大牢之中,正在审讯之前刺杀司空的那个太医。”
曹操微微点了点头,让小吏前面带路,小吏连忙应答,弯着腰作出请的手势,让曹操段萍二人先走,小吏跟在一旁领路,三人来到大牢之中,狱卒见到曹操连忙行礼,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等曹操通过。
曹操来到满宠背后,缓缓说道:“伯宁,问的怎么样了?”
满宠听到曹操的声音连忙起身,看到曹操跟段萍都在身后,连忙双手抱拳回答道:“启禀曹司空,这厮嘴硬的紧,用了不少酷刑,就是不说,每次情愿痛晕过去都不开口透露幕后主使者。”
曹操听到满宠的话语,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个被五花大绑满身血污的太医,只见太医披头散发,曹操都要走到身旁撩开太医那散乱的头发才能确定太医的身份。
曹操看着太医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想到呀,你身为太医,骨头这么硬,幕后主使者是谁,许诺你什么好处,能让你一个字都不说?”
太医听到曹操的问话,大喘着粗气说道:“曹操,你杀了我吧,你以权谋私,你曹操从属官员布满朝堂,你架空天子,我是为天子诛杀你这恶贼,啊。。。。。。”
太医正说着话,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段萍这才注意到,曹操一只手正按着太医已经结痂的伤口上,结痂的伤口在曹操大力揉搓下重新渗出鲜血。
曹操一脸平静地说道:“说大话,谁都会说。你为天子,那也就是说,幕后指使者是天家的人了,你刚刚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孤倒要看看,你的血是不是也是忠臣之血,与常人不同呀。”
太医在曹操的动作下身体因为痛苦拼命挣扎,但是因为被铁链禁锢住,身体只能剧烈碰撞木桩希望减轻伤口传来的疼痛。
曹操揉搓了一阵,缓缓抬起手,看到满手血污,这时满宠已经准备好白布给曹操擦手。
曹操一边擦着沾有血污的手,一边缓缓说道:“哼,忠臣,这血与禽兽的也没什么两样。”
曹操把沾有血污的白布扔在地上,这时满宠来到曹操身旁小声问道:“曹公,这厮死都不肯说,我看再用刑下去,也于事无补。”
曹操听到满宠的话语,看了眼满宠,满宠被曹操这么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这拿主意的是曹操,满宠自知刚刚的话语越俎代庖,连忙低头请罪。
曹操想了想缓缓说道:“君泊,这件事你怎么看?”
段萍被刚刚的场景所震撼,还没回过神,听到曹操的问题,一脸疑惑地反问道:“什么事的看法?”
曹操听到段萍的问题看着段萍,不过并没有发怒,一脸平静地指了指已经重新晕过去的太医说道:“继续用刑还是如何?”
段萍听到曹操的问题,不禁吞咽了下口水,连忙说道:“曹公,刚刚满大人也说了,这人嘴巴紧,再用刑恐怕也是浪费时间,曹公其实心中已经猜到幕后主使者是谁,这用刑与否其实已经不重要,曹公与幕后主使者当面对质,曹公说太医已经说出幕后主使是谁,这幕后主使知道瞒不下去,一定会和盘托出。”
曹操听到段萍的建议,大笑起来,收住笑容缓缓说道:“孤也是这么想的。伯宁,用水泼醒他,继续用刑,留他一口气就好了。”
满宠连忙应答,段萍听到曹操的话语大为不解,跟在曹操身边小声问道:“这,曹公,这太医再用刑也不会说谁是幕后主使,这再用刑也没有意义呀。这是?”
曹操听到段萍的问话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段萍说道:“有,怎么没有,到时候让太医跟幕后主使一见面,就算太医一个字也不说,幕后主使看到太医的惨样也一定会相信太医受不了酷刑而把他给供了出来。做戏要做全套,这太医,还有点用处,当然要用到极致了。”
曹操话音刚落,身后又传来太医的惨叫声,段萍听的毛骨悚然,这时曹操接着说道:“君泊,以孤的名义邀请群臣来孤的府邸赴宴,就说孤大病初愈,感谢各位大人的牵挂,特此摆宴,请他们务必赴宴,如果不来,孤亲自去请。”
段萍听到曹操的话,心想:“我的天,你老曹还不如直接说武力邀请,干嘛说的这么委婉呀!”
段萍以曹操的名义邀请众位大臣前去司空府赴宴,来到董承家中的时候,董承一直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段萍听到董承的话语,连忙说道:“董国舅,曹公说了,各位大人一定要去赴宴,如果不去,曹公会亲自来请。董国舅不会是想让曹公亲自来请吧。”
董承听到段萍的话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楞在原地,董承眼神空洞,无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段萍双手抱拳向董承告辞。
新的一天,司空府里面十分热闹,曹操从属的官员以及曹操推荐入职的官员一脸高兴,毕竟曹操之前重病的样子让这些官员十分担心曹操的身体,他们大多都是看中曹操雄才大略,认为曹操可以平定天下,如果曹操一病不起,这些人很有可能会心灰意冷,渐渐退出这个乱世。
这些人,有的是为了让自己的才能充分得到使用,有些是厌倦了这个乱世,希望还自己的后代一个太平天下,他们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是目的都是一样。而这些人都是被曹操的个人魅力所吸引,为平定乱世出一份自己的力量。这看到曹操身体康复,自然各自高兴。
而在这热闹气氛之下,有一帮人却一脸阴沉,这些大多数是朝廷直属官员,跟着天子东归,但是现在这些官员虽然得到升迁,但是并没有得到实际的重用,反而是曹操以及其从属官员这些人,得到了实际重用。这些人当然不愿意看到曹操康复,但是如果没有曹操,这些人也没办法在许都生活得如此安稳,想想当时东归一路,一个月的路程走了快一年。今日不知明日是生是死,哪像现在,还能睡个安稳觉。因此这些官员虽然不愿意见到曹操病好,但是也觉得曹操病好之后,对他们没有任何坏的影响。
人永远就是这样矛盾。但是真正的矛盾是现在必须面带微笑的董承,董承举步维艰,但是却不得不走向曹操,曹操特意在自己旁边留了个位置给董承,赴宴的大臣也认为应该。毕竟董承是国舅,又领着骠骑将军的名号,地位仅次于曹操,坐曹操旁边理所应当。
但是在董承眼中,这如同他生命的倒计时,每走一步,这生命就在不自主地流逝。
董承来到曹操身旁,两人一阵寒暄之后,众人纷纷就坐,酒过三巡,曹操借着酒意看着董承说道:“董国舅,孟德实在对国舅无礼,还请国舅恕罪,恕罪呀。”
曹操话语一出,众人大为震惊,董承听到曹操的话语刚刚拿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中,董承笑容僵硬地看着曹操说道:“曹司空这是什么话,曹司空护帝定都于许,南征北战扫平四方,如此功劳,是董某人做不到的,若没有曹司空,我等又岂能在这里安坐享受美食呢?来,我敬司空一杯。”
董承说着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时曹操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桌案上,宴会刚刚欢悦热闹的氛围瞬间降到冰点,曹操面无表情地看着董承说道:“董国舅,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让你安邦定国平定四方你没有能耐,既然孤对刘家天下这么重要,你为什么派人来刺杀孤呢?”
董承听到曹操的话语,手中的酒杯差点拿不住,董承勉强维持脸上的笑容说道:“司空哪里话,可不要听别人胡说,让我们朝臣之间相互猜疑。”
曹操一甩衣袖,大声说道:“孤可不是道听途说,来人啊,把人带上来。”
众人正疑惑不解,这时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人被两名士兵带了上来,犯人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
曹操指着犯人看着董承问道:“国舅,可认识此人?”
董承这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因为犯人头发遮面,根本看不清容貌,因此董承也没有十足把握,不过刚刚听到曹操的话,董承现在已经是心都到了嗓子眼。董承僵硬地摇了摇头。
曹操见到董承摇头,大声问道:“国舅是不认识呢还是没有看清不敢说呀?”
曹操起身一把抓着董承的手臂,缓缓说道:“国舅,一定是没看清吧!来,凑近点看,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等两人走进犯人,曹操将犯人面前的头发撩开,董承看到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董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