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双手抱拳连忙说道:“窦公公,许都城中遍寻不着吴木子,这是实情,能够短时间将吴木子全部收购起来的除了皇宫,就只有许司徒有这个能力,敢问公公一句,皇宫可采购了吴木子?”
窦充听到荀彧的话语,一脸不屑地说道:“吴木子这种低贱药材岂能进入皇宫。咱家替宫中贵人采办的,那都是买的上等何首乌。”
窦充刚说完意识到自己中了荀彧的圈套,但是话都说出来了,窦充也不好收回来,窦充看着许攸,堆起笑脸说道:“许大人,这事情上面的确有些许说不通的地方,大人口说无凭,依咱家看,大人不如让段萍搜一搜府邸,以证清白。”
许攸听到窦充的话语,怒火中烧,但是也不好发作,许攸想了想看着段萍说道:“段萍你说我把全城的吴木子给买了回来,你要搜我的府邸,你搜不出来怎么办,本官乃当朝司徒,不是随便可以被你侮辱的。”
“嗯,说得对。段大人你要搜不出来可怎么办啊?你这样做要是传了出去,咱们朝廷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搜不出来我任许攸处置行了吧。”
荀彧听到段萍不假思索地回答,连忙想阻止段萍,但是段萍话语一出,想收都收不回来,更何况许攸跟窦充两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荀彧看到这样的情景,脸上出现担忧的神情。
段萍带人搜查了许攸府邸各个角落,连一砖一瓦都没有放过,可是连吴木子的影子都没找到,太阳都要落坡,窦充也等得不耐烦了,来到段萍身边缓缓说道:“段大人,你找了这么久,你找到所谓的吴木子没有呀?”
“这,一定是被许攸给藏了起来。。。。。。”
段萍正说着,窦充挥手打断段萍,缓缓说道:“段大人,捉贼要见赃,你这没有任何证据就冤枉许大人,要知道许大人可是当朝司徒,就算你是曹司空的得力助手,但是这上下等级你还是要分清楚才对。”
荀彧听到窦充的话语,连忙来到窦充面前双手抱拳说道:“窦公公教训的是,君泊一时鲁莽,无礼之处在下代君泊向许司徒赔礼道歉。还望许司徒。。。。。。”
“不成。荀彧,你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段萍不仅擅闯我府邸,你看看,他干的好事,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就是你三言两语可以算了的。本官明日一定面奏陛下,治段萍个大不敬之罪。”
段萍听到许攸如此趾高气扬的话语,心中压抑的怒火又要再次点燃,荀彧感觉身后段萍的动作,连忙伸手挡住段萍,段萍此时心中虽有怒火,但是头脑冷静了许多,因此被荀彧拦下的时候也思考了片刻,知道现在情势不乐观,段萍这才没有多余的举动。
窦充见三人还是火药味十足,也不打算掺和这件事,整理了下衣袍缓缓说道:“行了,三位大人,今儿时候也不早了,三位大人再这么争论也没有结果,明日早朝,三位大人面奏陛下,陛下自会定夺。咱家出宫有些时候了,该回去了。你们三位好自为之吧。”
荀彧见窦充要走,拉着段萍离开许攸府邸,许攸看着离开的段萍等人,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自言自语地小声骂道:“呸,狗太监,什么东西。段萍,明日我不让你掉层皮,我就跟你姓,tm的。”
荀彧拉着段萍追上窦充的人马,窦充看到荀彧来到自己面前,一脸疑惑地看着荀彧问道:“荀令君,还有什么事吗?”
荀彧一脸微笑地来到窦充面前,从腰带上解下玉佩双手呈送给窦充,荀彧笑着说道:“窦公公专司宫中采办一事,目光如炬,下官这里有块玉佩,还望公公掌掌眼,看看是什么品相。”
窦充垂下眼皮看了看荀彧手中的玉佩,一下挪不动脚,双手颤巍巍地接过荀彧手中的玉佩,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窦充语气略带激动地说道:“哎哟,这,这好像是先秦古物呀,不过这晚上了,咱家不是看的很清楚。”
“哦,劳烦窦公公带回宫中替下官好好探究一番。”
荀彧深谙为官之道,窦充的言外之意荀彧一下就听得明白,连忙回答窦充。窦充听到荀彧的话语,也不迟疑,立刻将手中的玉佩收进自己的衣袖之中。
荀彧在窦充耳边小声说道:“窦公公今日之事,还望窦公公在陛下面前说的客观一些,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咱家明白,荀令君放心吧,咱家把今日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陛下,不会有任何遗漏,也不会有任何添加,至于明日结果如何,可不是咱家能够左右的。”
荀彧听到窦充的回答连连点头,一脸恭敬地将窦充送走。段萍刚刚看到荀彧跟窦充说了很久的话,等窦充走后段萍来到荀彧身旁小声问道。
“老荀,你跟那个叫窦充的太监很熟吗,干嘛说这么久的话?”
荀彧听到段萍的话语,一脸气愤地说道:“我是为了你呀。君泊,你今日做事实在是太冲动了,你还是想想明日朝堂之上该如何应付,大不敬三个字,可大可小呀。”
“我承认我今天行为有些冲动,可是你想,我儿子加上袁情被抓,老高中了暗算,这么巧城中吴木子全都没有,除了许攸,还有谁能干这样的事。老高为了救我现在危在旦夕,我不为他做点事,我还是一个人吗?”
荀彧听到段萍的话语,一时语塞,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次,我们输了,但是至少我们没有让曹公回到许都的消息泄露出去,就冲这点就够了。”
“那是一条人命呀,老荀!”
“一条人命算什么,这遭逢乱世,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死于莫名其妙的原因,君泊,大局为重呀!”
荀彧听到段萍似乎很想救高老,荀彧担心段萍为了想救高览作出不可预料的事情,因此连忙劝阻段萍。
段萍听到荀彧的话语,看到荀彧脸上那紧张的神情,段萍立刻明白荀彧的意思,点了点头,一脸失望地说道:“老荀,你不是在担心我有什么事,你是怕我病急乱投医,为了救老高把。。。。。。”
段萍欲言又止,荀彧此时心都已经到了嗓子眼,惊恐地看着段萍,段萍看到荀彧这个样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缓缓说道:“老荀,你放心,我还没有疯到那个地步。”
段萍说着甩开荀彧的手独自一人回家。回到家中,张五禀告高览伤势加重,华佗看到段萍回来,连忙来到段萍面前说道。
“段大人,可有找到吴木子?高将军随时会毒气攻心,若再没有吴木子,在下也回天无力呀!”
段萍听到华佗的话语,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一颗吴木子我都没有找到,我真是没用,没用呀。”
段萍坐在房间外面,呆呆地看着天空,很奇怪,今天的星空繁星点点,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色,段萍心中却无数伤感,段萍在东汉末年生活了十年之久,本以为已经融入这个时代,但是当听到荀彧这种人物对于人命的看法都是这么的冷血,段萍心中再一次萌生想要回去的念头。
段萍真希望这是一个梦,虽然这个梦有点长,但是也会有苏醒的一天。段萍闭上眼睛希望再次睁开眼,能够回到自己生活的时代,那个虽然不算是人人平等,但是却也不是人命如草芥的现代社会。
正当段萍闭着眼等待奇迹出现的时候,袁情的声音将段萍拉回现实,袁情安慰着段萍,并告诉段萍她眼睁睁看着袁谭将怨气发泄在母亲身上,就在袁谭的毒打之下,她的母亲渐渐没有了气息。
袁情说这番话,告诉段萍一个人所做的事情很少,不要把什么都扛在肩上,她无法救自己的母亲,只能替母亲活着。
段萍听到袁情的安慰,第一次将袁情揽在怀里,在袁情的额头上轻轻地亲吻了一口,袁情依偎在段萍怀中缓缓说道:“高将军知道你为他做的这些事,他不会怪罪你的。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你不要自己责备自己了。”
到了清晨,华佗浑身血污地走出了房间,段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华佗叹了口气说道:“高将军,走了!”
段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因为段萍知道,今日还有一个难题等待着他。
。。。。。。
朝堂之上许攸陈述段萍昨日行为,当然免不了添油加醋,荀彧董昭等人极力替段萍求情,天子看着双眼无神的段萍缓缓说道:“段大人,满朝文武都在替你求情,大人难道不说点什么吗?”
“臣有罪,一时鲁莽,打伤许司徒,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天子看到平时能言善辩的段萍居然主动认罪,双手不禁缓缓抓紧龙袍,天子眼中爆发出一种欲望,如同饿虎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天子内心挣扎了许久,双手缓缓松开看着段萍缓缓说道:“段大人有功于社稷,既然段大人也承认是一时冲动,许卿家,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段萍殴打上级,证据确凿,来人杖责一百,罚俸禄一年,立即执行,求情者同罪论处。拖下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