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四月!
“皇上,朝显国已经投降了,根据前线探子来报,后金军队蠢蠢欲动,已经开始往辽东秘密调兵了!”
朝堂之上,朱由校听着大臣们的话,呼吸急促。
似乎事情正在朝着魏忠贤说的那样,皇太极真的有可能打过来,以往建奴南下,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狼藉,就这样大朱朝应付着还十分吃力。
如今皇太极没有了后顾之忧,那这一次的南下,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局势,作为皇帝,朱由校很多事情在心中他都明白。
“怎么办,你们说怎么办,怎么会这么快!”
朱由校急忙说道,然后看向魏忠贤。
此刻他知道只有指望魏忠贤了。
虽然他开始想扶持张故打压魏忠贤,但那也只是在朝廷内部,对于张故这些东林党人,皇帝也明白,这些人读书做文章讲道理,倒是一把好手。
但是轮到筹措军费,调兵遣将,这些人根本不行啊,现在还是只有靠着魏忠贤才行。
魏忠贤顿了顿,说道:
“皇上不用担心,内臣早有安排!”
“哦?什么安排,快快道来!”
朱由校急忙问道。
魏忠贤继续说道:
“军费一事,皇上无须担心!”
“如今国家虽然困难,但是有钱人还是有很多的!比如江南一带,自古富甲天下,如今朝廷正值危难之际,他们也应当拿出一部分钱财来帮助朝廷渡过难关!”
魏忠贤说完,眼带笑意的看了看东林党人,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少东林党人见状,内心狂怒。
“这该死的阉党,恐怕又要拿江南的商人们开刀了!真是可恨啊!”
不少人暗自骂着魏忠贤,但是此刻也没有办法,皇帝现在最害怕的是没有军费,谁能给他搞到钱,他肯定就会袒护谁。
魏忠贤又说道:
“内臣上个月已经开始加征商税和海税!想必这一笔钱要不了多久就能收上来了,辽东的将士们保家卫国,咱们万万不可让他们寒了心!”
朱由校听完,连连点头,说道:
“说得对,说得对!”
“魏卿做得好,做得好,你一定要把建奴给我挡住!”
魏忠贤点了点头,说道:
“皇上放心,军费不够,我们继续加征,江南的富商们都富得流油,他们此刻也很担心建奴南下,所以很多人都愿意慷慨解囊,为国分忧!”
此刻东林党的不少人再也坐不住了,这魏忠贤是在杀人诛心啊。
江南的商人他们容易吗?
辛辛苦苦挣点钱,还要被你收这么多税,别人也要生活啊。
挣的都是辛苦钱啊,不少人冒着大风险出海,回来就被你宰一刀,你还有点良心吗!
当即一个人跳了出来说道:
“皇上,万万不可啊,这是在与民争利啊!”
“夫天亦有所分予,予之齿者去其角,傅其翼者两其足。是所受大者不得取小也。古之所予禄者,不食于力,不动于末,是亦受大者不得取小,与天同意也。夫己受大,又取小,天不能足,而况人乎。此民之所以嚣嚣苦不足也。身宠而载高位,家温而食厚禄,因乘富贵之资力,以与民争利于下,民安能如之哉。”
好家伙,这人直接搬出了董仲舒劝汉武帝的对话,意思就是:
上天授予万物是不同的,授予有齿的动物则头上无角,授予有翅膀的动物就只有双足,这就是得到大的,就不能再取小的。自古以来享受俸禄者,就不能再拿出力人的份额,就不能从事工商业,也是得到大的就不能再取小的,这与天意相同。如果己得到大的,又要取小的,天都不能满足何况人呢。这是人民喧嚣不满的原因。身居高位,家中富足又享厚禄,因而乘高官厚禄的力量与民争利,老百姓怎么能安定呢。
当即不少官员跳出来附和赞同。
但是魏忠贤根本不理会这些,对于天子不可与民争利,这一点他也认同。
但是你们这些新兴的工商阶级,每年都有大量利润,自己只不过稍微加征了一点,你们都跳出来反对了,真是可笑。
而那么多农民,他们的税可要比商人重多了。
朱由校此刻根本管不了这么多,当即呵斥道:
“迂腐,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太祖定下商税制度,但如今情况特殊,我们的商税也要与时俱进!”
“众位爱卿不必多少了,就按照魏卿说的办!”
东林官员们当即十分不满,心里哪里服气,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如今建奴来犯,凭什么就该我们这群人出钱。
魏忠贤现在的做法,无外乎就是在抢他们家族的钱,用来给朝廷作为军饷,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大家怎么会心甘。
此刻不少人对魏忠贤十分痛恨,甚至对当今天子也不满起来。
魏忠贤又说道:
“皇上放心,内臣一定办好!”
“辽东已经让袁崇焕加紧备战了!并且山海关的满桂已经开始移驻前屯,三屯孙祖寿移往山海关,宣府黑云龙移往一片石,蓟辽总督阎鸣泰移到关城,又调动津门、保定的部队奔赴上关;中原等地的守将整备好兵马听候调遣。”
“另外神机营也开始准备北上!定要让那建奴有去无回!”
朱由校闻言当即大喜,说道:
“爱卿乃大朱朝的柱石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