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茶桌上面,一名东林党的官员重重拍了下去,然后说道:
“没想到啊,你们看,张故这个老匹夫,心计居然如此深沉,表面上看上去他处处为我们东林党着想,没想到是想为了一己私欲,装出来的啊!”
“没想到这老匹夫想灭了我们啊!”
此刻房间之内,坐着七八名东林党的官员,他们都是东林党核心官员,自身的家族都来自东南,代表着新兴工商阶级。
众人怒发冲冠,原因无他,正是因为魏元给大家看了张故的施政手稿,众人看过之后,纷纷破口大骂。
魏元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张阁老可是东林党的领袖啊,大家一直以来都对他敬佩有加,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想的是这种变法。
魏元擦了擦汗,张故的手稿,他是看完了。
不得不说,此刻他十分佩服张故的想法,这些措施实在是太超前了。
魏元本是出身普通小地主家庭,对其中的大多数措施还是支持的,毕竟伤害自己的利益不是很大。
但是这对于其他东林党官员就不一样了。
因为很多东林党官员都代表着东南的新兴阶级,但是在张故的手稿之中,就有一条商税,并且强调了,会把商税作为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而农税则降为次要收入。
众人看后,觉得张故这是逼死大家啊,谁都知道,大朱朝明年几乎都是农业税来充实,商税所占比例,实在是微不足道,如果把商税作为主要收入,那到底要收多少商税?
这对于他们这些东南新兴地主阶级,简直就是在敲骨吸髓,所以,他们此刻恨透了张故。
魏元感觉这次恐怕要出大事,不过从理论上来说,他觉得张故的手稿还是有很多可取的地方。
比如说重新丈量土地,按亩纳税,正是可以解决现在偷税漏税的问题,也可以解决土地兼并问题。
还有就是兴建格物之学,魏元也觉得可以接受,但是其他官员就不这么想了。
魏元人言微轻,此刻也知道,这些变法内容,已经触及到了很多官员的核心利益,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人言微轻,无论他们做什么,自己也只有乖乖听着。
几名东林党官员骂完,立刻说道:
“叫陈老来主持大局啊,本官认为,张阁老已经被阉党策反,他实在是不配再为我东林党领袖!”
另外一人也同意道:
“那是当然,此等变法,简直天荒夜谈,本官也认为,张故实在是不配为我们东林党之人!”
“叫陈大人,马上召开内部会议!”
……
不一会儿,东林党内,资格比较老的陈老马上就站了出来,然后组织全体成员召开内部会议。
此刻五六十号主要官员,聚在了一起,准备商量如何是好。
陈老也拿着手稿看了看,看完之后闭上了眼睛。
“张故真乃神人也,这些新政方法简直是匪夷所思,这些办法要是真的能够实行下去,大朱朝恐怕会比当年的天朝还要强大吧!”
“老夫自愧不如啊!”
“呵呵,可是,张故,这些办法固然是很好,固然对大朱朝的病根下了狠手,但是这涉及到了大多人的利益,虽然看上去新法很好,但是恐怕根本实行不了啊!”
“老夫即便想帮你,估计也是无力回天,呵呵,也许这就是大朱朝的命数,非你可逆转啊!”
陈老心中微微叹息,作为一名大儒,思想家,三朝元老,对于新法的措施,他很明白。
这部新法,不仅仅是发对阉党,还要打击大地主阶级,当然新兴的地主阶级也在打击之内,特别是那些宗室一样被打击,读书人的特权也不再拥有。
他知道,这部变法是在是太超前了,也许这才是儒家思想的至高境界,人人平等,大同社会。
尽管他知道这些新法或许真的能够改变大朱朝,他也真的很想去试试,但是他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因为这办法行不通,天下读书人都会想杀了他,并且他自己代表的也是新兴地主的利益,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新法,去与天下人作对,实属不智!
陈老顿了顿,看了看众人,说道:
“相信各位也都知道了今天的议题,那就是张阁老的事情!”
“张阁老的手稿,相信大家都看了,有人提议,要罢免张阁老的东林魁首之位,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
陈老说完,几乎九成以上的官员,直接说道:
“必须罢免!”
“张故狼子野心,此等人不配与我东林并进!”
“不错,此人狼子野心,包藏祸心!”
“此人乃是大反贼,万万不能与他为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