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虽极为重视节日，但灶神节却不是休沐的日子。
林毅一直等到快要退朝的时候，才动身前往。
在宫门口的时候，正好遇见百官从午门出来。
有些年纪大的因为久站，步路蹒跚，相互搀扶着走出来。
林毅穿着一身普通的书生服，主动走到一边，给这群老家伙让开路。
他一个个打量着这些官员，也想从中间认出几个历史名人。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那种内在的气质却瞬间让一些人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这是谁？
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中？
不是皇子，年纪这么大的皇子他们都认识。
也不是侍卫，太监。
虽然穿着朴素，但这一脸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这种目光，他们只在朱元璋眼中看到过。
这是审视的目光。
他们都是大明的精英，除了帝王，平日都是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
如何能受得了这种目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最先跳出来的都是小丑，林毅根本不想搭理对方，依旧是抱着胳膊，看着众人。
那个众星拱月，留着两寸断须之人应该就是胡惟庸了。
周边围着他的就是六部主要官员，也是淮西集团的骨干。
刘伯温走在最后，跟他走在一起的应该就是浙东系的官员。
文官和武将相互看不对眼，走在路上骂骂咧咧，像是在讨论早朝上的议题。
“大胆，本官在跟你说话。黄口小儿，无知竖子，忒看不起人。”
这名官员顿时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你是什么东西？嗑瓜子磕出一个臭虫来，膈应人的玩意。”
“你，你说什么？”
“放肆，本官乃堂堂的朝廷四品大员，少詹事鸿胪寺卿......”
啪！
话还未说完，一个巴掌就扇在了对方的脸上。
“滚远点，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老子又不感兴趣。”
“你敢殴打朝廷官员，老夫跟你拼了。”
“就你？”
虽然林毅的身子并不强壮，但面对一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文官还是很有信心。
一个正蹬。
对方就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哀嚎着爬不起来。
两人从发生冲突到官员倒地，只有两三句话的功夫。
这让一众百官都震惊了。
这是什么场所？
皇宫之内，竟然还有人如此不尊法度。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大胆，皇宫之内，竟敢殴打朝廷官吏。”
“你是那家的小子？”
一众官员都围了上来，指着林毅大声喝骂！
林毅也是看明白了。
这人是淮西集团的，指责他的这伙人大部分都是围在胡惟庸身边的。
户部尚书沈立本凑在胡惟庸耳边低声道：“胡相，此人就是林毅，刚被陛下封赏的不器男爵。”
胡惟庸站在远处，仔细打量着对方，问道：“这人什么来头，为什么以前从未听说？”
“下官以前也从未听说，前段时间的户部大裁撤就是因为此人。现在户部所用的新式算学就是此人发明教授。下官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在谨身殿，第二次是在国子监。”
“此人言行举止都嚣张至极，当初在国子监，他领着燕王殿下和宁王殿下给我们授课，也是直接喝三吆四，殊无尊重之意！”
胡惟庸摩挲这短须，眉头紧皱。
“这样一个人，难道是突然钻出来的？这不合常理啊！”
朱亮祖跟在胡惟庸后面，笑着说道：“胡相忒大惊小怪，看咱去试试他，不就是一个小鸡崽子，还能有多大能耐。”
“辛苦永嘉侯了。”
朱亮祖大步走到前面，挤开一众文官，狞笑着说道。
“小子，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当众殴打官员，看咱拿下你丢进大牢。”
林毅看着五大三粗的武将走近，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惧色。
“参见陛下！”
什么？
朱亮祖猛然一惊，急忙回头望去。
却感觉到胯下被重重踢了一脚。
当场就蜷着身子倒了下去！
“你他娘的脑子缺根弦吧，笨的跟头猪一样还想强出头，谁的裤腰带没系紧把你给掉出来了？”
林毅又在对方身上使劲踹了两脚。
他毫不关心对方是谁，也不会考虑得罪对方会有什么后果。
“谁还想上来教训我？把你们当个人看，你们自己不想当人是吧！”
“老子已经够尊重你们的了，这么宽的路，不够你们走么？看到你们一群老头子，腿脚不利索，老子还特意给你们让开了路。”
“你们他娘的还有脸来骂我，是不是看老子长得帅，嫉妒老子！”
林毅越想越气，
又在刚才手都快指到他脸上的官员脸上重重地打了两拳，将对方打倒在地。
其他人吓得一哄而散，跑出数米远。
“成何体统！”
胡惟庸看到自己手下人被打了，就走到了前面。
“不器男，你虽然深受陛下宠信，但未免也太跋扈了吧！”
“一个正五品、一个侯爵、一个从三品，你说打就打，说辱骂就辱骂，未免太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了。”
“嘿，你是刚刚上任的胡相吧，百官之首，我给你留几分面子。你让他们给我道个歉，这件事咱们就此揭过。”
胡惟庸：“......”
百官：“......”
他们都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这动手打了三个人，还让被打之人赔礼道歉。
胡惟庸气的胡子都在风中发抖。
他们满腹经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大家都走的好好的，突然跑出来指责我，胡相，你说这是不是贱？
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枉他们读了这么多的圣贤书，这么点道理都不懂？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你，......”
“下官见到上官，相差两级就要大礼参拜，你难道不知道么？”
“嘿嘿，不好意思，咱还不是官，只是一个草民，草民无须跪拜吧！”
林毅也知道这个规矩，心想这老朱这制度制定的矛盾，明明废除胡礼，却还要留着一个尾巴。
“你是男爵，见到这一群侯爵、国公难道不需要跪拜么？”
“滚！叽叽歪歪的，真给你脸了。”
“再啰嗦，老子连你一起揍着！”
林毅诚心找事的时候，耐心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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