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足足燃烧了两个时辰,熏得穆家半边天都红了,周围的积雪也早已经融化。
李妈妈提醒:“老夫人,差不多。”
再燃下去,整个院子都要倒霉了。
穆老夫人这才使了个眼神,让人全力救火,一边对着穆驸马说:“你去我院子瞧瞧襄阳,安抚几句,别让她被吓着。”
穆驸马迟疑片刻。
“放心吧,这里有我呢。”穆老夫人已经转身往回走了,站在安全的地方。
穆驸马见状这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只是还未走几步远,就见老王爷气势汹汹地赶来,管家连忙解释:“老夫人,奴才拦也没拦住。”
老王爷诧异地看着眼前燃烧的院子,眼皮跳了跳:“这是安阳大公主的院子?”
穆老夫人点点头,故作伤心:“是啊,这院子就是安阳的院子,她……”
没说几句话,穆老夫人哭得泣不成声,李妈妈在一旁不停地劝:“老夫人您节哀啊,天灾人祸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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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老王爷蹙眉,他站在大火前徘徊,沉声问:“这场火燃了多久?”
下人看了眼穆老夫人方向,支支吾吾的说:“莫约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
他收到信却是四个时辰前。
这么说安阳大公主是自己放的火?
“老王爷,安阳她肯定是一时想不开,所以才放了火。”穆老夫人哽咽,嘴里不停念叨着安阳大公主昔日的好处。
老王爷却听得头皮一阵发麻,不安地在院子徘徊踱步,穆驸马见状便迎了上前:“老王爷,您来府上找安阳所谓何事?”
老王爷没理会这话,脑子里不断地想着安阳大公主为何要将信送给了自己?
这是打算不给她自个儿留活路?
不,不对。
安阳大公主的书信中写着的是穆家所犯种种,却又在书信中对着太后求饶,求着太后饶恕穆贤。
她自个儿要是真的想死,又何必留书信?
老王爷想清楚之后便问:“安阳为何会想不开?”
穆驸马抿唇不语,可穆老夫人却是早就想好了说辞,她哽咽道:“还不是因为唯一的嫡女贤姐儿,我想让贤姐儿回来,安阳不许,说是得罪了太后娘娘,担心贤姐儿博不到一个好前程,留在封地还能保一条命,我同她说,贤姐儿可以交给襄阳公主照顾,还能留一个国子监的名额,要她回去考虑,谁知她这般想不开。”
这件事是瞒不过的,所以穆老夫人也不打算隐瞒,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老王爷一听果然是被逼的。
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安阳大公主,困兽之争,为了保全贤姐儿,大义灭亲检举了穆家,希望换来太后的宽恕。
这么一解释,老王爷觉得事情变得合理了,于是抬起手招了身后的人:“来人呐,将穆家上下全都捉拿!”
穆老夫人听见这话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王爷,这是何故?”
老王爷并未解释,而是眼看着人冲了进来,将穆老夫人和穆驸马一举拿下,他才说:“这事儿还要问你们自个儿了。”
“老王爷,这火不是我们放的,是安阳自个儿想不通自己放的,冤枉啊。”
穆老夫人挣扎叫冤。
又叫人去请襄阳公主来。
老王爷皱着眉却懒得理会穆老夫人的叫,拧着眉头让人将穆家的主子一个个都找到,不准有错漏。
这时的穆驸马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被两个侍卫捆绑住了,刀剑抵在脖子上,不能挣扎,他便不挣扎了,冷声问:“老王爷,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就是,你是当我们穆家没人吗?”穆老夫人冷着脸叫嚣,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什么时候这般被人羞辱过?
老王爷斜了眼两人,冷笑:“安阳临死之前一纸诉状将你们在封的种种行为全都写出来,两封书信,一封到了我这,一封到了京兆尹处,现在两封都到了太后手里,这下该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