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澜玺太子和穆贤共同乘坐一辆马车入宫,穆贤手里紧紧的攥着帕子,脸上全都是紧张。
而澜玺太子多一个字的安抚都没给她。
不知不觉就到了慈和宫,两个人站在廊下等了半个多时辰,苏姑姑才将人请入。
江虞月正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地说:“有什么事赶紧说,哀家还有许多要事处理呢。”
听她这幅语气,穆贤侧过脸看了眼澜玺太子,发现对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忍不住小声嘀咕:“太后,太子哥哥好歹也是云澜来的贵客,您怎么能如此怠慢呢?”
一句太子哥哥直接让江虞月抬起头,视线先是落在澜玺太子身上停留片刻,她只看懂了男人的冷漠和鄙夷,紧接着她又看向了穆贤,上下打量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从哀家这里才出去几天,可知礼义廉耻何意?”
话落,穆贤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委屈巴巴地看向了澜玺太子。
可对方低着头似乎在欣赏什么,像是压根就没有发现她被人侮辱了,穆贤伸出手就要去拽他的衣袖,可澜玺太子就像提前察觉一样,不着痕迹地将手拂至身后,神色冰冷地斜了眼穆贤。
魏逸立即开口道:“穆姑娘倒是一点儿也没担心自己母亲,这般找茬,岂不是在给太子殿下添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子殿下授意你这么做呢,皇上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维护两国和睦,穆姑娘,要自重。”
穆贤一愣,小脸突然就燃起红色,羞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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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玺太子则是对着她说:“太后就在眼前,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
“我……我担心太后还在记挂我那日说错话,所以害怕了,太子哥哥可以帮我吗?”穆贤眨眨眼,一脸祈求地往澜玺太子身边靠拢。
澜玺太子蹙眉,朝着江虞月问:“江太后,孤听说您抓了一个安夫人,不知是不是安阳大长公主?”
“是有这么一个人,却并不是安阳。”江虞月解释,手捧着茶戏谑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望着穆贤的神色是毫不遮掩的轻视和鄙夷。
在这种眼神下,穆贤几乎快要站不稳了,焦急地说:“可否让我看看是谁?”
问出这话,江虞月将茶盏重重地搁置在桌子上,讥笑道:“你母亲陷害皇上,本该抄九族,是哀家心慈手软才饶了你,穆贤,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是第一次江虞月主动和穆贤撕破脸皮,让穆贤一张小脸火辣辣的,紧咬着唇憋了半天才来了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母亲怀璧其罪罢了。”
这是在抗议江虞月故意污蔑安阳,不肯认罪。
“滚出去跪着!”江虞月抬起手没好气地怒吼一声。
穆贤一愣,眼眶里的泪珠儿在打转,她看向了澜玺太子,见对方皱着眉于是立即撩起裙子出去跪着,她相信一会太子肯定会帮自己说话的。
可她高估了自己。
人一走,澜玺太子脸上的冷意退散得干干净净,变成了温柔惬意:“同她生什么气,小小年纪不学无术,从根上就坏了,不值一提。”
江虞月瞧他一脸疲倦,又看着刚才穆贤折腾人的模样,就知道这些日子没少折腾他。
“哀家已经尽快找线索了,你莫急……”
他淡淡嗯了一声。
紧接着江虞月指了指偏殿:“那里已经备上了酒席,殿下尝尝今日的厨艺如何。”
两个人之间的状态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反而是奇妙的和谐。
魏逸见状后退几步出去了,站在了穆贤身边恶狠狠地瞪着她:“我家殿下好心救你,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害殿下被刁难呢,为了你,殿下又要和太后谈判,当初殿下就不该救你,惹来一身麻烦!”
“太后为难太子哥哥?”穆贤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魏逸给拦下了:“殿下自有主张,你少去添麻烦,好好在这跪着吧。”
穆贤闻言更加坚定要让母亲尽快帮帮太子哥哥,只要太子哥哥坐稳太子之位,离开了南端,就不用再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