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姑见状也忍不住提醒:“穆姑娘怎么今日多愁善感起来了,而且今日的经书抄写的也不如往日。”
字迹是骗不了人的,明显就有些浮躁了。
穆贤一愣,低着头看了眼字迹,其实她的字迹算是这个年龄段的翘楚了,只是今日发挥的确实不怎么样。
“我……我是分心了,我这就重新写。”穆贤又拿出一张洁白的宣旨开始重新写,可她越是着急,手里的笔就越是控制不住,第一字就出错了,浓墨划开,在纸上绽放。
穆贤又赶紧再换。
“罢了,你今日心里装着事儿就不必勉强了,退下吧。”江虞月挥手,对穆贤也没了耐心。
穆贤委委屈屈地离开了。
人走后,苏姑姑说:“穆姑娘不对劲。”
“不对劲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江虞月并没放在心上,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装得了一时半会,她就不信能一直这么装模作样下去。
苏姑姑点点头,紧接着又把府邸内发生的事说了,没说几句外头就有人来传,说是太子殿下带着胡大人和胡大将军求见。
江虞月缓缓起身:“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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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三人一前一后地赶来,澜玺太子直言不讳:“想必太后已经知道了外界的流言蜚语,今日孤是特意来要个交代的。”
“什么交代?”江虞月故作不解。
胡大将军强忍着疼,龇牙咧嘴道:“还不是五皇子在桃花小巷子被人袭击,毕竟五皇子先前得罪过太后,而且我听五皇子亲口所说,昨儿是太后亲自带着人去找五皇子的,江太后,你好歹毒的心啊!”
江虞月闻言却是笑了笑:“所以也是哀家逼着胡大将军冒犯了五皇子?”
被人反呛,胡大将军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恼怒:“若不是太后陷害,我又岂会中招?”
“这话就不对了,哀家可是听说几个大夫彻查了那间屋子也没找出异样,就凭你空口白牙地栽赃嫁祸给哀家?”
紧接着江虞月不给对方解释的解释,抬起手,走出来十来个宫女以及三五个年轻的小太监,她没好气地说:“太子不如问问这些人都遭遇了什么,胡大将军在宫里处处惹是生非,这些都是证据,且胡大将军对五皇子垂涎许久,甚至还亲自做了画像摆在屋子里。”
像的确是胡大将军亲手画下来的,只不过是当初在牢狱中为了求生存,被逼无奈画下,方便让江虞月照着画像找人罢了。
胡大人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家儿子的手笔,他立即惊慌地看向儿子。
“这明明是太后故意逼迫我画下的,不能作数,还有这群人简直就是要污蔑。”胡大将军激动不已,他这辈子还没碰过男人,五皇子是第一个,更别说这些下贱的太监了。
“胡大将军您忘了么,两个月前的宴会上您喝醉酒,强迫了奴婢。”
“还有奴婢,您夸奴婢一双眼睛生得好看,硬是在假山后……”小宫女说着便开始哭起来了。
几人纷纷加入战斗,嘴皮子十分利索,胡大将军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胡大人打断反问道:“微臣已经打听过了,昨儿太后出宫,马车又恰好出现在桃花小巷子附近,恰好就是出事儿的地方,这事儿怎么可能这么巧合,太后又该如何解释?”
江虞月不着痕迹的余光瞄见太子的眼神,她忽然笑了:“胡大人怎么又在胡说,哀家昨日一直都在宫里,何时出去过,慈和宫上下都是人证,倒是胡大人的人证在何处?”
澜玺太子嘴角微弯,真是聪慧,一点就透。
若是旁人说不定就被诈出马脚了。
胡大人一恼,急得说:“自是有人证,只是没想到堂堂太后敢做不敢认,真是令人不齿,至于太后的人证并不足以为信,权势压迫,谁又敢得罪您?”
闻言澜玺太子立即斜了眼胡大人:“胡大人,昨儿你一直就在孤的眼皮底下,从未见过外人,哪来的人证?”
胡大人脸色瞬间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