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立即说:“我家路过采买的丫鬟也是亲眼所见,大人,一点要救救我这位可怜的侄女儿。”
哭声引来了不少路过的百姓驻足瞧,纷纷探出个脑袋,有人立即就认出来了胡大将军。
“这不就是救人的那位将军么。”
“是他,前几日还救了南家姑娘呢,倒是和南家极有缘分。”
被人指指点点,胡大将军一张脸也有些放不下,又被情势所迫,不得不让京兆尹进去。
可奇怪的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京兆尹回头看了眼南夫人,南夫人把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
这就奇怪了。
“实不相瞒,我救的那位姑娘已经从后门悄悄离开了。”胡大将军的脸色有些古怪,压低了声音:“接人的还是一个俏郎君。”
南夫人抿紧了唇,在极力地克制怒火,在这一刻才惊觉眼前的人有多么可怕。
睁眼说瞎话,人是她亲眼所见被掳走,惨遭虐待,对方却还能倒打一耙地污蔑一把南家。
在外人看来表姑娘可是大家闺秀,却和野男人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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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的确没找到,南夫人却又拿胡大将军没法子,就在此时南家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凑在南夫人耳边嘀咕:“老夫人说表姑娘极有可能是遭遇不测了,想法子找找是不是被塞入哪了。”
一听这话,南夫人倒吸口凉气,这人还能这么残忍?
随后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朝着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即会意机灵道:“夫人,您御赐的手链怎么不见了,是不是落在院子里了?”
南夫人垂眸:“真是丢了。”
于是南夫人让京兆尹稍等片刻,她带着丫鬟再次去搜寻,对方也没有阻挠的理由。
这一次南夫人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
终于,在厨房内一个腌菜的大缸里找到了人,等丫鬟发觉时,南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惊又喜,只是浅浅地瞄了一眼,上头盖着一层酸腌菜被扒开了。
半腰高的大缸里硬生生将骨头都给揉碎了塞进去的。
南夫人差点恶心得要吐了,无比庆幸她听了婆母的话,若是南青青嫁给再这样的一个人渣,日后又过的什么日子?
实在不敢去想。
“夫人,您坚持住啊。”丫鬟扶着南夫人。
南夫人四肢发软,硬是咬着牙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
这姑娘代替了南青青遭受一难,她定会寻个好地方将其安葬。
“找人抬出去。”
“是。”
当南夫人煞白着脸出现时,胡大将军顿感不妙,下一秒几个奴仆抬着一只大缸走出来。
就连京兆尹都惊了,从事发到报案,再到此刻,也就两个时辰左右,人就被装在大缸里了?
见着了京兆尹,南夫人悬着的心彻底松了,身子一软直接跌在地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大人,人……找到了。”
京兆尹要上前却被胡大将军给拦住了:“大人,这一定是个误会。”
“误会?南端子民在大街上被人强行掳走,又死不瞑目,这就是性质极其恶劣的命案,本官身为京兆尹,保的就是一方百姓平安,今日之事务必要大将军给个交代。”
周围的人哗然。
还有胆子小的被吓得脸色煞白:“怎么这么残忍,好好的一个姑娘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这人瞧着文质彬彬,怎么敢这样对待南端的姑娘,岂有此理。”
很快就挑起了民愤,胡大将军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和惊慌,但很快他朝着身边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胡大将军,先随本官去一趟京兆尹,还请将来龙去脉说一遍。”京兆尹的语气十分不客气。
于是在场的人都被带去了衙门。
南夫人浑身已经湿透了,她扶着丫鬟的手重新坐回马车上,整个人几乎是瘫软在了南老夫人跟前,崩溃大哭:“母亲,这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太恶毒了。”
南老夫人的脸色苍白,她低声说:“你亲自回府一趟,将青青一块接着带在身边,蒙着脸带去衙门。”
“母亲?”南夫人不解。
“依青青执拗的性子,不是亲眼所见未必会相信,她若执意要嫁,今日南家布局的一切都是枉然。”
听这话南夫人也顾不得会不会吓着南青青了,二话不说抹了抹眼角,哆哆嗦嗦站起身回了另外一辆马车,飞奔赶回。
见着了南青青,顾不上说什么,只叮嘱她去了衙门不准出声,要冷静的听着。
“母亲,我为何要去衙门?”
哪有姑娘要去衙门的,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但南夫人煞白和凝重的脸色却让南青青不敢再有疑惑,低着头:“女儿听母亲的就是了。”
于是母女俩又匆匆赶回衙门,南青青蒙着脸掩藏在几个丫鬟中,女眷们都戴上了面纱,所以也分不清谁是谁。
但南青青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胡大将军,她喜上眉梢,眼眸带羞怯,想上前打招呼,但两个丫鬟却是按住她。
“姑娘莫要出声,这里可是衙门。”
“是啊,谨记夫人的叮嘱。”
无奈南青青只好远远观望,再不敢随便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