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上根本就没有韩憬和韩铄两兄弟开口的机会,左右护法的事就这么被定下来了。
下了朝,韩憬有些不甘心拦住了太子。
“太子表哥,我从未去过南端,人生地不熟的,怕是会给你带来麻烦。”
韩憬怎么也没想到会去南端,这一路上他还兴冲冲地想着做护卫军首领呢。
太子斜睨了眼对方:“父皇圣旨以下,你若不愿意去,刚才为何不拒绝?”
“就是,皇兄抬举你,才会想着提拔你,别不知道好歹。”三皇子从台阶上走下来,撇撇嘴。
韩憬被怼得无话可说,只是脸色涨红。
“今儿你们回去好好收拾,明儿一早准时出发。”太子说完抬脚就走了。
身后的韩憬和韩铄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不乐意,有太子在,无论什么功劳都会落在太子身上,他们又何必去吃苦头给太子做陪衬?
于是两兄弟又去找重婳大长公主,试图让母亲帮着说说情,说不定就能改变主意了。
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重婳大长公主刚带着阳庆从永安宫出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拉着阳庆说:“你放心,这太子妃之位他不给也必须要给,谁都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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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庆闻言小脸娇羞地涨红。
“至于那个侧妃么,没什么家世,也没什么手段,忍她一年两年的,日后再说。”重婳大长公主说这话时眼眸中划过一抹狠厉。
阳庆依偎在重婳大长公主的肩上,笑得肆意:“还是母亲疼我,女儿不会计较一时长短的。”
“这才乖。”
两人说着话迎面走来了韩家两兄弟,重婳大长公主看着儿子来,脸上的笑意更是合不拢嘴了:“你们来了。”
韩憬快步上前:“母亲,您去求求舅舅吧,儿子不想去南端。”
“儿子也是。”韩铄附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朝堂上发生的事全都说了,重婳大长公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欺骗了,她强忍着脸色对着三人说:“你们先回府上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重婳大长公主怒气冲冲地去见云澜帝,门口的公公伸手拦住了她,却遭到对方狠狠一巴掌:“滚!”
没人能拦住盛怒之下的她,硬是被她给闯进去了,云澜帝正在和大臣们商议要事,见她来,眉宇间闪过无奈,摆手道:“都退下吧。”
等人都走了之后,重婳大长公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皇兄不是说好给憬儿和铄儿封首领留在京城的吗,怎么忽然送去南端了,臣妹就这么两个儿子,万一有个好歹……”
“跟太子一块去南端能有什么好歹?”云澜帝见她哭得伤心,无奈地递给她帕子,劝道:“太子有心提拔两人,日后要真的成了太子的左右臂膀,不是好事儿吗?”
太子的左右臂膀?
重婳大长公主心里有数,太子八成就是故意的,可当着云澜帝的面她又没胆子敢说出来,这两天她屡次找太子聊起太子妃的事儿。
“这事儿太突然了……”
“又不是去前线打仗,身边还有那么多人护着呢,太子不也是亲自去了?”
云澜帝言外之意就是韩家两兄弟的身份再尊贵能比得过太子?
在云澜帝这里碰了个软钉子,重婳大长公主是有苦说不出,三言两语就被云澜帝给打发了。
“皇兄,哪怕是留一个呢?”她问。
云澜帝脸色一沉;“朝堂上朕已经答应过太子了,岂能出尔反尔?”
无奈之下重婳大长公主又去了一趟永安宫,试图从皇后这里入手劝一劝太子。
不巧的是太子也在,重婳大长公主见着太子时脸色顿时沉了,似笑非笑:“太子真是孝顺,下了朝就来了。”
太子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正在细心地剥橘子,修长白皙的指尖一瓣一瓣地剔除白须,笑着回应:“明儿早上就出发了,所以今日抽空陪陪母后。”
“这么着急走?”皇后诧异,但很快就释怀了:“也好,有些事是该早些了断,老王爷一直留在云澜也不是个法子。”
太子淡淡嗯了一声。
看着面前的母子两个母慈子孝,重婳大长公主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了,提着口气说:“皇嫂,太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立太子妃了,你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要是有个孝顺体贴的儿媳妇帮衬照顾,你也能安心养病。”
太子斜了眼重婳大长公主,眸中尽是警告,看得重婳大长公主心中更是以火大,又道:“太子就不想早点娶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子的子嗣才是国之根本,你也不能愧对文武百官乃至全天下的百姓期许啊。”
太子沉默。
“本宫这身子骨倒比之前强了许多,至于太子妃的事,本宫会帮着斟酌斟酌,一时半会倒是不着急。”皇后捧着一杯茶递到唇边,强行忍住了咳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努力挤出笑容:“此去你可要谨慎。”
太子扬唇笑:“母后放心,儿臣身边还有左右护法护着,不会出事的。”
提及左右护法,重婳大长公主的眼皮子就跳得厉害,忍不住说:“太子,这么多文臣武将你不选,为何偏选择了韩憬和韩铄?”
太子不急不慌地将橘子放在了一旁的水晶碗中,用帕子轻轻擦拭指尖,又慢条斯理地说:“孤所做这一切,姑姑不是心知肚明吗?”
“你!”重婳大长公主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