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宁一把抱住了雪貂儿,警惕地望着四周,依照雪貂儿胆小怕死的德性,前方如果没有危险是绝对不会这么激烈反应的。
“大家小心点,前面可能会有危险。”楚昀宁后退两步,众人也跟着后退两步,却将楚昀宁围在了中间,前方不远处是茂密的丛林,层层叠叠看不见头。
等了一会儿,里面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
微风拂过,只听见树叶沙沙沙的声音在耳边响,楚昀宁怀中的雪貂儿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身体微微颤抖,仰着头冲着楚昀宁嘎吱嘎吱地发出动静。
“树林里有人?”
雪貂儿摇摇头。
“有很多野兽?”不应该啊,雪貂儿从小就是在山林里长大的,什么样的猛兽没见过?
既不是人,也不是野兽,那怎么会把雪貂儿吓成这副模样?
楚昀宁摸了摸雪貂儿安慰:“我去看看。”
雪貂儿一听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脑袋一缩转入楚昀宁怀中不肯抬头。
见状,楚昀宁决定去看看究竟,一个暗卫拦住了她,道:“楚尚宫,还是让属下去看看吧。”
记住网址
话落暗卫一个飞身上升到了半空中,身影如鬼魅般划过,片刻后传来了暗卫的惨叫声,紧接着又听见了重物摔落在地的声音。
“咯吱咯吱!”雪貂儿更加躁动不安。
楚昀宁摸了摸雪貂儿毛,翻身下马,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这一看她顿时浑身血液逆流。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形阵,里面错综复杂的阵眼上站着几个木头人,每个木头人的造型都不一样,像极了武林秘籍绘画的图像那样。
而刚才的暗卫就躺在八卦阵的最外层,被两个木头人拽住了,竟活生生扯碎了。
实在惨不忍睹!
更令她怒火中烧的是八卦正中央有个囚笼,里面围困着一个小小少年,脖子上还套着拇指粗的铁链,她定睛一看,此人可不就是褚儿?
褚儿!
楚昀宁的呼吸刹那间停止了,浑身都在颤抖,她望着单薄瘦小的褚儿穿着件灰色袍子,身上隐约还有些血迹,也不知是哪里受伤了。
还有褚儿苍白的脸色,奄奄一息的模样直接刺激了楚昀宁。
楚昀宁死死地咬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的情绪逐渐平复。
“楚尚宫,这是什么?”暗卫诧异:“看上去很歹毒。”
这八卦阵全都是机关,而且她发现了铁链子的四周是用一根根小链子再次拴住,悬挂在铁笼上方,其中一根铁链已经断了,一共十二根,铁链的顶端是尖锐的铁刺,若是链子全部折断,上方的铁刺就会掉下来,直接就将褚儿射穿。
好狠毒!
楚昀宁摆手:“不许乱动。”
她低着头看了眼雪貂儿:“这四周还有人吗?”
雪貂儿摇摇头。
楚昀宁立即回头对着暗卫们说:“立刻马上将马蹄印销毁,不留痕迹。”
“是!”
她不能让人发现她来过,至于刚才死掉的暗卫,楚昀宁当机立断提笔写下一封密信,仔细研究了下八卦阵,因为暗卫是在最外围,楚昀宁原是打算放在暗卫身上,可她不敢拿褚儿去冒险。
于是她捏住了书信,丢在了草丛一端,她深深地看了眼褚儿,心中懊悔不已。
为什么见到了褚儿,不将他带在身边呢?
或许是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褚儿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惊喜万分的看着楚昀宁。
楚昀宁冲着褚儿做了个嘘的手势,褚儿点头,嘴角扬起了微笑。
用眼神和手势安抚好了褚儿,楚昀宁一咬牙狠心扭头离开,原路返回后,站在岸边上,楚昀宁的心比冬日湖水还要寒。
就在此时去山上的暗卫也回来了。
“楚尚宫,后山的暗卫全都死了,无一人察觉,属下勘察过现场,推算褚儿小公子离开的时间大约是昨儿早上。”
楚昀宁点了点头,紧闭着眼压住了浑身的颤抖,这么说褚儿已经被关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该死!
“楚尚宫,现在怎么办?”
楚昀宁紧咬着唇瓣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山峰,峰顶山隐约还露出金光闪闪的屋檐,心里大约有了数。
“先走访这四周的村庄,驿站,还有酒馆,尽快找出这一两日有什么人出现过,但凡是有人提供出线索,就给赏银,对外就说一名暗卫在护送极重要的密信时消失不见了。”
“是!”
众人散开,徒留几人跟着楚昀宁身后。
楚昀宁仰着头思索片刻,什么地方能够有线索呢?
一是眼前的寺庙,二是热闹的城里,都是打探消息最佳去处。
楚昀宁放弃了寺庙,转身去了附近的章城,在街上转悠了一圈,直接进了最大的一间花楼,去之前她已经乔装打扮过,并不显眼。
她进了门,一群花姑娘迎了上来,楚昀宁拉住一人笑眯眯地问:“老鸨在何处?”
左手边缠着个姑娘仰着头问:“公子,小翠儿不好么,为什么非要找刘妈妈呀。”
楚昀宁笑了笑,顺手就掐了一把小翠儿的下颌,故作调戏:“那就你吧,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小翠儿见她急不可耐的样子咧嘴笑,将脑袋往楚昀宁怀中扎,随即带着楚昀宁去她的屋子里。
她强忍着一身胭脂俗粉的味道进了屋,趁着小翠儿关门的功夫在酒杯里下了药,又倒了杯酒递给了小翠儿。
“公子……”小翠儿也毫无防备的直接一饮而尽。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小翠儿就迷离了,楚昀宁问:“这里的幕后老板是谁?”
“就是刘妈妈呀。”
“刘妈妈有什么背景?”
“刘妈妈是个寡妇,没什么太大背景,只是知府的姘头而已。”小翠儿一脸讽笑。
闻言,楚昀宁心里就有底了。
于是她又给小翠儿喝了解药,不一会小翠儿就醒了,对于刚才的事根本不知情。
楚昀宁扔下一锭银子就出去了,随手又找了个姑娘试验,结果和小翠儿说的一样,楚昀宁这才去找刘妈妈。
“怎么这么多姑娘你都不满意?”刘妈妈冷笑,上下打量着楚昀宁:“你怕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你开个价,这座楼我买了。”楚昀宁坐在了椅子上,面色如常地端着茶轻轻抿了抿,刘妈妈冷笑连连:“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你以为这院子说买就买啦?”
刘妈妈冲着楚昀宁伸出五根手指头表示,楚昀宁直接从怀中掏出五张银票拍在桌子上:“五百万两银票在这。”
“五百万?”刘妈妈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地拿过银票仔仔细细地研究,她干了这一行多年,是真是假一眼就看出来了,的确是真的。
这么多银票就是她不吃不喝干二十年也赚不回来,刘妈妈对楚昀宁的态度立即大转变。
“这位爷,您到底是什么身份?太阔气了。”
楚昀宁面色一冷,吓得刘妈妈立即噤声,忙规矩了不少。
“刘妈妈,我只有一个要求。”楚昀宁压低了声音,刘妈妈立即附耳上前,听着对方古怪的要求,眉心一皱,但看在银子的份上她还是点头了。
“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保准让你找到人。”
楚昀宁摆摆手表示让对方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