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阁一时成为众矢之的,有褒有贬。
虽然楚昀宁尽力挽回口碑,但仍损失了不少。
折腾到后半夜她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王府,廊下灯火阑珊,偶有几个小厮在巡逻。
“王妃回来了。”碧秀在门口守着,扶过楚昀宁。
“北北呢?”
“北北下午喂了兔子,看了会书,又摘了些草药,晚上吃了半碗饭和几个肉丸子,不哭不闹睡了。”
楚昀宁欣慰儿子太乖巧根本不需要操心。
“王妃。”碧秀指了指主屋,用口型说了句王爷。
三更半夜萧王在正屋等她?
楚昀宁眼皮跳了跳,随后表示:“知道了,你早点下去休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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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情绪,楚昀宁迈入正屋。
萧王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衫,墨发束起用根木簪固定,白皙如玉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光晕。
单看这张脸,是个美男子。
“你和宁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
萧王放下手中的书,瞥了眼窗外天色,皱起眉头。
楚昀宁心猛然一跳,难道是她哪里露出破绽被发现身份了?
不应该呀。
“宁师傅现在被人盯上,处于风口浪尖,你离她远一些。”萧王说。
楚昀宁闻言松了口气,走到桌子旁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口。
“要不是叶侧妃在长公主面前多嘴,我又何必趟这浑水,现在说风凉话......”
“楚昀宁,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萧王无奈,每次他想和对方好好沟通,她就像是浑身长满刺儿一样,戳的他遍体鳞伤。
楚昀宁无辜道:“从始至终都是你们给我惹麻烦,我只求自保。”
两个人气氛剑拔弩张,谁也不让着谁。
“你就不能学学嫣儿,善解人意,柔顺恭维。”
楚昀宁最讨厌就是别人拿她和谁比较,当即冷笑:“静畅阁的大门随时恭候王爷,王爷大可不必来丹琼苑。”
“你!”萧王屡屡放低姿态,却次次被拒绝,他脸色也有些难堪。
没有台阶下,萧王气的拂袖而去。
楚昀宁打了个哈欠,淡定地洗漱后上了塌。
门外萧王一回头竟然发现屋子里的烛火都灭了,心里更是气不打处来。
“如风!”
如风疾步而来:“属下在,王爷有什么吩咐。”
“本王问你早晨给王妃送医书时,王妃什么态度?”
“王妃说谢谢王爷。”
萧王追问:“还有呢?”
“没了。”如风摇头,而且他看楚昀宁的表情,并没有很感动,反而很吃惊。
萧王闻言心里又是一堵,一只手束在后腰处,在寂静的长廊下来回踱步,情绪烦躁。
“你说,怎么才能让王妃高兴呢?”
如风想也不想回答:“送东西,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珠宝首饰和漂亮的衣服。”
萧王点点头表示有道理。
次日
楚昀宁看着满桌子的珠宝首饰,以及绫罗绸缎陷入来沉思。
“哪来的?”
“是王爷一大早派人送来的。”碧秀说。
昨儿她看萧王气呼呼的走了,还担心王妃会不会失宠了,没想到萧王心里还是惦记王妃的。
楚昀宁嘴角轻抽,这厮在发什么疯。
无端端送首饰做什么?
“王爷一定是发现了王妃的好,想要补偿王妃,王妃可要抓紧机会。”瑁姑姑笑说。
被提醒的楚昀宁不可置信瞪大眼。
萧王要吃回头草?
“王妃,人都是要往前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别耿耿于怀,人生还长呢。”
楚昀宁摇摇头:“有些事不是轻易就能原谅的,从咱们回到丹琼苑,静畅阁那边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咱们,证据摆在眼前,他却视而不见,屡屡包庇,又有几分真心待丹琼苑?”
她不是没给过机会,是萧王自己不好好珍惜。
“王妃......”
“瑁姑姑,我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任由他心情来,没有他,咱们这几年不是照样过得很好?”
靠着萧王,楚昀宁心里没底。
瑁姑姑哑口无言,怪只怪萧王把王妃伤的太重了。
“无论王妃怎么做,我们都支持王妃。”
楚昀宁这才笑了。
“那这些奴婢退回去。”碧秀伸手去抱桌子上的物件儿。
楚昀宁拦住了碧秀,莞尔一笑:“他要送,咱们就收着,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都收起来放库房。”
她不嫌钱扎手,靠人不如靠己,兜里有银子才给足她安全感。
丹琼苑发生的事儿,大管家一大早就去静畅阁说了,叶嫣儿气的呕了一大口血。
“侧妃,您可得尽快想想法子夺回管家权,否则您辛辛苦苦维持五年的王府很快就成了王妃的天下了。”
大管家被几个管事挤兑,吃了不少闷亏。
叶嫣儿紧紧攥着锦被,指尖摸了摸脸。
吃了无数副药也无济于事,甚至吃了宁师傅开的药方也不见好转。
她才知道被宁师傅给耍了。
这宁师傅十有八九就是受了楚昀宁所托,故意害她。
叶嫣儿紧咬着牙恶狠狠说:“你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分寸。”
“是。”
大管家一走,叶嫣儿气的抄起手里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王爷在哪?”
她每天都派人熬汤送去书房,话里话外也会透露想见他。
萧王却找借口忙,一次都没来。
结果却大半夜跑去丹琼苑等着楚昀宁,这叫她如何不气?
绿竹哆嗦着不敢开口说去请王爷了。
凭着叶嫣儿这张脸,萧王看了都渗人。
“你回趟叶家,让如滢来陪我几日。”
叶如滢是叶嫣儿的嫡亲妹妹,今年十六岁,待字闺中,长的和叶嫣儿有七分相似。
叶夫人收到消息后很快就把叶如滢送来了。
“姐姐。”叶如滢乍然看见叶嫣儿这副姿态,漂亮的眉毛紧紧皱着。
绿竹口齿伶俐的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叶如滢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