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晴又是月末,楚昀宁该去巡查铺子了。
早膳是大厨房送来的,四菜一汤,楚昀宁闻着菜里若有似无的怪味,冷笑。
“娘,这菜有毒。”北北嗅觉灵敏,一凑近就察觉不对劲。
楚昀宁摸了摸北北的脑袋:
“有人就看不得咱母子两活着,
越是这样,咱们就越是要活的潇洒。”
“对,气死她们!”北北挥舞着小拳头。
楚昀宁自己动手做了一些吃食,大厨房送的一点没碰,今天没空去找大厨房麻烦。
这笔账先记着。
吃饱喝足楚昀宁带着北北出门,刚出了院子就遇见了叶嫣儿。
“晦气!”楚昀宁嘀咕,走哪都能碰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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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嫣儿正在后园翻看账本,以及对府上几位管事开例会,乍然瞥见楚昀宁牵着孩子大摇大摆要离府,柳叶弯眉轻轻一皱。
绿竹高声喊:“王妃这是要去哪?”
门口的两个婆子立马挡住了去处。
楚昀宁从怀里掏出羽灵令高高举起,两个婆子不识货,其中一个说:“没有侧妃的允许,王妃不能轻易离开王府半步。”
楚昀宁回头冲着叶嫣儿挑眉:“原来太后的令牌还不如叶侧妃一句话重要啊。”
叶嫣儿可不敢背负无视太后得罪名,赶紧走了过来:“王妃又何必为难下人,我只是担心姐姐一个人带着孩子出去会遇到危险,关心问几句罢了。”
紧接着叶嫣儿对着两个婆子训斥:“这是太后所赐,你们几个以后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两个婆子跪地求饶。
“王妃这是要去哪?”
楚昀宁挑眉:“去哪还要告诉你?”
她可不是萧王,处处顾及叶嫣儿的颜面。
这女人心思太歹毒了,变着法的陷害。
叶嫣儿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楚昀宁看的多了也有些烦,忙打断:“叶侧妃,王爷不在这,你收起这幅嘴脸,别浪费了眼泪,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不给叶嫣儿反应的机会,楚昀宁直接牵着北北大摇大摆的离开。
两人坐上马车,北北拧着小眉头:“娘,叶侧妃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老是哭?”
动不动就哭,还不如他一个孩子呢。
楚昀宁噗呲笑着解释:“她可能是泪腺太发达了。”
带着北北在城里逛了一圈,买了些日常用品,又买了两只兔子。
玩够了才慢悠悠回王府。
一只脚刚跨进门就察觉气氛不对。
“王妃,王爷请您立刻过去一趟。”
大管家拦住了两人。
楚昀宁长眉一挑,摸了摸北北的脑袋:“你先回去吧,娘去去就回。”
“好。”
打发了北北,楚昀宁迈着步子去了畅静阁。
还没凑近就闻到了浓浓药味。
长廊下几个丫鬟摇着扇子在熬药,还有几个小厮时不时在送药材。
个个都很焦急的样子。
“你还有脸回来!”萧王站在门口,凌厉的眼神恨不得要将她活刮。
楚昀宁一脸莫名其妙。
“你明知道嫣儿身体不好,还敢当众刺激她,害她犯了旧疾,恶毒至极!”
萧王恨的咬牙切齿,亏他昨天还心存愧疚呢。
这女人根本不值得!
楚昀宁翻了个白眼,又是叶嫣儿。
她是纸糊的吗?
这么脆弱!
“王爷,王妃有太后撑腰,您若是罚了王妃,万一太后追究下来,头一个倒霉的就是侧妃。”
绿竹不知从哪冒出来,跪在萧王面前诚恳建议。
殊不知这话更会激怒萧王,萧王的拳头捏的嘎吱响:“嫣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也保不住你!”
楚昀宁长叹一口气:“都说完了吧,我可以解释了吗?”
“王妃,你怎么对王爷这个态度呢,要不是你搬出太后施压,侧妃不至于受惊。”绿竹撇嘴
不屑。
“众目睽睽之下我没动手,更没辱骂,搬出太后,只不过是被人拦住不许出门,迫于无奈才这么做,请问,叶侧妃受了哪门子惊?”
楚昀宁不卑不亢的看着萧王,又质问:“王爷既然这么在乎叶侧妃,干脆找个地方金屋藏娇,别让叶侧妃再出来晃悠,省的连累无辜人。”
“王爷,几次三番拿孩子刺激侧妃,侧妃思及往事才会受了惊,都是王妃的错!”
绿竹恶狠狠瞪着楚昀宁:“王妃没出冷香园时,侧妃极少犯病。”
这都能赖?
楚昀宁眼看着萧王的脸色越来越沉,眸光泛着寒意,心知不妙,立即解释:“王爷,我没有.......”
“够了!”萧王冷着脸打断:“
你有北北做为寄托,忘了往事,却在嫣儿心口撒盐,本王能容忍那个孽种,全是嫣儿心地善良,从今日起你要负责照顾嫣儿起居,全当赔罪!”
啥?
楚昀宁震惊地看着萧王,确定他不是开玩笑,脸色僵了,她多一眼都不想看叶嫣儿,还要她给叶嫣儿当丫鬟伺候?
“王爷确定叶侧妃天天看见我,会好的更快?”
叶嫣儿也未必想看见自己吧?
“这是你应该做的,嫣儿一日不好,你就日日留在此处,不准回丹琼院半步。”
萧王早就掐准她的软肋,不许她见北北。
楚昀宁深吸口气,暗骂卑鄙!
为了北北,她忍了!
楚昀宁被扣在了畅静阁,隔着屏风瞄了眼鹅黄梨花帐,叶侧妃睡的并不安稳,时不时梦魇呢喃几句。
“王妃还愣着干什么,还快过来给侧妃揉揉腿。”
绿竹伸手掐了一把楚昀宁胳膊,没好气的斥责:“要不是王妃,侧妃也不会受这份罪。”
猝不及防胳膊肘被掐了一把,楚昀宁拧眉,怒极反笑,伸手反握绿竹的胳膊。
“啊!疼!”
绿竹脸色巨变,失声尖叫,怒瞪着楚昀宁:“你敢害我!”
楚昀宁无辜地耸耸肩:“你这样会吵到侧妃,被王爷知道了,小心罚你板子!”
实际上那一声尖叫已经吵醒了叶嫣儿。
叶嫣儿不耐烦的皱眉,闷哼给了个动静。
绿竹立马绕过屏风求叶嫣儿做主:“侧妃,奴婢刚才不是故意的,是王妃故意害奴婢。”
“王妃,你这又是何必,有什么气儿冲我来就行了,为难丫鬟做什么。”
叶嫣儿紧捂着心口咳嗽,那架势就快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了。
“叶侧妃当家作主多年,怎么能听信一面之词呢。”楚昀宁自顾自地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丝毫没把这对主仆放在眼里,反问:“绿竹说我害她,证据呢?”
叶嫣儿低着头看绿竹,绿竹立即撩起衣袖,刚才她的胳膊一阵剧痛,一定是王妃从中作梗。
奇怪的是袖子撩起,胳膊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侧妃,一定是王妃使了什么诡计,不如让奴婢搜一搜王妃的身就知道了。”
绿竹眼珠子滴溜溜转,她胳膊到现在还麻呢,一定不能轻易饶了王妃。
叶嫣儿先是故作为难,紧接着又开始道德绑架:“绿竹是我身边丫鬟,轻易不会说谎,但为了证明王妃清白,还是搜一搜吧。”
不给楚昀宁辩驳的机会,绿竹站起身伸手就要去碰楚昀宁,楚昀宁展开双手,十分配合:“搜吧,我那块令牌就在怀里,磕了碰了,可是要杀头的。”
一句杀头,吓得绿竹缩回了手。
尴尬的站在原地,搜也不是,不搜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