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意跑到墨星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打了架、沾了血、进了警局,一整天的混乱在洗香香后完美释放。
照镜子揉了揉脸颊平息刚才的紧张,脸不红心还跳,很好!
收拾完下楼,见男人面色如往常的冷漠疏离,屈着长腿正在看Pad,旁边沙发上,墨星紧绷的端坐,等待小婶救星下楼好抱大腿。
不知道为什么,小叔看她的眼神仿若要吃人。
阮如意看桌上摆满了刚送来的新鲜食材,蔬菜肉品海鲜堆成个小山,还有两瓶红酒。
“晚上吃火锅啊?”
“对啊,我问过小叔,他说随意我就自作主张点好了菜。”
有段日子没吃过火锅,自从上次被墨砚辞当场抓包之后阮如意有点应激了。
此刻感慨,“好大侄女!懂你小婶的胃。”
墨星紧挨着她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问:“刚才我没耽误你俩正事吧?我看小叔脸色不好。”
怎么说?
说多谢她敲门制造尴尬,还是说你叔被你的冒昧惹得快要吃人了?
好像都不太好!
阮如意想了想,回道:“你叔就这样。”
有道理。
墨星想开了,估计小叔还在气她住进锦苑的事吧!
“海鲜得处理下,我去洗菜。”阮如意要去准备食材。
“站住。”
墨砚辞头也不抬,“你过来坐着,墨星,你自己去。”
墨大小姐从小被佣人伺候的逍遥自在,别说做饭了,厨房她都没踏进去过。
小叔摆明了是在刁难她。
墨砚辞语气淡淡道:“你不是要照顾长辈么?现在给你伺候叔婶的机会,搞不定就别吃。”
一想到夫人逃得飞快,还没收了同床共枕的机会,墨砚辞已经很克制了,只是洗个菜远不够抵消他心里的恶气。
阮如意幽幽地瞥向男人的背影。
总结大侄女的前车之鉴。
以后少惹他,这男人会报复!
寄人篱下,墨星认命的从阮如意手里接过来围裙,“我来!”
笨手笨脚忙了快一个小时,火锅总算支起来了。
墨星特意从酒庄定了两瓶红酒,没收到小叔警告的眼神,伺候两位长辈各倒上一杯。
“庆祝墨星恢复单身!干杯!”
嘭!
热气腾腾,锦苑迎来独属于周末的小温馨。
在家里没什么急事,一顿饭吃的慢悠悠。
有个话痨夫人,再有个满心怨气的墨星,吃到后半程就只剩下两个人的组合相声了。
墨星拉着她小婶一杯接着一杯,把对乔飞宇所有的怨恨都发泄进了酒里。
无脑且疯狂的喜欢,揭开真相的厌恶,被公开指责的心寒。
融进微涩的红酒中情绪被无限放大,墨星抹了下脸,湿哒哒的有泪流下。
她趴在餐桌上,也不抬头,翻来覆去的重复那几句话。
“你说他是个什么东西?本小姐看上他是他祖坟上冒青烟了,敢骗我!他不得好死!”
阮如意:“他是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连动物都有感情知道护主呢,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对你好,不然我能把他当成贼么。”
墨星:“我现在才发现,他就是个海王啊,我也就是他养的一只金钱龟。”
阮如意:“你说啥呢?你是龟你叔是啥啊……再说了,长得好看的才有资格叫海王,你那个顶多叫水鬼。”
墨砚辞:“……”
两个小丫头分坐两边,一人一句不让话掉地上。
墨星痛斥,“你说的对,什么狗屁海王还是水鬼,世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阮如意捧哏,“对!这世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墨砚辞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打断道:“别再喝了。”
墨星一个激灵惊坐起来,“男人的声音?”
“昂,你叔啊!”
才想起来还有个他呢。
阮如意眼神发飘,看着墨砚辞恍恍惚惚,朝他摆摆手,“你……你先把耳朵关上,别听!”
墨砚辞:……
已经不是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开始无差别扫射了。
墨砚辞罕见的加入了两人的对话,“别一棒子把所有男人打死了。”
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墨星说道:“也是啊,你跟我不一样,你有我小叔,起码他比那个狗男人成熟,干不出这么下三滥的事!”
她的安慰起不到半点作用。
拿他跟乔飞宇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比,也配?
跟两个醉眼迷离的酒鬼比,墨砚辞像一座孤独的冰雕,寒冷彻骨。
现在说她也听不进去,等酒醒了再好好算这笔帐。
阮如意摇头不语。
已经上头的小脸泛着红,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墨星突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拍,“从今天开始我恨欺骗的男人!”
墨砚辞脸色沉着,眉心蹙了蹙。
阮如意附和道:“统一战线,我也最讨厌欺骗!”
墨星疑惑:“你也受过情伤啊?”
墨砚辞竖着耳朵听她的下文。
阮如意轻描淡写摇了摇头,又道:“总之!骗子就应该就剁了喂狗,狗吃一口都得吐了说呸!它不吃大渣男。”
墨砚辞反驳,“你喝醉了,狗不会说话。”
“小叔,你……”
“闭嘴,你也醉了。”
他站起身,准备抱人上楼。
阮如意扒着桌子不撒手,“我不,我还没喝够,墨星还没走呢!我还能喝!”
墨砚辞:“没有酒了。”
两瓶红酒见底,他只喝了一口。
剩下都被这两个丫头玩儿命喝了。
看在夫人教导墨星受情伤的份上他不出声阻挠,只是再胡言乱语下去保不齐局面失控。
墨砚辞哄她,“听话。”
“不要!我今天要跟星星一起睡。”
墨砚辞无情拒绝,“你跟月亮睡也不行。”
阮如意撅着嘴不高兴的趴了。
当着他的面在饭桌上都能唠两个小时。
回了房间,两人能对坐着嘴不闲的骂一宿渣男。
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墨砚辞叹了口气,过去拉开椅子。
一手从她腰间穿过,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上楼前回头嘱咐侄女,“什么时候酒醒了收拾干净再去睡觉。”
等踏上台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哭嚎,“墨砚辞!你太没人性了!我是你亲侄女!”
墨砚辞不予理会,这是对她刚才口无遮拦的惩罚。
回卧室把人放到床上,阮如意头埋在枕头里,迷瞪瞪的说:“墨砚辞,你别听……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