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的马厩里,各种马儿打鼻踢蹄,热闹的很。
邵韵诗定定地站在自己选定的小马跟前,等着陆六顺说话。
陆六顺很是给力,只微微想了想,便应下了。
他这样,叫邵韵诗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慨颇多,这大概就是另一种父爱吧。此时,她不其然地想起了隔着时空隔着阴阳的绍父。
因背着爹娘,她的些微失神,倒是没引起他们的惊慌。
此时,陆六顺定了女儿的马,正怂恿陆氏,“你也挑匹呀,你小时候马骑的不错呢。”
陆六顺这话说的有些夸张。
陆氏是独生女儿,打小虽也当男孩子养的,可后来定了邵家的婚事,陆老爷子就拘了她的性子,骑马之类的活动,自然就没有。
见丈夫一本正经地夸自己,陆氏没好气地给了他一眼,“多少年不骑,你就不怕我摔了?”
陆六顺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怕娇妻生气,忙讨饶道:“孩她娘,我真觉得你早前骑的挺好的,生疏不怕,底子好,很快就能上手了。”
这话还算像点样,陆氏缓了神色。
马场在近郊,落场很大,绿色的草皮连片的绵延。
一阵风过,青草微摇,树叶阵阵。
邵韵诗耳边听着爹娘的恩爱细语,嘴角噙着笑地微微远眺。
其实,她也觉得自家娘年岁正好,不该总关在后院。
再说了,如今都新时代了,女子们也能同男子一样在政府工作,自家娘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很好,总不能和丈夫差距太大。
且,如今和前世虽有很大的不同,可内宅交际上却是没什么大的出入,各家夫人都要帮着丈夫维系关系。
这点,邵韵诗知道,自家娘是没做到的,算不得合格的大妇。
见娘有些迟疑,邵韵诗收到爹的眼色,暗叹了口气,便跟着劝道:“娘,我一个人骑马多没劲,您也选一匹,回头我们母女俩一道起,多好。”
陆氏如今是但凡女儿说的,都是不折不扣的去应和。且,她瞧出了丈夫心里眼里的渴望,也不忍拂他的好意。
其实,这么些年,自己因为和离,因为抛下了女儿,总是郁郁寡欢,搅合的家中,人人不得欢愉,尤其是委屈了身边这位丈夫。
她又如何不知道要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妻子,甚至世家的大妇?
要知道,她可是做过邵家媳妇的,在钮氏手下挣扎的那些年,她样样皆学,论见识论能力,不比哪位世家媳妇差。
如今,女儿回来了,还如此贴心大度,她是该改变了。
这般一转心思,陆氏面上的笑更灿烂了些,看了眼丈夫和女儿,点头道:“那我也选匹和瞒姑一样的马。”
这个好办,陆六顺愉快地点头了。
待马都选好了,陆氏还真如陆六顺所说,有基础再学容易的话了。
只教了一小会,陆氏便敢自己拉着缰绳了。
邵韵诗对母亲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她起先一直以为这位母亲是位柔弱需要呵护的人。
能快速掌控马,陆氏自己也有些得意,性子也有了北方女子该有的爽利,呵呵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