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章脆弱的生命

三个人望着李忠发,对李忠发如此表现很难理解的同时,又不得不同情、甚至带着一种安慰的语气,希望李忠发能从中找到和

裘悯家人沟通的渠道。“得了,要不这样,我们四人带着她去坐摩天轮,是摩天轮出了意外,才导致裘悯女士摔成......哦现在

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上帝保佑,希望裘悯女士平安无事,阿门!米斯特李,你不必担心被讹诈。还有我乔治安德尔和马克杜牧

,以及他妹妹凯德安娜作证。再说了,这里是洛杉矶,又不是你的家乡。他们来到这里,不能拿你怎么样,的按照洛杉矶的法律

条文理论。你,你现在除了和我们仨一样,位置祈祷之外,无任何其它办法。杞人忧天,伯虑愁眠,伤的是你自己,烦的是你精

气神。不要对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提前做无谓的谴责,或者做一些无谓的延伸和扩展。因为,计划总是跟不上突如其来的的变化。

就像我们今天一样,福祸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后到。”

不愧为开中介公司的第三方所谓担保单位,乔治安德尔一番话耐人寻味。可别小看他是一个外国人,对中华五千年他是入木三

分。如果将乔治安德尔比着中国通,恰如其分。专工汉字文化的乔治安德尔,尚若不是因为家族的反对,他定会来海东市找份专

门研究汉字文化的工作。只有完全了解东方文化的人,才能说出刚才一番对李忠发说的意味深长的话。“ok,米斯特李,不用担

心被讹诈,有我们三个人作证,你不用担心他们家里人来闹事。”

马克杜牧走到李忠发身边,拍拍他肩膀。当然罗,对马克杜牧来说,如果凯德安娜真的成为李忠发的妻子,那么他们将是亲切

。看得出妹妹凯德安娜对李忠发的钟情,只是作为哥哥的他不能保证,自己的妹妹对李忠发就一定是真爱。在洛杉矶,男女之间

因为生理需要而在一起厮混的人,不受法律保护,但也不必受到道义上的谴责。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大凡成年人的任何行为,

除了失去自理能力的人除外,包括神经病、残障人士等等,其余一切行为举止都有自己承担后果。

因此,马克杜牧不是不知道自己妹妹和李忠发缠缠绵绵,卿卿我我纠缠不清。而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包括他父母也不能对其

成年人的合理要求做出限制措施,这是法律赋予成年人的特定权利和义务。尽管他知道洛杉矶才是他们的家,但对成年人的妹妹

来说,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她一根筋选择去海东市,和李忠发白头到老,也没有人能阻挡得了。只可惜现在的李

忠发,经过回到海东市一番磨难之后,对海东市是不是恨之入骨,但至少不感兴趣是真。

当初,因为自己在失去闵佳慧之后,执意要回国海东市,以示报效家乡父老。可是,回到海东市的人际关系网比蜘蛛往还复杂

多变。漫无缥缈的人际关系场战上,表面上笑脸相迎,阿谀奉承。背地里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各自维系属于自己的派系,以家

族为单位,以姓氏亲情作纽带,人们各自扩大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靠人际关系维系升官发财梦,是海东

市人走向上层建筑的最基本原理。

乔治安德尔虽然攻读汉字文学,但对东方人的风土人情,以及博大精深,经天纬地,他也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不过,乔治安

德尔比起其他的西方人,对东西文化的了解,还算是技高一筹。曾经听父母的话,放弃中文一段时间后,尚若不是因为和李忠发

结为青蓝,怎么可能使乔治安德尔汉字文化失而复得,珠还合浦呢!现在,看着凯德安娜和马克杜牧听了李忠发一番话,大眼瞪

小眼表示困惑不解的场面,乔治安德尔暗自窃喜。

那是因为,只有他才能理解李忠发言语中的涵义,哪怕李忠发以英文形式表达出来,以示更便于和他们仨的沟通。我们说人类

所有差异,都来自不同信仰、不同文化的差异。人与人之间除了人种差异,其他生理机能基本上差不多。无论身材高大于矮小,

其脑量没有千差万别。身体机能也不过是因为人种不同而相对有所改变,但万变不离其中。哪怕有黄皮肤、黑皮肤、白皮肤之别

,共同点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两只膀子两条腿......

凯德安娜搂住李忠发,见他满脸愁容,心里有些茫然。她用手理一理李忠发剪得不算长的常常头发,晃一晃他的脸心疼的说:

“dear-音:迪尔(亲爱的......意思。)不用担心,裘悯女士是个比较和善的人。由此判断,他们的家人肯定也不会为难你什

么?她们相信你才放心得让裘悯女士跟你来洛杉矶,如果,如果他们对你非议,这里又不是海东市。亲爱的,这里是洛杉矶。在

洛杉矶你的朋友圈是他们这些人所不及,你又何故一筹莫展,计无所出呢?”

凯德安娜安抚着李忠发,她甚至不顾所有人在厚朴方舟医院走廊的来来回回游荡,紧紧地抱住李忠发,使命的亲吻着李忠发的

嘴唇。老外男女接吻,大街小巷随时随地四处可见。只要摆在三十年前的海东市,一定会被当着小阿飞抓起来狠批猛斗。可是,

现在的海东市,随着外资企业的进入,与日俱增的外国人带来西方文明的同时,也避免不了带来糟粕性的陋习。当然,我指的不

是大街上,大庭广众之下的接吻。

所以,现在的海东市人,接吻只要挡着自己脸,大街小巷也可以到处可见。甭说像李忠发这样的经受东西方文化熏陶的高材生

了。异性接吻对她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而东方人的男女有别这句话,仿佛在这个年代已经被淘汰。因此,当凯德安娜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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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捧起自己脸颊的一刹那,李忠发主动撅起嘴唇附和、相迎。随即,两个人当众进入一种摒弃呼吸的节奏过后,李忠发移开凯德

安娜的嘴唇,他深深地嘘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和凯德安娜接吻时间逼气太长,还是因为自己内心里的那份担忧因为凯德安

娜的激吻而得到释放。只见他心情舒畅的同时,脸上荡漾着憨憨的笑意。

那可不是绝对的不好意思,或者读者误认为是李忠发因为凯德安娜哥哥在场而脸红。如果这么理解,那你绝对错了。十有八九

,是因为李忠发和凯德安娜接吻时双双逼气,这一会得到释放所致。李忠发仿佛忘记裘悯还在手术室,他拿着凯德安娜,坐到厚

朴方舟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脉脉含情的对凯德安娜说:“亲爱的,我想,我想我们结婚吧!这么多年了,我饱受煎熬,如果,如

果你答应原谅我从前的不礼貌行为,我想,我想等裘悯这件事处理完,我就上门求婚,你看怎么样?”

凯德安娜激动地抱住李忠发,她欣喜若狂搂着李忠发的腰眼,将自己整个身躯拥入李忠发怀里,那种心花怒放的样子,恨不得

和李忠发两个人身躯贴近融为一体,如胶似漆,永不分开的哪一种。然后,仰头望着李忠发,微闭着一双幸福的眼睛,甜蜜蜜的

问道:“亲爱的,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如果你是诚心的,那么,就请你现在当着我哥哥的面,像我表白可以吗?”说完,凯德安

娜并没有步步紧逼李忠发,而是耐心等待李忠发的表态。

急救室医生围绕着荧光灯,在不停地忙碌着。心电图显示,从刚开始入院“滴、滴、滴”有快转慢,波长线有高峰逐渐地下降

为平峰,甚至几乎要成为一条平行线。求生的欲望迫使裘悯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关头,她用尽全身力气对医生说:“快,快,你们

别忙活了,我知道自己即将死去。请你们让一个叫李忠发的人过来,我有话要交代他。”见医生护士一个个面面相唬,目目相觑

,仿佛对她的话并不感兴趣似的。裘悯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语言不通的国度。这里,不是海东市的第一人民医院,而是洛

杉矶的厚朴方舟。

无奈之下,她只得抬起右臂指一指急救室门外。一位护士好像明白裘悯的意思,她直接冲到门外,对着走廊的人喊道:“哈罗

,哪位是裘悯女士的家属,弥留之际,她有话要交代。快......”凯德安娜正在拉着李忠发去马克杜牧面前,护士长这一声叫唤

,即刻赢得李忠发即同伴的立刻响应。他们仨异口同声的望着李忠发,当然,除了李忠发,在洛杉矶裘悯还真的举目无亲。李忠

发义不容辞,责无旁贷。她和凯德安娜拥抱一下,那种难舍难分,依依不舍的镜头,哪里还有心事放在裘悯身上。

不过,迫在眉睫,孰轻孰重李忠发还是拎得清。他随即一个健步跨入急救室,却被护士长身躯挡住:“少理少理,米斯特李,

请穿好消毒隔离工作服。”一边说,一边从急救室外间衣柜里取出全封闭消毒服,那可是医院专用消毒服装。李忠发迅速穿上,

经过护士长检查,李忠发被带到裘悯身边。奄奄一息的裘悯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用手指一指护士长手里拿着的文件夹。李忠发即

刻明白。他来不及和护士长打招呼,一把抢过文件夹,紧接着以最快速度,打开文件夹连翻两张已经写上字的纸张。直到翻到第

三张纸,确认无误白纸之后,他给裘悯递过一支笔。

裘悯嘴丫上翘一下,然后,吃力的在文件夹的报纸上面写下:我裘悯,海东市有一处房产,现决定由......写到这里,裘悯再

也动不了了。李忠发急忙看一眼心脏跳动显示器,那平时发出“滴、滴、滴”声响的显示屏,这一会跳动的波浪线成为水平线。

而显示器发出的声响不是滴滴滴,而是“嘟......”李忠发知道,裘悯已经气绝身亡。医生摇摇头,毫无回天之术。因为,裘悯

大脑出血受到撞击,出血点大而多。

意想不到的李忠发本以为裘悯只是受点伤,最多也不过是残疾什么的。至少,不至于危及她的生命安全。可现实告诉她裘悯已

经与世隔绝,魂归故里。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的李忠发突然间鼻子一酸,眼泪一刹那哗哗的从双目中流出。他悲痛的对医生

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她吧。她不是洛杉矶本地人,而是来自遥远的东方世界。她很温柔贤惠,是我们东方人独特的贤

妻良母型女性。救救她,救救她吧!”

医生摇摇头:“少理少理,对不起先生,你的这位女士已经死亡。阿门,愿上帝保佑她进入天堂。”紧接着,所有医生和护士

对着还没来得及抢救的裘悯遗体,深深地三鞠躬。厚朴方舟医院,是洛杉矶一流医院。他们判定一个人的死活,那是绝对权威发

布,一锤定音,君中无戏言。他们对裘悯的死亡原因认定为脑死亡,因为脑血管大面积破例所致。医学上从原来以心脏停止跳动

判定一个人死亡,发展到现在的一大脑死亡为判定一个人生命的终止,不能不说是一种科学进步的结果。

无论李忠发呼天喊地,哭得稀里哗啦。医生和护士依旧一个个静悄悄的离开现场,因为,老外也讲究逝者为大。对死者家属,

即亲人的歇斯底哭诉,医生护士层见迭出,屡见不鲜。所以,医生悄然退出,为的是给死者家属即亲人更多的相聚时间。因为接

下来就是殡仪馆强制性家遗体储存、或者火花的、或者有其家属亲自领走处理。无论那种结果,对医院医生来说从死亡判定书的

签发的那一刻起,就预示着裘悯这个人名字,将从地球上抹去。

人啦!都说有病死的,有累死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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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的,有突发不可抗拒的自然灾害而死的,当然,也有突遭不幸死于偶然事故的。像裘

悯这样的死法,不知道是不是算玩死的。假如,我们认为裘悯不是因为通宇集团公司停工待料而突发奇想去旅游,裘悯不可能死

在洛杉矶。假如,裘悯不是因为李忠发这个“老道士”算命打卦说自己儿子裘民丰和自己,已经爸爸妈妈,奶奶命中相生相克,

而宁愿信其有,也绝不信其无的做法,遂将裘民丰送给李再模。娘俩在海东市一起生活,裘悯不可能有清闲功夫出去老教授旅游

。唉,一切为时已晚。后悔也是于事无补,无济于事。

李忠发哭了!他触物伤情,有感而发。因为,让一个大男人去像一个小女人那样的哭哭啼啼的伪装,李忠发肯定做不出。随着

医生护士纷纷撤离,乔治安德尔和马克杜牧始终不见李忠发从急救室出来,便一头冲进急救室。当看到李忠发抱着裘悯的遗体,

嚎啕大哭时,两个人木然失色。他们也没想到裘悯会死在手术台上,且还没有进行任何手术。因为,裘悯的中国人和他们下午在

摩天轮上看到的那样,纹丝没动。

凯德安娜起初站在急救室门外,见哥哥马克杜牧和乔治安德尔都冲进急救室的那一刻,她似呼在作出自己的判断。因为,她知

道,裘悯和李忠发仅仅是因为同胞关系,搭伴来洛杉矶旅游。李忠发之所以能带着裘悯来洛杉矶,什么目的也没有,仅仅是为了

兑现自己曾经对裘悯的一种承诺。而这样的承诺,每一个人都会做得到。证明李忠发和裘悯并没有其它什么特殊关系,更不是什

么亲戚朋友。

和裘悯偶遇,只能是李忠发和裘悯有一面之交的缘分。当然,这种缘分还是来自于罗盖全让他去自己表哥张冠华家里追逃购房

款所致。尚若不是因为张冠华对李忠发予以不理不睬的态度,或许裘悯和李忠发也根本不会认识。他们俩风马牛不相及,根本就

不可能有认识的机会。也怪李忠发受到张冠华不待见之后,被人冷落在居民楼走道里是一件多不光彩的事情。一个单元居民看到

一个陌生人走在自家门前的走廊里晃悠,大部分人会提高警惕性。

李忠发也正是在这种情况的驱使下,才不得不拿出自己从书本上看到的伪命题知识,对裘悯儿子裘民丰先是赞美一番。在得到

裘悯认可后,便剩好就住,对裘悯事实蒙蔽之术。坑蒙拐骗,哄惑吓诈,令裘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拜倒辕门。像这样的效果

,老道士李忠发自从走出峨眉山,还是第一次受到像裘悯这样的极端崇拜。李忠发由此感到莫大荣幸,遂对易经八卦作用自认为

不可小觑。

凯德安娜见三个人进去,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便探头探脑的向急救室走过去。“少理少理”一行人推着临床车,对着凯德安

娜直叫唤,她不知道你是停尸间的运送车。也就是说,里面的裘悯即将被送到停尸间冷冻。所有费用,当然有死者家属来承担了

。在洛杉矶,这样的费用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凯德安娜急忙躲开,一行人接二连三的从她身边路过。吓得凯德安娜站在

原地,一动不动。

随着裘悯的尸体被抬出,停尸间的运送车从凯德安娜身边经过。她仿佛跟没看到一样,那个被抬走的人,正是坐自己宝马车的

东方女神裘悯。凯德安娜不得不佩服裘悯,实际年龄已经步入中年。但看裘悯本人,也只能猜她三十七八岁。于实际年龄相差五

岁,对裘悯来说稳超正卷,十拿九稳。“怎么啦?人没了!”她冲着搀扶李忠发出来的哥哥马克杜牧问道。

马克杜牧点点头:“没救了!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位东方女神。就这么被摩天轮夺走生命,而且,和我们一起,你说怎么会

这么巧?裘悯女士怎么会这么倒霉?为什么摔下去不是其他人,偏偏是一位来洛杉矶旅游的外国人。”语气中带点抱怨的气氛,

当然,也不凡其有对摩天轮组织者,视游客生命为儿戏的不负责任做法感到愤慨。马克杜牧是个名副其实的企业家,在洛杉矶的

半导体行业中,他的公司是领头羊。

是的,和白人打交道,不管是什么地方人都将被他们过韭菜、剪羊毛。白人民族地毯式的强盗逻辑思维,对全球产业链形成的

垄断经营,是其它民族望尘莫及,不可逾越的一件事。强大的集团公司背后,推波助澜是全球传风搧火的军力第一。罗盖全之所

以主动让步,投其所好,还不是因为罗盖全早就了解马克杜牧家族企业在半导体行业中,据全球第二。那第一当然是海岛的某个

企业了。所谓第一,也不过是手马克杜牧家族企业的控制。

海岛企业也不过是癞蛤蟆支锅,暂时性的事情。只要马克杜牧在洛杉矶一跺脚,好到半导体行业不得不乖乖的听话。贱骨头终

究得不到外人正视,背信弃义者大多数没有好下场,那是自古以来的范儿。我们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对身为洛杉矶商人的

马克杜牧来说,犹如耳边风,只耳听哪耳出。可是,马克杜牧也并非一团漆黑,一无是处。人家刚才的一席话,讲得名正言顺,

理直气壮。

“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做,她是跟着我来洛杉矶的呀。现在人命没了,我该怎么办?”李忠发一双手抓住自己头发,试图以

此来解脱自己。凯德安娜走过来继续安抚到:“亲爱的,别急,我们得想办法通知她的家人。要不然殡仪馆一天天费用,可能连

你那栋小别墅也不够顶用一个月。”凯德安娜提醒李忠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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