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天兽的骂声,回荡在云霄,让老秃驴面皮跳了跳。
“怎么的?不服气?”浑天兽注意到了老秃驴的表情,再次开口,盛气凌人,老气横秋,让人极度不舒服,大有老秃驴敢说一个不字,就会撕了他的态势。
佛塔之上,园震子声音悠悠,激荡在天地间:“看来幻影阁是铁了心发动宗门战争啊。”
浑天兽在二长老的手掌中动了动,十几米的影子在空中晃了晃,看向茫茫山脉中的西佛寺与满天的僧众,淡淡地道:“老秃驴的废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哔哔赖赖,说个不停,你当说话是念经呢?”
“有这哔哔赖赖的功夫,却没时间去世间普渡众生,这就是你们所为的阿弥陀覅?”
“一如既往的虚伪。”
“乱世不见佛入世,盛世佛徒遍天下。你们就是一群吃白饭的废物!!!”
“废物,废物,废物!”
浑天兽言辞犀利,骂完之后,直接没入到二长老体内,消失不见。
浑天兽,神兽榜上第十一的存在,一个能天下所有阵法的强大生灵,却是一个嘴碎到尖酸的话唠,又刚又怂,出乎意料。
我有银轮树妖所著的《灵草百鉴》,与长老阁的老头们研制出来的《圣海志》,对零荒大陆了解,已经不下于一些土生土长的老怪物了。
神兽,自天地间而生,生来如白纸,变成如此模样,与其生长环境不无关系。
我看着二长老,他摊了摊手,露出无奈的表情:“圣子别这么看我,当年遇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话唠了,并非老夫教导出来。”
我露出我懂的表情后,将目光转向了西佛寺的僧众。
一众和尚面色难看,想要发作,但被园震子挥手阻止了。
“交人,否则便平了你西佛寺!”大长老轻笑,初次交锋,占了上峰,他的心情相当的不错。
身后数万的幻影阁弟子,个个含笑,战意高昂,有长老阁的长老们在,萦绕在他们心间的恐惧,散去了不少。
左边被浑天兽呀怼了一顿的老秃驴,阴沉着一张老脸,带着愠气:“他们二人,乃我佛教经文中所载的大魔,放人门儿都没有,宗门战争,你们想开,那我西佛寺便奉陪到底。”
大长老轻笑,一挥手,身后数万弟子便直接飞掠而出,杀向满天的僧侣。
“杀!”
……
杀喊声在瞬间震天,不少僧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突如其来的幻影阁弟子,直接轰成齑粉,形神俱灭。
血腥味弥漫,刺激感官。
血与火,是修士最好的历练。
见血的刹那,无数修士疯狂。
佛塔之上,园震子与两个老秃驴愣着神,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大长老开口:“要打便打,说那么多做甚,是没那个胆量么?”
园震子回过神来。手掌抬起,一个庞大的手掌横空,拍向纵横在僧侣之间的幻影阁弟子。
“竖子放肆!”
“秃驴,你的对手是我。”大长老纵天而起,一拳轰散了灵气凝聚的手掌。
园震子皱眉;“好,那便陪你走上一遭,看看是否如你所说,你已经跨入到了那一个境界。”
说完,便纵身而去,没入茫茫星空。
大长老随之而去。
“战吧!”二长老看向佛塔上剩下的两个秃驴,淡淡开口。
长老的一众长老点头,寻找各自的对手,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刹那之间,西佛所在的山脉,灵气汹涌,空间颤栗,大地震动,宛如末日。
七长老幻行风还未出手,站在我身侧,道:“圣子此战深入佛门圣地,凶险无比,要当心。”
“尽量寻找同等境界的对手……”七长老面色凝重,说着甩出一块玉牌,“这是灵魂玉简,遇到危险时,”
“放心吧,老梆子,我不会死!”我轻笑,接住灵魂玉简,收入储物袋中后,淡淡地道。
还未等七长老开口,我便提着序列古剑,没入战场,杀向僧侣。
同门在洒血,我岂能坐视。
我灵魂力量展开,选择了一处幻影阁弟子处于下风的战圈。
刚没入人群中,身边便响起了声音。
“圣子来了。”
“苏霜圣子来了。”
……
这一片之战圈,只有八个幻影阁的弟子,为首的是一个熟人——岁曱,开脉境大圆满的修士,身上满是血迹,受了不轻的伤。
他看着我:“圣子,你担心一些,他无限接近筑基中期,估计不久后就圆满了。”
“你就是幻影阁这一代圣子?”对面十几个和尚中,一个修为在众生境,相当于道修的筑基境的修士开口,他手中提着一个幻影阁弟子的头颅,身上满是血迹。“让一个开脉刚圆满的修士做圣子,看来幻影阁离衰败不远了。”
“秃驴的废话真多。”我提剑而立,讥讽道。
“找死。看我如何虐杀你。”为首的秃驴阴沉着脸,修为完全展开,“待会,我会把你的牙齿一根一根拔掉,切了你的舌头,废了你的声带,看你还如何讥讽。”
他身后,一名秃驴开口:“现在你跪下来求饶,削发为僧,我是师兄说不定会饶你一命。”
“就是,就你这境界的,师兄不知到杀了多少,不多你一个也不会少你一个。”又有人开口。
果然,秃驴如浑天兽所说那样,废话连篇,怕是真把说话当成念经了。
“圣子!”岁曱与其余的七个弟子极度不爽,想要出手。
我摇了摇头:“别急,待会我虐杀他们全部。”
身后的人八人涨红着脸,咽下了这一口气。
“好大的口气,你一个开脉境修士敢说这种话,怕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为首的秃驴漫步而出,威压向我与身后的弟子而来。
“天高我不知道,地有多厚,你下地狱,问阎王去吧。”我轻笑,提剑式起,剑意激荡,呼啸四周。
向我们袭来的威压,被剑意击散。
剑意呼啸而过,众生境初期巅峰的秃驴,立在原地,不再迈步。
他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师兄,你怎么了?”身后一个秃驴叫道。
这一声,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身上的血肉,在二十几人的注视下,一块一块往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