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怎么回事啊?司空小姐怎么这样啊?”
回去的路上,方元喋喋不休,方川沉默不语。
好在,当时人都被吓跑了,剩下的不多,后面等腿不软就又跑了,也就司徒笑倒霉,一直在被方元揍,没能跑掉,不过这孙子只顾着哼哼,多半也没瞧见别的。
丢人丢大了。
“少爷,好不容易跟司空小姐的关系处的挺好,这要是被人看到闹僵了,这咱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方元依然喋喋不休,不过方川实在不想搭理他。
他觉得自己也算是倒霉的,这帮人很诡异啊,很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额,应该说是冲着吕岭来的,这成是想弄死他,所以趁其在城郊便动手了。
自己被人盯上了。
走在路上,看谁都觉得可疑。
疑邻盗斧。
最可疑的便是前面这位公子哥了,虽然长得玉树临风,身着绸缎,眼神好似在不时的观望四周的风景,但是你这往我这边蹭的也太明显了吧。
方川赶紧避身躲过,眼看着此人一路看着风景悠然而去,才算作罢。
等到李府的时候天色已近昏沉,还不待进屋,便见有人冲了出来。
“表哥,表哥,你们怎么跑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正是李鸣宇疾步迎来。
这小子还算有些良心,没白疼他。
只是看到后面面色不善的李琼芝,方川就不太爽快了。
方元一看见李琼芝顿时就咋呼起来;“三小姐,三小姐,城外景致还是不错的,不若明日让我家公子带三小姐一起游玩啊?”
李琼芝闻言脸色稍雯;“和司空表姐一起吗?”
方元脸顿时就垮了;“跟她们一起玩的实在不爽利,还不若我们自己随性些。”
方元纳闷啊,那秋月横竖看自己都不爽,看自己少爷也没啥好脸色,那道姑就更别说了,剑都架脖子上了,出了司空晴还算有礼貌,剩下俩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怎么?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不快?”李琼芝追问。
方元苦着脸道;“别提了,本来聊的挺好,白白让司徒家的三公子搅了兴致。”
“哦?”李琼芝。
这方元也不傻,显然知道把那道姑拔剑架自己少爷脖子上的事说出来不好,便不再吭声了。
“今天都跑去哪玩了?”
李琼芝这话是问方川的。
这话的问的毫无道理,又不关你的事,你问这么多干嘛,就好像是报着怨气吃醋在家等待的小媳妇一般,这让方川很是古怪的顶着李琼芝看了几眼。
不过也知道这李琼芝当然不是这意思,只是向巴结没巴结上,自觉跟司空晴厮混的挺熟了,结果却没让她去,自然心有愤愤,顺带打听情报。
只是表现的太直白了些。
只见方川悠然道;“城里城外都游览了一番,不得不说司空表妹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处处为别人着想,这样的人,若是能取来做夫人,倒是极好的事。”
李琼芝闻言不屑道;“别人能看上你?别做梦了。”
方川摩挲着下巴沉吟道;“我倒是不这么觉得,表兄妹联姻也非少数,也算是门当户对,此事大有可为。”
李琼芝撇嘴;“你们家落魄到宅子都没了,还门当户对?”
“你懂什么?”方川不屑道;“到了我们这种层次,追求的是精神一致,钱财都是浮云,俗物不谈也罢,你们小门小户的懂什么?”
“痴心妄想。”李琼芝气呼呼的走了,脸色都变了。
就瞧不起方川这般落魄,还自诩高人一头的模样。
“我倒觉得今儿我们处的挺好,司空表妹还是蛮为我着想的。”方川在后面来了句。
李琼芝怒道;“她就是太单纯,对谁都挺好,似你这般就别自我感觉良好了。”
看着李琼芝怒气冲冲的走掉,李鸣宇拍着胸脯道;“方才她还说要逼问你到底给司空晴灌了什么迷魂汤呢,怎么这就走掉了。”
嘿嘿,自然是气的。
方川哪管她这些,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白日的时候可有人来寻我?”
“没有啊。”李鸣宇好奇道;“怎么了?又在外面得罪人了?没事,一般人也不敢跑我们李府来寻仇。”
方川呕血,给了李鸣宇一个脑崩子;“瞎说什么呢。”
而后拿着折扇一摇三晃的进屋。
不应该啊。
竟然没人来找自己。
李鸣宇好奇的问道;“那还会有谁来找。”
方川嘚瑟;“当然是送钱的人。”
李鸣宇一脸怀疑;“怕不是傻子。”
“傻子怎么可能会有钱?傻子又怎么可能会送钱上门?傻子又怎么可能有钱送上门?”
方川嘚瑟,不过瞧李鸣宇那一脸看傻子似得模样看着自己,顿时恼了,我去,说傻子呢你往哪看呢?
“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只有极精明的人才会送钱上门。”
“没看见有人啊?”李鸣宇疑惑。
方川不以为意;“切耐心的等上几日,有些人脑子显然转的没那般快。”
竟然没人来给自己送钱,真是失策。
不过也不急,好歹身上还有几百两顶着,切等上几日便是。
想着,往胸口一摸,好在这钱是自己随身带着,这要是让方元那孙子拿着,保管就拿不回来了。
“啊!”一声惨叫。
方川探手入怀,却摸了个空。
“哪个孙子把本大爷的钱摸去了?”
碎银子还在,银票都没了,这让方川脸色大变。
“少爷,钱不见了吗?”方元也急了;“我就说还不如扔屋里,带在身上多不安全,这下没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现在说这个顶什么用?表哥,要不找我姐让兵马司的人帮帮忙?”李鸣宇倒是个晓事的,全不似方元那般,遇事只会埋怨。
方川咬牙切齿;“不用。”
然后对着哀嚎的方元就是一扇子;“嚎什么嚎?不就是点钱吗?跟着本少爷还怕没钱花?本少爷想赚钱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大不了,把这身行头当了。”
别说,方川这把扇子倒也值俩钱,不过这玩意也就几十两,这扇坠倒是好东西,起码就值三百,这腰间的坠玉起码也值四百,还好这些还在,只要有本钱,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就算没本钱,也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空手套白狼虽然难了些,但是背靠李府,门道还是有些,大不了再去刘家当铺签白票。
“那可不行啊少爷。”方元急了;“咱们就剩下这身行头了,这是出门的脸面。”
“......”
真特么穷讲究,没这身行头还出不得门了?
都穷的没饭吃了还要啥脸?
你有钱裸奔别人也敬着你,你要是穷,穿着蟒袍都也觉着你是个唱戏的。
讲究这干啥?
穷讲究,穷讲究,越穷越特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