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宝刃现江湖

被杀之人正是驻翼鹿城警备司令部特派专员杜荣鼎。此时的翼鹿城边界几座城市已相继沦陷,沦为孤岛的翼鹿城,陷入举步维艰的险境,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表象下,到处暗藏着绑架、暗杀和巷战,这次暗杀事件更是为风雨飘摇中的翼鹿城雪上加霜。

凶杀现场的所有人都被集结到警备司令部的审讯室内,这里原本是个面积颇大的会客厅,如今已经改为临时审讯室,室内桌椅明净,显然已被打扫干净,呼啦啦的一众人面面相觑,警备司令孙伯喻一身笔直的中山装,满面凝重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他淡淡的微笑着看向每一个人,眼镜后的目光精光四射,他徐徐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在此,不为别的,大家应该明白昨晚在“秦淮河畔”发生的暗杀行动,我们的特派专员杜荣鼎上将遭遇暗杀送医院途中不治身亡。在座的各位都是当晚事件的见证者,昨晚大家连夜被带到这里,我也是非常抱歉,也许你们会说我昏庸无礼,但是“议论”在国家大业面前无足轻重,可以忽略不计的。”他一边义正言辞地说着,一边注视着每一个人的反应,接着说道:“我此次的目的就是在你们之中揪出暗杀的卧底!“他此言一出,一众人等一片哗然。

“请各位安静。“他做出制止的手势,平静地说道:”我把大家羁押在此可是顶着通天的压力,我也明白法不责众的道理,但是此次请大家擦亮双眼看清司令部惩治真凶的决心与魄力。”他提高音量说道:“请大家相信我,目前司令部已经掌握了重要的线索,关键就靠你们的协助了。”孙伯喻逡视着在座的所有人,说道:“如果碍于情面,好,你可以私下告知我。”他顿了一下说道:“现在不说,我可以在办公室内等着你,在座的各位自今日起就在这栋楼里不得外出,直到真相大白。”一众人等再次一片哗然,孙伯喻举手示意道:“安静、安静、各位不是囚犯,只是嫌疑人,大家的居住房间我已安排妥当,一会儿听从侍卫的安排各就各位。”他再次顿了下,说道:“今晚我在办公室等你,我们不见不散。”他急转弯般地收住话语,深深地看向众人,背着手意味深长地走出审讯室。

顷刻间,审讯里陷入混乱,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控诉这非礼的羁押,我站在霍南溪的身旁,紧张的看了他一眼,霍南溪注视着窗外,仿佛陷入沉思。窗外遒劲古老的梧桐树舒展着枝桠伸向天空,翼鹿城警备司令部上空阴云密布,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这座由砖砌石垒的三层楼,楼外的院子树木葱茏,地上铺着清一色发亮的青石板和鹅卵石,曲径通幽处隐藏着不可言语的神秘。

经过一夜的无眠再加上不可预知的将来,恐惧弥漫在整个审讯室内,有人止不住轻轻啜泣,我的双手冰凉,正在六神无主之时,霍南溪竟然悄悄握住了我冰凉的手。天边的朝霞延烧到半空,巨大的树影淹没在一片洪烈鲜艳的红色之中,泛着潮湿馨香泥土气息的大地上轰轰烈烈的杜鹃花摧枯拉朽地烧上山坡,向着朝阳的地方吐露着芬芳。

就在今日警备司令部情报处截获日本密电中出现:“灭城空袭”四个字,其他不置一言,没有时间、没有地点,一页方寸纸张上赫然炸出四个大字,犹如天降霹雷般把各界政要“炸”在了一起。大家围坐在巨大的椭圆形长桌前,有的低思不语,有的面面相觑,有的目光游离......警备司令孙伯喻一双鹰眼逡视着在座的列位,掷地有声而阴沉森冷的话语让在座的所有人从脚跟向上蔓延无尽的寒冷。

“今晚,我们在座的所有人是这座城的见证者,曾经我们一起见证过它的烟火繁华,今日和将来也许会见证它的惨痛和消亡,这座城和百姓的身家性命就押注般的压在了在座的列位身上。我们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你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否则我们就是不眠不休也要和这座城共存亡!”情报处处长霍南溪本来作为嫌疑人羁押在审讯室,不过国难大于天,被孙伯喻特赦参加了这次会议。

霍南溪安静地听完司令孙伯喻地训示,起身庄严正词道:“司令,请放心,情报处必将为国家民族安危倾力至最后一刻!”

“好、好,南溪,不亏是国家誉为咽喉之地的听风所在,我令:即日起,所有情报人员全部集结到位,迅速破译侦听筛选出重点情报,包括我台在内,我限三日,完不成任务,在座的各位不杀身成仁,也难逃上峰的责难!“

“是!“情报处在座人员全部立身齐答道。

会议结束后,大家纷纷离座,孙伯喻看着大部分人沉默不语全做局外人的状态,内心如火炉炙烤,压制怒火而又无可奈何,士气这个东西,不是你想有就有的。唯独情报处是个例外,首先处长霍南溪尽忠职守、敢于动真碰硬,但性情却淡薄自抑,对于他,孙伯喻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因此在霍南溪的指挥下,情报处个个独出手眼、精明能干。

这一夜对于情报处来说,是一个无眠之夜。作为翼鹿城的情报机关不仅是扑捉隐秘之风的机构,还有一个更隐秘的职责:直接受翼鹿城最高层指挥,委以重任具备直接执行的特权。传闻霍南溪与上峰神秘人物关系密切,所以孙伯喻对他即忌惮又佩服。

夜雾浓重中情报处透出暗黄灯光,霍南溪坐在侦听室内喷云吐雾,烟雾弥漫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侦听室里电台“滴答”声此起彼伏,人影浮动。

侦听员李响手持着刚刚抄录的侦听记录交到霍南溪手中,并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霍南溪手握着这份侦听记录,内容的隐秘程度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以他多年精深的破译能力,手中这一行密码,虽然简短,但是等级较高,属于目前最隐秘艰深的紫金密码。他右手紧握铅笔迅速在记录本上把密码破解组合,像这种由高级将领临场解密的场景实属罕见,只听“砰”的一声铅笔在他手中折断了,破译出来的内容瞬间使得心脏里的血液直往头顶冲,但他仍旧面无表情地摆摆手,示意李响可以去忙别的了。李响正身走开了,霍南溪此刻大脑飞速地运转着,简短的几个密码和破译出来的五个字:

“天有雨速撤!”

此时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面,并且迅速地领悟出问题的症结所在:翼鹿城方面最高指令遭遇泄密。

静安街道是一条宽敞但人迹稀少的道路,此处居住的都是位高权重的政界要人或是驰骋商海的名流巨贾,静安街桂花巷,警备司令孙伯喻公馆内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彻这座两层别墅,打破了夜的寂静。

“喂,怎么回事?”几晚没有休息好的孙伯喻抓起话筒不耐烦地问道。

“司令,是我,家里出事了!“孙伯喻听出是霍南溪的声音,刚才还歪在床头的他,立马转身坐在床沿。

“出了什么事?“

“刚刚截获敌台情报,他们已获悉我军行动方略,已秘密撤退!“霍南溪低沉的声音在孙伯喻的耳边犹如炸雷般轰然惊响。

黑色轿车穿过前院,来到后院,汽车平稳的停在墙高门宽、哨兵对立的警备司令部大门外,司机老徐恭敬地打开车门,赵天江气势沉稳的下车,黑亮的皮鞋、板正的裤脚在青石板路径上显得优雅非常。在正前方有一栋典型的中式楼房,宽阔的楼体约有三层半楼的高度,地基不矮,足见气势不凡。

赵天江大踏步走进警备司令部内,穿过两侧密匝的凤尾竹时停留片刻,他不易觉察地忱了忱衣服,有些不自然地走上台阶,赵天江走进了孙伯喻接待他的房间,这个房间十分奢华,朝前有一方宽敞的阳台,他被这间房间地阔气和豪华震惊了,紫衫地板、红木家具、真皮沙发,水晶吊灯这一众价值不菲的玩意儿,衬得整间屋子富丽堂皇。

赵天江正在试验真皮沙发的弹跳力,房门被打开了,他赶紧正襟危坐,看到来人是送瓜果和茶水的服务生,他松了口气。昨天晚上,他得知我被带到了警备司令部,他心里头早就盘算好带我脱身的妙计。

顷刻后,孙伯喻笑容可掬地走进房间,冲着赵天江热情握手表示敬意,立马说道:“赵先生,听说您找到了”孔雀刃“的下落,可否让我欣赏一下。”孙伯喻极尽讨好的语气使得赵天江心中暗暗发笑,然而表面却要做出一本正经的神态。赵天江回旋道:“孔雀刃是在我手里,只是如此贵重的宝物,我怎会随身携带呢,不如孙司令随我一起去我的住所去取。”

孙伯喻听罢十分犹豫的看了几眼赵天江,为难道:“实不相瞒,赵先生,目前司令部正面临着空前的危机,如果我只身与你前去,恐怕会惹人诟病。如果......“孙伯喻犹豫道:”还是请赵先生将宝物带来,我会派出别动队保护。“赵天江心里颇为得意,心想:堂堂翼鹿城的司令,在利益面前也是忘了大局,十分滑稽。

但是赵天江表面上仍是客气的回应道:”好吧,赵某见孙司令如此钟爱此物,甚是感触,俗语道“宝剑赠英雄”赵某明白此中道理。“

孙伯喻听闻心中大喜,迫不及待道:“那我亲自去取黄金以作交易!”

“好吧,成交!”

“好,哈哈哈!”孙伯喻贪婪的嘴惹得赵天江的内心非常厌恶,但是表面二人十分投机。

孙伯喻深知“孔雀刃”这份无价之宝,不仅所资不菲,更重要的是它的传说:得此物者得天下!此间传说已历久相传,万幸的是他孙伯喻竟有幸寻得此物,简直是天随人愿,一时间孙伯喻暗箱操作一筹野心!

是夜,赵天江与孙伯喻在此间秘密进行着交易,而在审讯室的我趁着夜色凝重悄悄潜入情报处密码室。进入室内我从发髻中取出密钥,打开密码箱窃得密件后施展轻功,与飞檐走壁中逃出司令部大院,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一扇玻璃窗后,霍南溪漠然地将一切尽收眼底。

赵天江将被打昏的孙伯喻扶到沙发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步履沉稳地走回门厅凤尾竹旁,伸手从竹丛里拿回之前放进的微型手枪,待他走出这座巍峨的司令部大楼时,夜色更加浓厚。赵天江钻进汽车,司机老徐驾驶着汽车畅通无阻地缓缓驶出司令部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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