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让神威莫名想起来另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他傻笑了一声,将脑海中的黄色废料甩掉,然后爬上手术台躺好。
扉间双手撑在手术台上看着神威,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就听见扉间说“将别人的血肉跟你的缝合,然后促进他们融合,直到完全长在一起,全部做完的话得需要些时间。”
“嗯,”神威点点头,是个无比配合的病人。
舌尖抵着上颚,扉间想了想又说“但是没有麻醉药,哪怕是用查克拉线来缝合,疼痛也是一直伴随全过程的。
这样的不同个体血肉融合的术,不建议使用医疗忍术先麻醉,我需要观察融合的效果,而且,也需要你给我些反馈,明白了吗?”
“嗯嗯嗯,”神威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他哪里会有意见,再磨叽下去天都要亮了,说不定肉的主人会心血来潮的找过来,在那之前,他得让扉间给他把肉融合好。
只要融合好了,他不相信知道真相后的扉间会拿把苦无再给他割下来。
正常手术做下来,前后用了四个小时。
扉间觉得时间很久,但对神威来说却觉得非常快,他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的在手术台上度过了四个小时,那感觉好像是自己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手术已经结束了。
这若是换成普通的医疗忍者,先不说能不能做如此精细的手术,即便能做,只怕也是要耗费数倍于扉间的时间。
千手扉间在神威的认知里就是品质的代名词,所以,哪怕族里的尺八或是春见,再或者其他的医疗忍者都能完成这个手术,他也宁愿冒险找扉间。
神威从手术台上坐起来,劲瘦白皙的上身暴露在扉间眼前,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脸色变得有些不悦。
神威低头看了看,在注意到扉间看的是自己胸口那块肤色不同的肉后,笑容也就跟着出现在了嘴边。
“确实不太好看,但是,这对我来说是有用处的。”
“什么用处?”白皙的皮肤上多出一块蜜色的,怎么看怎么怪异。
“我以后每次做事想一出是一出的时候就看看这块肉,告诫自己,敢乱来很可能又会遇到想要挖我心脏的家伙,如此,是不是就能够冷静一些?”
这是什么鬼理由?
扉间都不想搭理他了。
视线从神威上半身收回来,扉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医疗忍术对查克拉的精细控制要求十分严格,绝对不允许出任何的差错,一点点的差错带来的后果很可能就是这个人的死亡。
一个医疗忍者除了要精通各种医学知识,再来就是要有足够出色的查克拉控制能力,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需要掌握或者注意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些,才让医疗忍者十分稀缺,这跟现实世界中培养一个优秀的医生是差不多的情况。
长时间的集中精神做治疗是非常耗费人的心力的,换做普通医疗忍者的话,这个手术无限延长的同时,可能操作的忍者都换了好几批。
扉间此刻就觉得很疲惫,并不是因为他耗费了多少查克拉,纯粹就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了四个小时的关系。
神威将堆在腰间的外袍套回去,十分利落的从手术台上跳下来。
“谢谢你,扉间。”
扉间擦着汗看着跳到自己面前的人,明晃晃的灯光下面,神威白皙的面庞仿佛透明的一般。
那灿若朝霞的笑容也仿佛跟着灯光一起,明亮到晃眼。
“如果是你的话……”话到嘴边没说完,扉间又闭上了嘴巴。
他走去角落的洗手池里洗手,一方面可以将汗水洗掉,另一方面可以让自己清醒一些。
其实,扉间并不是很喜欢面对神威时候的自己。
明明平时的时候,他是一个冷静克制又条理清晰的人,但是这样的他,一旦遇到神威就总是会做出些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很多时候像个心甘情愿的白痴。
扉间洗手的时候,神威已经打开了实验室的门。
天蒙蒙亮,月亮只剩下一个不太清晰的残影挂在天上,启明星也隐隐从云层中透出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院子里,借着朦朦胧胧的光,粉色的枝垂樱有了一种不同于青天白日下的美好。
风一吹,垂下来的枝条轻轻摆动,像极了少女的款款腰肢。
擦干净双手,扉间也出了实验室,他站在连廊上看着院子里的神威。
此时的神威不知为何,显得非常兴奋,他在樱花树下绕啊绕,脸上挂着明快的笑容。
扉间定定的看着他,直到神威转过身来向他招手。
“扉间,快来!”
收起自己那些小心思,扉间缓步走了过去。
夜里往清晨过度的这段时间,温度格外的低,扉间想了想,将自己身上披着的羽织脱下来扔在了神威怀里。奇快妏敩
“穿上吧,小心着凉。”
“我不冷。”
“你可是出了名的病秧子。”
呃……
神威翻个白眼,穿上扉间的外套,外套上全是扉间的味道,有一瞬间,给他一种被扉间抱在怀里的错觉。
咧着嘴难受的皱皱眉,神威心道,就是因为衣服会沾染主人的味道,所以他才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可是,这是扉间的好意,刚才才让人家帮了忙,现在立刻就拂了人家的好意,这么狗的事情,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不能做。
神威裹了裹身上的羽织,将袖子里掉出来的小卷轴扔给几步外的扉间。
扉间现在看到神威朝他扔东西就头疼,“这次又是什么?”
神威冲他挑挑眉,笑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咯?”
蹲下来将卷轴铺开在草坪上,解开卷轴封印,出现在扉间面前的是两个酒坛。
扉间知道这是什么了,这应该就是神威之前所说的青梅酒。
“可是青梅还没成熟不是吗?”他抬起头瞪着那个笑嘻嘻的家伙,觉得自己被对方忽悠了。
神威也不生气,跟着蹲了下来,他解释说“这是很疼我的一位阿姨酿的酒,今天咱们先凑合着喝,等青梅结果了,我就专门给你酿一坛,一坛不够的话就多酿几坛,你看可好?”
神威都这样说了,扉间还能说什么?
“这两坛是我向你道谢的,谢谢你帮我治伤。”
说到这个,扉间有些不自在了,他就地坐下来,闷声道“你是因为来见我才受伤的,所以,不需要道谢。”
这话扉间说的很诚挚,弄的神威一时半会儿都心虚了起来。
扉间这个人不是城府很深,很聪明很有心机的吗?
为什么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呢?
这家伙也太好骗了吧?
可是骗这样一个人,心里会有负罪感啊。
即便不全是假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