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扉间张开嘴却没有什么话能够反驳神威。
没错,大哥跟神威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都是目的明确的为了拉拢漩涡,为了得到漩涡的封印术,他们两个其实是一样的。
但是,扉间从没有觉得大哥跟漩涡结亲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到了神威这里他就难以接受呢?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自私在作怪吧?
扉间皱着眉低下头去打断了神威的话,他痛心疾首连看一眼神威的勇气都没了。
清冷的声音特别小,小到不仔细听很可能就听不到。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而已,不想看到你跟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捆绑着过一辈子。”
因为你在我心里是非常重要的人,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因为你说过你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因为你……
这些心里话,扉间没有勇气再说出来。
事情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的走向,他以为神威这辈子如果不喜欢自己的话,应该也不会喜欢上别的人。
不会喜欢上任何人,这话是神威亲口说的,言犹在耳。
他相信了这句话才在听到神威要娶漩涡家姑娘的时候感到窒息,他觉得神威肯定是被迫的,可如今见了面,又哪里看出半分的不愿呢?
可他没有去制止的立场,就连斥责他的立场都没有。
不是同族,跟神威也没有特殊的关系,不过就只是朋友。
朋友啊,一个人一生中可以有很多的朋友,就像天上的云,聚了散,散了聚,有的人走就会有新的人来。
并没有什么要紧和特殊。
自己之于神威,作用非常明晰,神威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
他只是需要在建村后帮忙一起管理那个会日益壮大的村子,仅此而已。
他看着木然站在那儿的神威,一步步的后退。
“扉间你冷静些。”
“宇智波神威,”他强制自己笑出来,“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你说什么?”神威眼神困惑,似是没听清一般。
【在不喜欢到来之前,请多喜欢我一些吧。】
这句话才说出去不久吧,没想到他的喜欢这么快就结束了。
甚至没用等到神威死去的那一天。
“我会帮你管理村子,会做那些承诺给你的事,以后再见,就只是这样了。”
说完这句话,扉间决绝的转身,银色的长发流苏一般在空气中甩出飞扬的弧度。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神威看到有晶莹的液体从他眼眶中滑落。
神威依旧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阳光照到他的脸上,他就那样神色迷惘的看着扉间离去的背影。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在萌生酝酿。
“我只是……这都是假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没有问我,你没等我说出真相,就给我定了罪。”
扉间,他从来就没有想要从自己这里听到真相,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就一直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自己。
他早就在听闻了传言后就给自己定了“罪”。
他没有一句话是想要自己解释给他听的,哪怕是面对面问一句。
从最开始,他就单方面的认定了所有。
冷静理智的千手扉间怎么会这样?
他们是朋友的,不是吗?
既然是朋友,他为什么不让自己解释一下?
秋风穿过了这条巷子,神威感受着那股冰冷的风,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自己的房间柜子里放着那张揉皱又展平的白纸,原本空白的纸上,此刻密密麻麻的写着自己的计划。
这张纸早就写好了,可神威并没有着急给扉间。
他想知道扉间给他这张空白的纸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想知道扉间这算不算是质问,他还想知道,扉间究竟是怎样去理解那些流言的。
等弄明白这些,他就把那张纸摔在他手心里,告诉他,笨蛋,你快点看看我的计划。
神威一直都以为,聪明睿智的千手扉间会是能够理解他的那个人。
可是现在……
冷静理智的千手扉间,神威不觉得他会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
今日见面,神威都打算将一切告诉他了,可他没有问,他什么都没问就给自己定了罪。
他明知道神威是为了什么才让斑递了求娶书信,他却不愿意相信自己有将这件事做成谁都不受伤的能力。
他从头到尾就没有信过自己。
“哼……”搓搓双臂,神威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为什么这么在乎千手扉间的感受,他是需要扉间以后帮忙管理村子,可是这个忍界离了谁都是可以照常运作的,不是非他千手扉间不可。
口口声声说着是朋友,却没有给朋友一个解释的机会。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失去了一个朋友而已,我才不需要朋友,不需要……”
嘴巴撇了撇,神威皮笑肉不笑的自言自语,“我才不找他去解释,不去。”
扉间心伤的独自在街上逛的时候,柱间怀揣着扉间给的钱快快乐乐的溜进了弈坊,就连身后有人跟踪他都完全没有察觉。
他在弈坊里玩的忘乎所以,说好了玩五局,他却每次都食言。
玩了五局又是五局,柱间一次没赢过。
他输光了弟弟给的所有钱,出弈坊门口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一个空空的钱袋。
柱间愁眉苦脸的看着钱袋,嘴里念念有词,“会被扉间打死吧,会吧会吧?”
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南贺川冰凉的河水,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鱼啃咬自己皮肉时的痛感。
柱间蹲在墙边抱着头悔不当初,“我应该听话的,就只玩五局就好了,如果只玩五局,我就不会把钱都输光。”
扉间那张没什么温度的冰块脸一个劲儿的在眼前晃,柱间真的是欲哭无泪
他此刻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千手家族长的威严,旁边有谁叹了口气,柱间忙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身披斗篷的女子正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
女子周身裹在白色的斗篷里,只露出一张淡漠又漂亮的脸孔出来。
柱间看她像是找到了同类,他装出轻松的样子从地上站起来跟人家打招呼。
“你,你也是输光了?”
女子强忍着翻白眼的欲望哼了一声,她朝弈坊门口看了一眼,又扭头回来看着柱间。
柱间这个人只要别犯傻就还算是一个五官英俊周正的大好青年。
“输了多少?”她问。
柱间欲哭无泪,“全输光了。”
女子叹了口气忍着焦躁又问,“输光了是多少,总要有个数额吧?”
柱间闻言,快速在脑海中算了算,然后报出了一个数字。
他天真的以为对方跟他一样,还恬不知耻的问她,“你呢,你输了多少?”
女子蹙了蹙秀气的双眉,淡淡道“你跟我来。”
柱间听的一头雾水,跟她去,跟她去哪儿?
“我们还不认识啊,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不知为何,柱间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春天时,在族地里遇到的那个扒他裤子的女变态。
难道是……觊觎自己的美好肉体?
柱间捏着下巴这样想。
走在前面的女子闻言放缓了脚步,她向后瞥了一眼,发现柱间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身体却十分诚实的跟了上来。
柱间跟在女子身后再一次进了弈坊,他有些弄不明白重新进来一次是要做什么。
他紧走几步来到女子身边,低声说“我身上可没钱了,不能再上赌桌了,只能在一旁看着。”
女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就在一旁看着好了。”
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