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见唠叨了一大堆,直到十几分钟过去之后,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多聒噪。
“唔……”他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斑的脸。
额发遮住了斑的半张脸,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就那样淡淡的盯着他,没有过多的情绪,也没有不耐烦。
“那个……斑大人,我没有不想教的意思,我只是说……”
“啊,我明白,”斑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我懂一些医学知识,就学最简单的那种就够了。”
他都这样说了,春见还能说什么呢?
春见挠头,他觉得自己的医疗忍术好像变得格外吃香了,不光斑大人家里那个漩涡一族的姑娘想学,现在,就连斑大人都想学。
一想到给火影大人当医疗忍术的老师,嗯……
嘻嘻,想想都上头。
在战场上自然是没时间学习医疗忍术的,斑决定解决完水之国这边的问题后,专门抽出一段时间去好好学习。
对于他这种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神威还是非常认同的。
两天之后,白莲主动派人送来了请求见面的书信,而斑也去石壁内的族地里见了白莲。
斑不擅长谈判,以他的个性,总能说出一些令对方下不来台的话,他的态度强硬惯了,谈判的时候要注重软硬兼施,硬的他会,软的他可不在行。
他不在行,跟着他一起去的奈良青山和山中亥时比较在行。
几个人相互搭配,软硬兼施,这场为期半天的谈判倒也很顺利。
白莲已经没有底牌和胜算跟木叶打,见识了神威的能力后,他们的反抗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他可以为了自尊骄傲的站着死去,但他的身后还有那么多追随他的人,有忍者,也有普通人,他不可能带着这些人一起死去的。
当时,神威的态度他已经看到了,对方是带着必赢的决心来的,如果他不归顺木叶,那么不管他的身后都是些什么人,都将会遭遇灭顶之灾。
斑给白莲的承诺跟当时神威说的一样,成为木叶的人,听从木叶高层的调遣,跟木叶其他的忍族成为一家人,成为一个荣辱与共的整体。
同时,也会得到村子的优待和庇护,老弱妇孺能够安心的生活在那里,代表着未来的孩子们也可以平安的活到长大成人的时候。
其实,在那样残酷的时代,忍者拼死拼活的奋斗一辈子,所图的也不过就是这个。
“跟我们回木叶,或者找个合适的地方当做族地,就留在水之国继续生活,但是归属权在木叶。”
白莲没吭声,斑就又笑了笑,“我本身想要的就是忍者之间不再起战争,同为忍者,我们应该要站在同一战线上才对,不应该为了雇主而相互残杀,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莲浑浊的眼睛闭了闭,再看向斑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了光亮。
他点头,“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
“那就好,不要在背后耍手段,你知道的,即便是你水之国所有的忍者集合起来,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这一点毋庸置疑,白莲知晓自己手下的能力,自然知道斑说的话不错。
先不说别的,就是再招来一颗陨石就足够将他们全部消灭。
“我们的敌人不该是彼此,就算是非得给自己找个敌人的话,那也应该是不将忍者的命当做命的那些大名和贵族。”
“你们真想那么做?”白莲面上流露出些许的担忧。
大名和贵族之所以可以只用钱就能够雇佣到忍者,让他们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为他们战斗,究其原因也不过就是因为忍者不事生产,不擅长经商,这群空有武力值的家伙们想要依靠和平的手段去搞钱,对他们来说太难了一些。
况且,千百年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活下来的,形成了固定的思维模式后,没有哪个人想着这有什么不对,也没有哪个人想要率先打破这种模式。
大家更愿意待在安全区里。
对自己忍术的自信,那膨胀的自信心,以及男人们都会有的虚荣心和骄傲。
所有的一切都造就了现在的忍者,很多时候,通过彼此间的战斗,通过一场场战争的输赢,最容易找到那种填补内心的虚荣。
人,其实骨子里就有这种最为原始的野蛮,反而是文明的发展才将这种最为原始的野蛮给驯化了。
见斑只是看着他没说话,白莲叹了口气,招呼鬼灯残月将自己的烟袋锅拿来。
烟丝按压紧实,火柴擦过硬纸板上,随着一阵磷粉燃烧的味道过后,一簇火苗弱弱的引燃了烟丝。
白莲连续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袋锅里干燥的烟丝随着他用力的抽泛出一明一灭的红光。奇快妏敩
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白莲就像个烧开了水的水壶那般,鼻子嘴巴里一起往外散着雾气。
“神威跟我说过你们的想法,当时,只觉得是那孩子异想天开罢了,现在,就连身为火影的你都这样说,想必并不是妄想了。”
“啊,”
抽着烟再说话,之前那股子紧张劲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散掉了大半,在场的人都不在不自觉间放松了自己。
白莲哼笑了一声,说道“想法倒是很新奇,但是仅凭忍者的力量就想抗衡那些根基颇深的大名和贵族,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太困难了。”
“一直以来的就是对的吗?”斑垂下睫毛,他幽幽地说“神威曾经跟我说过变革,对于那些存在的时间虽然很久远却并不那么合理,或者说是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时代,再直白点说就是对咱们忍者的生存并不友好的制度,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变革来推翻的。”
变革啊,白莲一直笑着,变革这种东西光是听起来就是大工程,他这把老骨头怕是折腾不动了。
“我们只是想要争取跟他们有一样的话语权,只是不想因为他们的一些算计,就发生忍者与忍者厮杀,从而被渐渐削弱的情况。”
“如果不依靠雇主,那么忍者应该怎样生存下去,放下手里的忍具去种水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