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主人不仅不为自己撑腰壮胆,甚至还隐隐暗示自己动手尽快除去柳素仙和冰玉,胭脂楼的老鸨登时心起反感。
不过对于自家主人的阴毒凶狠手段,老鸨当年可是深有体会,她虽起意气同忾之意,却不敢背叛主人,更不用提心生反抗之意。
也许她是念在自己与柳素仙有一场母女的情份上,也许是同为青楼女子身不由己的苦楚处境。
或者是同情心的作用之下,胭脂楼的老鸨没有丝毫难为柳素仙二人之意。
不光退还了二女的卖身契约,还赠送给她们一些钱财,便公然将二人驱逐出胭脂楼,让柳素仙和冰玉侥幸逃过杀身大劫、、、、、
孙山凝眉听完柳素仙的讲说后,又仔细询问了二女病发时的情况,不知为何缘故,他的脸色反而变得十分和缓起来,继而向二女询问下毒人王宝的具体下落。
柳素仙和冰玉恨恨地咒骂着始作俑者王宝一番后,柳素仙才醒悟到心上人就在眼前聆听,不由的脸色通红起来,许久之后才向孙山叙说王宝的消息。
“妈妈(老鸨)只说主人查到王宝的背后主使者,至于王宝贼子早已携带钱财遁逃无踪,应该是到别处隐姓埋名蛰伏起来,从此不再出现。若他还在青州府城大摇大摆闭逛,岂不让胭脂楼背后的主人显得太过于窝囊了。”
冰玉毕竟年少不懂事,不知晓其中的缘由,在一旁插言问道:“姐姐,平时妈妈常说主人如何厉害歹毒,这次怎么如此稀松,轻易便放过王宝贼子?”
柳素仙闻听之后苦笑数声,向孙山望了一眼,不想在心上人展现自己知晓太多阴谋诡计的一面,害怕将来孙山对自己心生反感。
她没有回答冰玉的问话,反而落寞的大声感慨着:“他们双方都为彼此留些脸面,谁也不想彻底得罪死对方。只是苦了我们姐妹俩个,变成了现在这副丑八怪的模样、、、”
她正在感叹着姐妹二人的悲惨命运,却突然发现孙山面露微笑之色,不由得惊讶问道:“咦,孙公子你为何、、、发笑、、、、孙公子、、、、你、、、、”
孙山的脸色变得更加欢喜,最后竟然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还像无意间捡拾到大便宜似的,大声向二女表示祝贺。
“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果真不欺吾矣。仙儿和冰玉虽受了些苦楚,却解决掉赎身的大麻烦,应该是皆大欢喜啊,你们姐妹俩怎么如此灰心丧气?”
柳素仙和冰玉像看个大傻子一样盯视着孙山,二人浑身气得直打哆嗦。
柳素仙还望着孙山气恼得质问道:“孙公子认为这是好事情?难道你觉得我们如此狼狈的离开胭脂楼,容貌变得如此丑陋,孙公子不该表示痛心不已吗?”
孙山摇摇头回答道:“仙儿此言差矣,我岂能不对你二人遭受此劫难无动于衷,只是为你们能够得到自由身而高兴不已。唉,总之都怪我实在不争气,没有考上正榜举人,想让胭脂楼背后的主人成全我们,还真的难以做到。”
他看到柳素仙和冰玉一脸不悦的盯视着自己,还正色的向二女解说此中缘故。
“难道你们真得相信会自赎己身吗?仙儿你可是他的摇钱树,聚宝盆,他会为了一个区区副榜举人的面子,便轻易让你们离开胭脂楼吗?”
柳素仙年长些也历经过一些世事,看到孙山一脸极有把握的模样,还笑吟吟的祝贺她们二人得脱火炕,应该是另有主意,便期待的望着孙山沉默不语。
冰玉毕竟年幼些,心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又久在柳素仙的娇惯下,没有历经过太大的风雨洗礼,根本存不住气。
她气愤的冷哼一声责怪孙山:“公子,你怎么这样讲话?我们姐妹俩如今都变成这副模样,即使你不嫌弃我们,我们也不能出去见人了,要那个卖身契约又有什么用处?”
她越说越生气,越想越感到悲伤,也顾不得什么世俗礼仪,像受了委屈的女孩子似的大声质问孙山:“公子,你还像捡了个大便宜似的一直傻笑着,是不是想气死我们姐妹俩呀?呜呜呜呜、、、、、、”
看到柳素仙也难过的抱着冰玉又一次哭泣起来,孙山才凑到她们身边,极小心的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别太气恼,我有治疗这种病症的灵药,只是要让你们跟着受些苦楚。嘘、、、、、、”
他伸手捂住二女喜极欲呼的樱桃小嘴,向激动不已的二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说大话的意思,或者是故意说些宽慰她们的虚言伪语。
还小声警告二人:“嘘,千万别出声叫喊,咱们先离开青州府再说,我会先去药铺抓药,途中便为你们治疗,到了沂水县时便会病情减轻许多。”
看到柳素仙和冰玉满脸不敢相信又充满感激的神色,孙山不由的十分得意,还嘿嘿低笑数声,向二女炫耀显摆。
“你们尽管放心,一个月后能让你们容貌回复到原来的模样,数月之后也许比以前更加美丽,只是这个我可不敢打保证,因为之前的你们,便让我神魂颠倒,还能再美艳一些吗?想一想都令我十分期待。”
冰玉兴奋得拉着孙山的手臂又蹦又跳,若不是觉得自己容貌大变,一定会给予孙山一个热吻作奖励。
柳素仙也一脸欣喜的凝视着孙山,双眸中再也没有之前颓废低靡,人也变得十分振作有朝气。
柳素仙之前只是感到孙山也许会设法医治她们的病情,却没有想到孙山竟然有治疗此病的灵药,这种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欣喜,几乎让她想大声高呼起来。
等到二女稳定住亢奋的情绪,孙山才让她们去收拾衣物细软,连老鸨出资令人购买的这个小院也弃之不要了。
之后他令那闲汉雇佣来三顶小轿,三个人都坐进小轿内,极其顺利地来到他居住的客店内,订下一间客房让二女住宿。
到了此时孙山才彻底放下心来,端坐在椅子上,书写出一份简单的药方,又亲自出门去药铺按方抓了多剂中药。
傍晚时分,孙山亲手熬煮好药剂,端到房间内让二女分别付下第一剂药汤。
他还留在房中与二女交谈一阵子,看到没有太大的反应,才放心地返回自己的住处。
其实这个药方得归功于孙禅的记忆,孙禅的母亲由于听信了无良推销员的话语,使用了推销员推荐的伪劣化妆品。
结果和二女一样脸上起了红色斑点,只是没有她们如今的这般厉害,也没有红色斑点上出现脓包。
孙禅陪同着母亲就诊于中医诊所,又亲手为母亲熬煮过多次药剂,还用医师叮嘱的偏方为母亲医治过,效果极其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