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成子道长,这怪物……”
桓成子说:“尸身化僵,必是邪气所滋生。现如今这跳僵已经无碍,但是要想彻底去除跳僵身上的邪气,贫道还是建议,即刻将三少奶奶火化吧!”
六少爷思虑片刻,到关键做主的时候,他却没了主心骨。
“要将三嫂子的尸体火化,这……恐怕还得去请示一下我爹。”
六少爷本在这边操心的时候,已经从院子的东边儿拐过来两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仆人。这是两个大约五十出头的老年男子,一个黄衣平头,一个黑衫白发。
这两位老仆人来的众人面前,对桓成子说道。
“道长,咱们家老爷,请您过去一趟!还请道长移步。”
桓成子随着那两位老仆人走之后,在六少爷的指挥下,众人纷纷都散去。
我爷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只能傻愣愣的站在那跳僵的身边,等待黄家来人吩咐,我爷才敢随意走动。
爷看着这个被桓成子轻而易举处置的跳僵,他忍不住蹲下身,连连的叹着粗气。
“唉!唉……”
我问他:“为啥叹气?尸体变成僵尸,又不是咱们惹出的麻烦。”
我爷抱怨着。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原本寻思,这次可以捞次大的油水,现在尸体变成了僵尸!要真是火化了,丧事儿都不用办,明明马上就要到手的钱袋子,就这么又给丢喽!”
爷爷的头垂得很低很低,他的神情是那样的沮丧。
我只想在我爷的心中,定然把这次举办丧事儿看的十分重要。
倘若这次丧事儿,他办的好。那不仅可以显露自己的本事,更是个扬名的机会,说不定日后还会攀上其他的豪贵,我们冷清了那么久的棺材铺,生意说不定就会重新有了好起色。
可是现如今,意外总比惊喜来的更快些!
我道:“爷,钱没了就没了呗!早晚有机会再赚的,您不是一直说我是富贵命嘛!等将来我长大有了本事,赚了大钱,升官发财,爷爷,日后我让你躺在金窝里睡!”
我爷缓缓伸出双手,僵硬的把握揽在他的怀中。
“大孙儿啊!你要好好长本事,将来可别像爷似的,没能耐,人还点儿背!喝口凉水都塞牙,一辈子的穷酸相!”
……
我和我爷在这深夜的庭院之中,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桓成子带着黄家的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乡巴佬,大晚上的带着孩子,在这儿放什么风?还不赶快回房睡觉去,再把娃给冻坏喽!”
我爷蹒跚的直起身,他有些试探的问桓成子。
“这……这三少奶奶的尸体咋整?丧……丧事还办不办?”
桓成子道:“我这不就带人来了嘛!现在就在灵堂位置搭上个火架,一会儿就把这跳僵给烧喽!
至于丧事!该办还得办呀!大户人家死了少奶奶,便是黄府不当一回事儿,人家娘家还不干呢!更何况办丧事的消息都放了出去,赶明儿宾客们,送礼的就该登门了!”
我爷问:“那尸体都给烧了,棺材里放啥?埋谁呀?”
桓成子说:“方才都跟黄帮办商量好喽,找一身三少奶奶生前的旧衣服,套在稻草人身上,权当衣冠冢。对外就称三少奶奶得的传染病,尸体必须火化,以防传染!
至于其他的丧事步骤,乡巴佬,这些还得看你的!你可得好好的干,别给我丢面儿!”
就在这时,忽然有几个人影从小院子的门后穿过,然后便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凄惨的猫叫声!
“喵呜……喵呜……呜呜!”
那样凄惨的声音,听着,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就连桓成子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不远处的另外一座庭院内,隐隐约约传出女人痛苦凄婉的哀嚎。
我爷抻着头,看了看庭院外,不知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一档子事。
桓成子说:“唉!这是黄帮办刚才下的命,把十姨太养的那只大黑猫乱棍打死,然后扒皮了!”
“这又是为何?”我爷眼中万分诧异。
桓成子无奈的耸耸肩膀。
“都怪我实话实说了呗!黄帮办刚才请我去,问我他的三儿媳妇儿,尸体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成僵尸。
我说,三少奶奶死的冤屈,所以她临死之前,最后一口气儿没有全部吐出。这一股气儿,就变成了怨气。
白天又听闻十太太养的黑猫,从三少奶奶的尸体上跳了过去。自古便有人常说,黑猫本有阴阳眼,可以直通阴阳两界。
这黑猫究竟能不能通阴阳两界,我却不知。不过在我们道家中,倒是有一种说法。说猫狗之物,身上邪重,气重。
倘若有猫,狗等物从尸身之上跨过。便会把自身携带的一股阳气过渡到尸体的口中。本就含冤的尸体得到了阳气,便会立刻化身成僵,并保持着口中阳气的习性。”
“你能不能说得简明额要些!”爷爷撇着嘴巴,嫌弃桓成子说话太过墨迹。
桓成子指着我爷道。
“你这臭乡巴佬,老王八!就不能等人把话说完。
意思就是三少奶奶的尸体,过渡到了一口黑猫的阳气。又因为她尸体本身就带着邪,所以才会突然变成跳僵,并且还保留着黑猫的习性。
同样因为黑猫的习性,刚才三少奶奶才会吃耗子!我就是把这些话跟黄帮办讲明白了,黄帮办才一气之下下命令,让下人把十夫人养的那只大黑猫打死,剥皮!”